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房間是兩面族成員統一建造的,所有的長老都有屬于自己的房間,只是大小不一樣罷了。
每一堵墻,都達到了兩尺多的厚度,若是不動用體內能量,僅憑蠻力想要推倒,還是不太容易的。
逸塵第一次進入三長老的房間,像是欣賞又像是查探,很用心的敲擊著墻壁,臉上還露出微笑。
問題是,郁悶說三長老偷了東西,逸塵是幫著查案,又不是檢查墻壁的厚度。
“就在這兒了,三長老,你自己來呢,還是讓二長老動手?”
逸塵在墻壁的一處站定,似笑非笑的看著三長老,眼角的余光卻掃向門口的二長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三長老臉色一變,身體一軟,要不是大長老伺候得到位,只怕是立馬就要倒下去了。
強忍著內心的恐慌,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逸塵。
“看你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算了,還是有勞二長老吧。”
逸塵和郁悶對視一眼,給二長老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我…”二長老緩緩走到逸塵身邊,囁嚅著。
“二長老是五級戰皇,一拳打下去,這堵墻應該承受不住才對,要不試試看?”
“好,我試試。”
二長老催動能量,對著逸塵所指的那一處,猛地一拳砸下。
出乎大家預料的是,二長老的猛烈一擊,并未摧毀墻壁,反而將整堵墻震得不住的顫抖。
區區泥墻,最多也就混入了碎石之類,按理說絕對承受不了五級戰皇的沉重打擊。
“結界陣法?”二長老大驚,脫口說道。
平時居住的房子而已,又在兩面族的中心地帶,哪怕是老族長本人,也不可能吃飽了沒事干,在墻壁上布置結界陣法。
但是,三長老的房間內,還真的就有結界陣法,而且強度非常大,連二長老都沒能一舉擊潰。
“繼續。”郁悶一見來了勁頭,連忙吩咐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好端端的墻壁,鼓搗什么結界陣法,顯然其中有貓膩。
這一次,二長老沒有盲目擊打,而是調動自身的能量,按照破解結界陣法的方法,在墻壁的一個角落下手。
一聲巨響過后,這堵墻應聲倒下,塵煙四起砂石飛揚。
“原來是空的…”二長老透過煙塵,喃喃地說道。
原本兩三尺厚的墻壁,卻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外殼,墻壁內部并無泥土夯實,而是一堵空墻。
“哇…好多資源啊!”
跟來觀看的長老們,見到墻壁內的情況,禁不住大叫起來。
說是空墻有點言過其實,薄薄的一層墻壁內部,竟然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事。
靈草,晶石,藥材,以及其他的修煉資源,大大小小林林總總的,像是一個小型倉庫一般。
“這不是資源倉庫里的東西么,怎么在這兒?”二長老腦子有點短路,實在無法解釋眼前的現象。
前幾天還在為郁悶缺少資源,怕輸給垚猋而擔心,原因是資源倉庫被洗劫一空。
當時還以為,是曾經的副族長徐大,趁著老族長不在的時候,私吞了資源倉庫里的儲存之物。
現在看來,倒是冤枉了徐大,真正的盜賊乃是三長老這個兩面族的內奸。
“你還有什么話說?”郁悶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矜持,一腳踹在三長老的腿上,厲聲喝道。
身為兩面族的三長老,理應為族人謀得福利,可他卻將資源倉庫搬到了自己的房間。
要不是逸塵親自出馬,二長老甚至都要幫著三長老抱怨喊屈了。
除了靠外面的那堵墻,沒有被三長老做手腳以外,其余的所有墻壁夾層內,都被各種資源占據。
就連老族長從外面買來,用在郁陏療傷上面的藥物,都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徐大處心積慮的打壓郁陏父子,偏偏卡下來的寶貝,全落到了三長老的手上。
簡直就是一只碩鼠,侵吞了兩面族多年以來,才積攢到的資源,三長老的罪惡行徑,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噗通!
三長老站立不穩,跪倒在地,卻倔強的昂著腦袋一言不發。
任憑郁悶拳打腳踢,以及眾位長老的強烈譴責,三長老就像是泥做的雕塑一樣,緊閉了嘴巴。
“太無恥了!”
“簡直就是兩面族的罪人…”
就在片刻之前,還有長老懷疑,郁悶是錯怪了三長老。
要說平時跟徐大走得近的還是大長老,三長老一向小心謹慎,雖然沒有太大的功勞,但也極少犯錯。
在大家眼里,三長老溫文爾雅,跟個滿腹經綸的學士一般,對于族內的糾紛,也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深得族人愛戴。
然而,就是這位令人敬佩的三長老,偏偏干了最對不起族人的事情。
“除了這些以外,你還干了哪些對兩面族不利的事情?”老族長哀嘆一聲,搖了搖頭,對三長老問道。
曾幾何時,老族長對三長老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大長老,而實施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既有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又有將之一掌劈殺的痛恨,老族長的臉上流露出悲憤的神色。
“說話呀,你不是很囂張嗎?”大長老看著閉口不言的三長老,厲聲喝問道。
就在二長老破解結界陣法之前,大長老還幻想著,最好是誤會了三長老,兩面族內部出了一個徐大這樣的敗類,就已經大失顏面了。
要是三長老再出事,豈不是讓兩面族損失了一位實力強勁的五級戰皇,以及共事多年的同事。
大長老想不通,三長老卻又不肯開口,郁悶和老族長二人,更是面面相覷,糾結的神情躍然臉上。
用什么樣的方法,讓三長老說話,交代自己的罪行,以及是否還有內奸同伴,是郁悶和老族長急需解決的事情。
“郁悶,你知道小盒子里裝了什么東西嗎?”
逸塵從墻壁夾層內某處,找出了那個小盒子,舉起來在郁悶面前揚了揚。
“我老爹說是靈丹妙藥…”郁悶很意外的看著逸塵,回答道。
不是說為了引出內奸嗎,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通過氣息的感應,逸塵順利的找到了小盒子,三長老私藏的小倉庫暴露,只能算是意外的發現。
小盒子的任務順利完成,里面具體有些什么,郁悶反而不太在意。
“靈丹談不上,妙藥嘛…應該能算。”
逸塵慢慢打開小盒子,在三長老面前晃了晃,略帶遺憾的說道:“你卻是沉得住氣,沒有急匆匆的打開盒子,所以我決定讓你明白,小盒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寶貝。
這樣吧,你伸出手來,我讓你享受一下妙藥的效果,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從大長老的手里拽出三長老的一只手,逸塵一邊準備倒出小盒子里的物事,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千山鎮的郝管家,就是被妙藥傷了手掌,不得已之下,他親手砍了自己一條手臂,不知道三長老能不能留得住自己的四肢…”
即使放在手心,也沒顯出小盒子多大,只是打開之后,里面隱約有些許黃色的膏狀體流動,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逸塵沒有要求三長老交代罪行,只是把小盒子越來越靠近對方的手掌。
“不要過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三長老正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郁悶和大長老催問,他不肯說話,逸塵沒讓他說,卻主動開口了。
看著黃色膏狀體的上方,冒出一絲絲的煙霧,散發出像是皮肉骨頭被腐蝕的氣味,三長老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雖然不認識蝕骨毒泥,更不曾有幸嘗試其威力,但三長老本能的感覺到,逸塵手里的東西能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好東西,可以讓你的手掌變成血水,然后便是手腕,直至手臂全身…滋味不錯,你應該嘗嘗。”
逸塵陰惻惻的聲音,如同從墳墓里飄出來,周圍的長老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脊梁骨都直冒涼氣。
千山鎮的郝家,攻擊逸盟大院受挫,其中郝管家就自殘了一條手臂,原因便是一種不知名的藥物。
在場的各位,只要瞄上一眼,就趕緊扭過頭去,一輩子都不愿意和這玩意兒再見。
三長老被大長老控制著,想轉過身去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逸塵將小盒子拿到了自己的手掌邊。
若是不能避開,下一刻那種看起來就瘆得慌的藥物,就要傾倒到三長老的手掌上了。
“饒命啊,不要啊…”三長老驚慌失措,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一身能量催動不了,修為境界更是形同虛設,三長老沒辦法掙脫大長老的控制,除了求饒以外實在找不到第二種選擇。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也就是想看看,從手掌化到胳膊,需要多長時間,能不能讓你把事情全部交代完畢。”
逸塵微笑著,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像是和老朋友拉家常,態度非常平易近人。
“求求你了,饒過我吧。”
三長老渾身顫抖,帶著哭腔說道:“我說,把所有的都說出來,一點不漏…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