黑暗,無處不在的黑暗,就像是水波一樣在周圍蕩漾開來。
梅有些迷茫的走在這黑暗當中,在她前方,有一個抱著小熊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梅看到了她,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巴林島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永遠沒有止境的噩夢一樣,將她不斷的,反復的拖入其中。
那個小女孩的面孔已經模糊了,但她知道,那就是她。
“姐姐…你會殺了我嗎?”
那個小女孩開口問,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能發出的,驚悚,低沉,沙啞,扭曲,就像是無形的觸手,在黑暗的泥漿中瘋狂的滾動,梅此時哪里還有7級特工應有的冷靜。
在那不斷搖曳的狂笑聲中,她轉身逃離,但不管她怎么跑,那個聲音都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后,不斷的呼喚她的名字,不斷的阻攔她的逃離。
在這種直面內心最深處恐懼的戰斗中,梅一敗涂地。
不過就在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在她奔跑的最前方,一道溫暖的光芒突兀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刺破了黑暗天際的流星一般,帶著無盡的灼熱降落在了這黑暗的天際,將光芒帶入了這個世界里。
那白光從落點放佛打開了一道光芒之門,那光芒將慌張逃跑的梅籠罩起來,將她吞沒,一種安心的感覺在梅心頭浮現。
下一刻,在那暖洋洋的感覺中,她睜開了眼睛,一個溫和的聲音出現在耳朵里,
“你醒了嗎?”
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在意識復蘇的那一刻,源自高階特工本能的自我保護讓她直接從床鋪上跳了起來,但隨后她雙腿一軟,就摔在了地上。
直到這會,她才算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這是個打扮古樸的房間,還能看到古老的壁爐,掛在墻上的各種裝飾品,以及那個在不遠處,坐在一個銀白色的輪椅上,穿著深色西裝的老人。
他的臉很獨特,沒有頭發,也沒有眉毛,臉上的線條在時間中變得柔和,但是在嚴肅的時候,又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那是大人物的氣質,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再驕傲的人都會變得恭順起來。
但讓人煩惱的是他們卻總讓人記不住這張臉的特征,因為那雙眼睛,那雙放佛蘊含了整個星空和世界的雙眼,是那么的光彩奪目,在和他面對面的時候,梅特工的眼里只剩下了那雙眼睛。
“不用擔心,孩子。”
這老人的雙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也不見人推動,那輪椅就自動拐過一個彎,慢悠悠的停在了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梅特工的身邊。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頗不平靜,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停留在這里幾天,我會讓琴為你做深層次的催眠,大概2-3次,就能徹底的撫平你內心的裂痕。”
梅特工在這和善的老人面前,顯得非常的得體,她微微后退一步,低著頭道謝,“謝謝您剛才的幫助,查爾斯先生。”
是的,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和善老人,就是賽伯這一次紐約之行最想要見到的人,一首創辦了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變種人雙極之一,心靈的控制者,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先生。
面對梅的道謝,查爾斯教授擺了擺手,他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對梅說,
“巴林島發生的事情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坦白說,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能更早一步的發現那里存在的隱患的話,你也不需要遭受這樣的折磨,梅,被一個心靈操縱者的殘余意志纏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的建議。”
教授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特工,他溫和的笑道,
“我知道對于你的職業來說,你本能的拒絕一切有可能泄露記憶和秘密的行為,但我相信,尼克.弗瑞局長會考慮我的建議的,畢竟對于他來說,我相信他也不會愿意失去像你這樣優秀的下屬…對了,科爾森在什么地方?我在紐約沒有感覺到他的精神波動。”
面對這個問題,梅的表情有一絲尷尬,她聳了聳肩,
“對不起,教授,這是秘密。”
查爾斯教授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繼續問下去,梅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身前這個老人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他愿意,她在內心里的抵抗根本毫無意義,只要查爾斯教授釋放哪怕一絲絲能力,她的精神都會潰敗,然后主動說出她腦海里保存的一切。
這幾乎是所有特工和秘密組織天生的天敵,整個神盾局,哪怕是弗瑞局長,在說道查爾斯教授的時候,都會帶著一絲別扭的感覺,沒人愿意身邊出現這樣一個天生的秘密揭露者,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教授本人又是一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他恪守著自我的準則,不會將自己的力量濫用。
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哪怕觸手可及,但教授也會選擇尊重她的意見,這讓梅在擔心之余,又有一絲由衷的慶幸。
不過很快,梅就開始關注另一件事了,她試探性的問到,
“教授先生,賽伯他?”
“他也在這里。”
查爾斯教授點了點頭,他的輪椅輕巧的在地面上轉了個身,放佛被一個看不到的幽靈推著一樣,向著門外移動,“但他的情況要比你面對的問題復雜的多,跟我來吧,梅,你應該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孩子的現狀。”
梅特工跟在查爾斯教授身后,走入了澤維爾城堡的走廊里,這座城堡的存在時間要比韋恩家族的城堡更古老,在很久之前,這里就是屬于澤維爾家族的私人領地,教授將它貢獻了出來,作為第一所為變種人青少年建立的學院,而教授的第一批弟子,也已經在他的精心培養下成為了這座學院里的導師。
比如抱著一沓文件迎面走來的黑美人,她的皮膚是淡黑色的,身材高挑,有一頭銀白色的短發,還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穿著緊身的休閑裝和一件外套,在看到教授的時候,這女人將手里的文件抱在懷里,朝著查爾斯教授微微行禮。
“早安,導師。”
查爾斯教授也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早安,奧羅羅,今早由你給那些孩子上課吧,我要帶著梅特工去處理一些事情。”
奧羅羅滿臉微笑的答應下來,然后又神色冷淡的對梅特工點了點頭,顯然,她對于這些從事秘密工作的人沒有什么好感,而梅也知道奧羅羅的存在,實際上,“風暴女”的稱號早已經在神盾局里有專屬的檔案了。
奧羅羅就是風暴女,這個黑美人的能力是操縱天氣,只要她愿意,并且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制造出天災一般的惡劣氣候,在前幾年,她甚至在國會的要求下,為幾個干旱的州降下連續不斷的暴雨。
在普通人眼中,奧羅羅和“女神”幾乎沒有差別,最重要的是,在憤怒的時候,奧羅羅從天空引下的雷電,也和神話傳說中那些憤怒的神祇用來懲罰凡人的武器一模一樣。
這是個危險的存在,好在查爾斯教授在她小時候就發現了她的天賦,并且將她教導成了一位真正正直的人,一個在大部分時候都人畜無害的女教師。
“不要在意奧羅羅的冷淡,梅。”
X教授伸出手,在通往城堡地下室的大門5米之外輕輕一拂,眼前那厚重的金屬大門便悄然洞開,露出了其中用銀白色的金屬搭建的地下設施,充滿了一種科幻的味道,這世界上也只有變種人能制造出這樣渾然一體的地下設施,據一些小道消息說,這是曾經萬磁王和X教授還沒有決裂的時候,由那位可以操縱金屬的強大變種人親自制作的。
梅跟在查爾斯教授身后,走入那通道之中,兩個人談論著關于剛剛平息的加州變種人暴亂的事情,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目的地。
一個完全封閉的治療室,梅站在厚重的玻璃之外,看著那治療室里躺著的那個凄慘到極點的人形,那是賽伯,全身焦黑,就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雷電擊中一樣。
“他能活下來純屬一個幸運的意外。”
教授靠在輪椅上,他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治療室里毫無聲息的賽伯,他低聲說,“賽伯.霍克,這是個很奇特的同胞,他的奇特源于他的能力,那是被偽裝的能力,就連我也差點被騙過了。”
“嗯?”
梅疑惑的看著教授,她低聲問道,“賽伯的能力難道不是初級自愈嗎?這一點他自己都承認了。”
“不,自愈只是他的能力體現在外表上的一種形式。”
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在兩個人身后響起,梅回過頭,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還有灰色風衣,穿著高跟鞋,有一頭酒紅色長發的美麗女子,她的氣質和梅很像,都屬于那種外表冷漠的類型。
她的眼眸是灰藍色的,這更加重了她身上的那種冰冷的味道,梅同樣認識她,這是格蕾.琴,查爾斯教授的另一名弟子,也是和他一樣的心靈操縱者。
琴朝著梅微微點頭,然后將雙手放在了查爾斯教授的輪椅后方,推著他走向那緩慢打開的治療室的大門,一邊走,一邊解釋到,
“我們不認為初級自愈能保護賽伯.霍克在那種級別,那種距離的爆炸中活下來,他不是維多克,實際上,維克多在那樣的爆炸里也會受傷,從這一點上來說,賽伯的能力要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神秘。”
查爾斯教授接過話頭,在邁入治療室的時候,他做了個總結,
“這也許是我見過的最奇特的一種能力,但不管怎么說,賽伯活下來了,這就是一件好事。”
他回過頭,和善的臉上是一抹不容拒絕的笑容,
“梅特工,能請你幫我將凱瑟琳.凱爾.霍克小姐接到學院里嗎?我想賽伯在蘇醒的時候,會很樂意看到有一位時刻關心他的小朋友陪在他身邊的。”
梅愣了一下,隨后她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賽伯,然后轉身離開。
她知道這是查爾斯教授將她故意支開,顯然,他不希望梅知道太多關于賽伯的能力的事情,但怎么說呢,在知道了賽伯的傷勢為何而來之后,梅覺得自己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于情于理來說,她不應該再對賽伯那么苛刻了。
她現在只希望他能趕緊恢復過來,否則她又要背上一筆難以還清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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