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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鬼都不如

  t“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特么才是鬼呢!”

  身份已經暴露,宮一鳴倒也不再躲躲閃閃,沖著皇甫欽說道:“老子這些年,活得連鬼都不如,唉…”

  一聲長嘆,道不盡心中的怨恨,撤去了面紗的宮一鳴,反而放得開了。

  幾經波折,終于達成心愿,與心愛的慧穎舉行了訂婚儀式,宮一鳴正滿懷期待的等著做新郎呢,卻得到了慧穎一家慘遭滅門的消息。

  慧穎一家六十余口盡皆被殺,連同貓狗之類的牲畜都未能幸免。

  聞聽噩耗的宮一鳴,瘋了似的趕至事發地點,卻并未見到慧穎的尸體。

  心存一絲僥幸的宮一鳴,不顧一切的發動,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到處查探慧穎的消息,并高額懸賞提供有關滅門慘案的線索。

  然而,多番打探均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情報,這件事就像是一場噩夢,縈繞在宮一鳴的心頭。

  原本豁達的宮一鳴,從此變得性格乖張,即便是自己的父親老國王,也無法喚醒宮一鳴的神智。

  眾多王公大臣勸說無果,御醫也束手無策,宮一鳴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見誰沖誰發火,連老國王也不例外。

  屢次和老國王頂撞之后,宮一鳴忽然有一天,大放厥詞離開王宮,混跡于江湖之中。

  江湖不同于王宮,沒有人會在意一位神志不清的瘋子,宮一鳴經歷了各種磨難。

  期間,宮一鳴曾經隱姓埋名,想查找慧穎的下落,以及滅門慘案的真兇,卻一直未能如愿。

  后又以宮大少自居,瘋瘋癲癲的行走江湖,為各個江湖勢力賣命,只字不提自己原本的身份。

  幾乎走遍了整個玄冰王國,宮一鳴給人的印象,是一位頗有實力的花花大少,豪爽仗義視錢財如糞土。

  慢慢的有了一些江湖朋友,宮一鳴傾盡所有,尋找著任何可能得到線索的可能。

  連宮一鳴自己都不記得,耗費了多少精力和錢財,卻依然一無所獲。

  盡管心急如焚,但慧穎如同人間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宮一鳴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恍惚之際,宮一鳴被人打入一絲戾氣,神智逐漸混亂起來,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做了什么事請。

  但是,有一點不會改變,那就是扎根于頭腦之中的那一份念想,尋找慧穎以及慘案真兇。

  即便是一點點傳聞,只要是跟慧穎有關的,宮一鳴都會不顧一切前去查看,為此,也上了不少當。

  辛戈殺氣試煉場開放之前,宮一鳴不知道從哪兒獲得一個消息,說是整個天羅大陸的強者,大部分都會前往薩特王國,參與或者觀賞這場試煉。

  以宮一鳴原來的王子身份,對于幽陰門主導的試煉早有耳聞,由于不屑和幽陰門打交道,宮一鳴從來就沒有關注過,辛戈殺氣試煉場的闖關結果。

  但這一次不一樣,人多的地方本身就是一個是非之地,各路人馬粉墨登場,或許就有宮一鳴需要找的人,或者打探的消息。

  可惜的是,宮一鳴不僅沒有從辛戈殺氣試煉場中,打聽到任何慧穎的消息,反而身受重傷,差點喪命于試煉通道之內。

  “你對那次試煉,還記得清楚嗎?”逸塵試探性的問道。

  有些人,神智混亂以后,會出現部分記憶清晰,也有部分記憶消失的情況。

  從宮一鳴能夠認出逸塵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并沒有完全忘記試煉通道內,所發生的事情。

  “我們曾經一起,和幽陰門圣姑,以及兩位妖女較量,結果應該是我們贏了,但后來就不記得了…”

  宮一鳴和逸塵,慧穎三人,在試煉通道內,共同經歷的事情,他基本記得,只是后來受了傷,加上那次大爆炸,使得宮一鳴的神智又出現了問題。

  不過,宮一鳴告訴逸塵,有一段時間經常昏迷,神智有時清醒有時糊涂,可以斷斷續續的感覺到一些奇怪的現象。

  似乎有一位非常親近的人,一直在照顧宮一鳴,可一旦醒來,這個人就不見了。

  “你懷疑那個人是誰?”看宮一鳴恍恍惚惚,逸塵不由得心生感慨。

  慧穎無微不至的照顧宮一鳴,足有好幾個月的時間,甚至為了獲得六階魔核,不顧自己生命危險,與實力遠遠超出了戰帥強者級別的笑面虎,進行了一場生死較量。

  要不是傻貓幫忙,慧穎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敢確定。

  但是,只有發現宮一鳴有蘇醒的跡象,慧穎就立馬隱藏起來,遠遠地關注著宮一鳴的舉動。

  逸塵應慧穎央求,幫助宮一鳴驅除戾氣,也是在宮一鳴神志不清的時候,等宮一鳴醒來,逸塵和慧穎都已不見了蹤跡。

  盡管沒能親眼所見,但宮一鳴能夠有所察覺,至少也是對慧穎的一絲安慰。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宮一鳴苦笑著,繼續說道:“雖然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面孔,但感覺就像慧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和慧穎相戀數載,彼此之間早已熟悉,一個眼神甚至意念,都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處于昏迷狀態的宮一鳴,依然存在身體的本能,對于時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說不出有多熟悉,但總覺得很溫馨,只要對方不在,宮一鳴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空落落的。

  只有慧穎,才能給宮一鳴這樣的感覺,即便沒有親眼所見,他也堅持認為,此人便是慧穎。

  其實,有一次幾乎抓住了這個人,卻又由于宮一鳴的恍惚,讓對方溜走。

  “你看到了這個人?”逸塵心里一動,追問道。

  慧穎照顧宮一鳴那么長時間,就算被宮一鳴發現一次,也屬于正常。

  “模糊不堪的一張臉,當時嚇了我一跳,可從離去的背影看,真的很像慧穎,盡管對方是一位男子,連話都沒跟我說一句…”

  宮一鳴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眼角似乎有淚水流下。

  從懷疑慧穎開始,宮一鳴有的時候故意裝著昏迷的樣子,接受那個人的照顧。

  偶爾有兩回,處于半昏迷狀態的宮一鳴,好像聽到了輕輕地啜泣聲,和悠悠的嘆息聲。

  越來越相信自己判斷的宮一鳴,終于有一天,趁著那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然而,令宮一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看見的,居然是一位身穿灰色衣物的男人。

  盡管很瘦弱,似乎弱不禁風的樣子,面容也很模糊,但宮一鳴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會是慧穎!

  “宮一鳴,你確定你現在的神智清醒嗎?”皇甫欽皺起眉頭,伸手探向宮一鳴的額頭。

  “當然清醒!”被皇甫欽打斷回憶,宮一鳴有些不悅,一把拍開皇甫欽伸過來的手掌,惱怒的說道。

  或許只有在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宮一鳴才會痛苦伴著歡樂。

  “那就是你的腦子完全壞了,哪有一個男人,會幾個月的照顧你這樣的病人,除非你們倆有那個啥…”

  皇甫欽不介意宮一鳴的態度,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揶揄道。

  在日月空間接受地心玄土滋養的時候,皇甫欽隱約聽見慧穎和炎昌的談話,本來也沒十分在意。

  但宮一鳴的回憶,讓皇甫欽聯系到這件事,頓時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逸塵把宮一鳴帶回來,絕不會只是隨便問問這么簡單,一定是另有目的。

  請炎昌幫忙‘換臉’的那位,極有可能就是宮一鳴的未婚妻慧穎,要不是怕逸塵不高興,皇甫欽恐怕就直接說出來了。

  “胡說!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現在想起來,那個人還是很像慧穎,可惜我…”

  宮一鳴沉浸在回憶之中,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轉換,說不出的一種樣子。

  “你離開薩特王國以后,有沒有見到那個人?”逸塵的問話,把宮一鳴再一次從回憶拉回到現實中。

  “沒有。不過,有個人給我提供了消息,真假難以判斷。”

  宮一鳴搖了搖頭,有些沮喪的說道:“本來,他答應我要說出真相的,可是…”

  “可是,我阻止了你,因為那三位是無辜的。”逸塵打斷宮一鳴的話,很干脆的說道。

  毫無疑問,那個以真相為誘餌,逼迫宮一鳴斬殺齊奔等三位戰王強者的,就是被皇甫欽趕走的灰色身影。

  “或許人家真的很無辜,但我更無辜,而且堅持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了解真相的機會,我不想放過。”

  宮一鳴雖有一絲內疚,卻很快就變得悲憤起來:“六十余口鮮活的生命啊,一夜之間全沒了,是我害了慧穎一家!”

  自從慧穎一家的事情發生以后,宮一鳴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找到真兇,為慧穎全家報仇。

  即使明知齊奔三人無辜,宮一鳴也不會手下留情,若非逸塵及時趕到,齊奔三人絕無僥幸。

  “那個灰色身影…知道你神智不清?”見宮一鳴情緒激動,逸塵突然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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