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比試,雙方以獲勝為終極目標,郁悶沒必要給垚猋的考慮時間,直接上去將其重創,就能一戰而勝。
令人意外的是,郁悶在關鍵時刻,竟然有君子之風,似乎不在意比試的結果。
這更讓觀戰者敬佩郁悶,認為此人絕非尋常之輩。
當然,也有觀戰者鼓噪,譏諷郁悶婦人之仁,一旦垚猋重獲勝機,郁悶反而弄巧成拙。
以五級戰皇的境界,對陣突破六級戰皇成功的對手,還不容易覓得良機,干嘛還要擺出一副君子的虛榮。
干凈利落的擊敗垚猋,甚至將其斬殺,也沒人怪他心狠手辣。
“還有五息,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垚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喲。”
郁悶見垚猋沒有反應,倒也不會生氣,還不厭其煩的提醒對方。
“哼!”垚猋悶哼一聲,暗中積蓄能量,想擺脫彩色飛龍的制約。
只要能釋放出哪怕是三成功力,垚猋都有絕對的把握,搞定讓人討厭的彩色飛龍。
可問題是,任憑垚猋如何調動,體內的能量就是不肯聽從指令。
從穩占優勢到敗局已定,垚猋心里根本承受不了,即使只有五息的短暫時間,他也要奮力一拼。
“別不自量力了,我要是將彩色飛龍打入你的身體之內,就能輕易的破壞你的能量運行,甚至剝奪你的生機。”
郁悶像是不耐煩了,警告垚猋的同時,一步一步往前移動,漸漸靠近垚猋。
身體周圍,依然有能量屏障保護,郁悶的雙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盤旋于垚猋頭頂的那條彩色飛龍,似有活動的跡象。
十息的時間將至,彩色飛龍在郁悶的催動下,猛地霞光四射,一股股能量漣漪,瞬間充斥著周邊空間。
堂堂六級戰皇境界的垚猋,宛若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顛簸不已,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無論垚猋體內的能量,有多么的充盈,不能釋放出來也是枉然。
“垚猋,你可有一戰之力?”羅鎮長搶在郁悶之前,對垚猋問道。
如果真如郁悶所說,將彩色飛龍打入垚猋體內,這場戰斗立即宣告結束不算,垚猋還要受到巨大創傷。
體內的能量充盈,最多只能保證垚猋不會被郁悶斬殺,卻逆轉不了眼前的局勢。
羅鎮長是一位負責人的裁決者,不希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現無辜的喪命者。
不管是垚猋和郁悶,代表的只是各自種族的利益,卻不應該為此犧牲生命,只要分出勝負就行。
羅鎮長刻意提醒垚猋,是想知道對方能否在極短的時間內,化解彩色飛龍的壓制。
實際上,在羅鎮長看來,垚猋已經束手無策,郁悶給的十息時間,無非是讓垚猋找個臺階而已。
但是,羅鎮長還是愿意給垚猋最后一次機會,免得郁悶惱怒之下,對其痛下殺手。
“羅鎮長,能否讓郁悶等我半個時辰?”
垚猋目光平靜,看似淡定自如,可暗中傳音給羅鎮長,提出自己的要求。
盡管未必能在半個時辰之內,破解郁悶的彩色飛龍,可垚猋對自己的實力頗有信心。
有了半個時辰的緩沖,郁悶的彩色飛龍或許早已力竭,對垚猋的壓制解除。
退一步說,垚猋若是動用自己的秘技,有可能在半個時辰的時間內,初步穩固修為。
穩固后的六級戰皇能量威壓,應該能沖開彩色飛龍的束縛,到時候勝負便有逆轉的可能。
“先回答我,你能不能接下郁悶這一擊?”羅鎮長眉頭一皺,沒有用傳音的方式和垚猋說話。
職責所在,羅鎮長不能阻止垚猋暗中傳音,卻必須保證自己做到公平公開。
所以,羅鎮長的話,在場的絕大部分觀戰者都能聽得見。
“莫非…垚猋在求羅鎮長偏袒?”
“以羅鎮長的作風,絕不會做出令人不齒的事情。”
“看樣子,垚猋已經不行了…”
觀戰者能意識到,垚猋和羅鎮長說過什么,只是內容不得而知。
以目前的情勢,郁悶穩操勝券,垚猋除了向羅鎮長求情之外,不會采取傳音的方式。
“我…”垚猋支吾著,想回避羅鎮長的提問。
“垚猋,正面回答,不然的話,我沒有理由繼續阻攔郁悶了。”
羅鎮長告訴垚猋,若是現在認輸,至少能全身而退,不會受傷太重。
相反,繼續堅持的話,郁悶必然傾力一擊力求獲勝,垚猋能不能扛得住,誰也不敢肯定。
“羅鎮長,你這是…”郁悶疑惑的問道。
凝聚了全身所有的能量,將要化著沉重一擊,郁悶被羅鎮長擋住了去路,不由得疑慮重重。
排山倒海般的能量漣漪,蘊含著無上的滔天威壓,連羅鎮長也感覺到了郁悶的殺氣凜然。
“我再問最后一句,垚猋,你可有一戰之力?”羅鎮長對垚猋,算得上仁至義盡。
也只能提醒到這里了,若是一味地阻撓郁悶,便是羅鎮長有失公允。
“我…暫時沒有。”
垚猋音如蚊蚋,卻清晰地傳入羅鎮長的耳中。
“好,那我就…”羅鎮長伸手,示意郁悶停止攻擊。
這是要宣布決戰結果的信號,郁悶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慢慢的放下了手掌。
不過,盤旋于垚猋頭頂的彩色飛龍,并沒有立刻收回。
“等等,羅鎮長,就給我一刻鐘吧,我會反敗為勝的!”
不等羅鎮長宣布,垚猋又連忙說道。
這一次忙中出亂,垚猋居然忘記了以傳音的方式和羅鎮長溝通。
“垚猋耍賴!”
“羅鎮長不能答應!”
兩面族大長老聽得明白,立馬就大聲的叫嚷起來。
他身邊的兩面族成員,也隨聲附和,將垚猋的企圖公開說出來,讓在場的觀戰者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用不著大長老操心,大家的耳朵都很靈光,垚猋的話一出口,觀戰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他們繼續戰斗,憑什么要郁悶等一刻鐘?”
“要是不行的話,就趕緊認輸,免得小命不保…”
比試場周圍一陣嘩然,觀戰者們對垚猋非常鄙視,個個出言指責。
即使是修為實力不足五級戰皇境界的觀戰者,也能看得出郁悶的絕對優勢。
人家已經給了垚猋十息的時間,算是夠給面子了。
垚猋竟然得寸進尺,一開口就要一刻鐘的緩沖時間,實在是令人不齒。
要是大家知道,剛才垚猋對羅鎮長的要求,是半個時辰的話,恐怕更要義憤填膺了。
“垚猋,你如果認為一刻鐘以后,能夠將郁悶擊敗,到時候你可以向他挑戰。”
羅鎮長揮揮手,等喧鬧停止下來,又繼續說道:“但是,那是另一場比試,和這一次無關,既然你承認無力對抗,我就宣布決戰的結果。
兩面族的郁悶,獲得第三場比試的勝利,兩面族和三體族的三場比試,以兩面族的兩勝一負,取得了整個比試的勝利…”
歷時一年之久的三場比試,終于有了最終的結果,郁悶不負眾望,為兩面族帶來了最后的勝利。
而身為三體族副族長的垚猋,則遺憾的輸掉了這一場,同時也將三體族的控制權,拱手交了出去。
羅鎮長果然公正公平公開,將兩面族和三體族約定的各種條件,一一當眾宣布,沒有半點隱藏,更不存在幕后交易。
羅鎮長一伸手,比試場外圍的隱形結界陣法,瞬間消失無蹤。
比試場與外界的能量阻隔取消,兩面族的大長老等人,立即蜂擁而上,將郁悶團團圍住。
“兩面族勝利了,我們不用遭人欺負了…”
“郁悶威武!”
以大長老為首的兩面族成員,面對預料之外的勝利,簡直是欣喜若狂。
不斷地大聲叫喊著,生怕在場的觀戰者不知道比試的結果。
就連郁陏都連滾帶爬的進了比試場,對著郁悶就是一個耳光,恨恨然的說道:“你小子,居然贏了,哈哈…”
郁悶伸手,在郁陏的老臉上狠狠的擰了一把,問道:“老爹,疼不疼?”
“疼,你小子干嘛?”
“那就是真的了。”郁悶平靜的說道。
比試場外圍的一處涼棚下,陶書遙不知何時到了逸塵身邊,高興的說道:“老大,看不出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是郁悶干得漂亮!”逸塵的臉上充滿了欣喜的神色,立起身說道。
整個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并不是逸塵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郁悶處變不驚,完全按照既定方針,一步步的將垚猋引入自己的圈套,并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到目前為止,郁悶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即便是羅鎮長這樣的六級戰皇,也覺得郁悶勝得毫無疑義。
然而,有人不服,并要通過自己的行動,證明郁悶勝得僥幸,甚至是不能令人信服。
“我沒有輸!”比試場上,垚猋的一聲大吼,將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一股強橫無比的能量威壓,毫無征兆的宣泄而出,垚猋的臉上猙獰扭曲。
“郁悶小心——”站在郁悶身邊的郁陏,身體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往前方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