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炎赫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未必是這樣想的。
幫助逸塵和三英傭兵團解除危機,應該是炎赫的主要目的。
“沒有,炎赫說了,只要是老大有難,我們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兩肋插刀,也萬死不辭!”
皇甫欽漲紅著臉,說的是義憤填膺,生怕逸塵不信,還把胸脯拍得梆梆響。
在他看來,炎赫受了逸塵的大恩,不僅和馮馨雙雙沖王成功,還消除了和未來老丈人之間的誤會,炎赫不致于做出內心齷齪的事情。
而皇甫欽本人,更是單純的想為逸塵提供點力所能及的幫助,根本沒有想到那么深層次的問題。
“這個我信,雖然你倆都不著調,但講義氣,不過,這件事不能這么辦。”
逸塵不理會皇甫欽的一臉錯愕,繼續說道:“如果索冥只是出動五百人,傭兵大院根本不需要你和炎赫保護。
既然你倆有這份心,不如按照我的部署,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場,也好在你們兩位老爹面前顯現威風。”
炎赫和皇甫欽,一個是炎氏家族子孫,又是天羅王國大將軍之子,另一個更是王子殿下,未來的天羅王國國王陛下。
盡管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逸塵相信,這兩位都是值得信賴之人,只要不被別人利用,絕不可能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逸塵否決炎赫和皇甫欽的計劃,實際上有著自己的打算。
堂堂三英傭兵團,有著近二十萬傭兵的實力,盡管大院空虛,卻也不怕索冥的區區五百強者。
如果這點事情,逸塵都對付不了,以后還有什么資格和底氣對抗幽陰門。
盡管有炎赫和皇甫欽的暗中保護,逸塵可以無需浪費心思,考慮如何應敵,但是,三英傭兵團是自己的隊伍,不能完全依靠天羅王國的官方庇護。
更為重要的是,逸塵不希望把三英傭兵團和天羅王國的官方勢力攪在一起,免得留下隱患。
“老大,你的意思是…”
逸塵的回答,既讓皇甫欽敬佩,又讓他期待,更多的是不解。
敬佩的是,逸塵處變不驚,有大丈夫氣概。
期待的則是,逸塵會通過什么樣的方式,讓自己和炎赫立功。
跟這些比起來,皇甫欽更擔心逸塵和三英傭兵團的處境。
從感覺上來說,逸塵的修為實力,比不過索冥,而三英傭兵團留守在大院的傭兵,修為達到戰帥巔峰級別的,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位。
其余的人數雖多,卻經不住那幫如狼似虎的幽陰門弟子沖擊。
看起來,逸塵并無取勝之機,甚至三英傭兵團還有覆滅的危險。
皇甫欽實在不知道,逸塵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你們可以先行觀察,索冥到底會安排多少人手進攻傭兵大院,然后,趁著三英傭兵團和他們交手的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逸塵詭秘的一笑,扯住神情呆滯的皇甫欽耳朵,如此這般的吩咐一遍。
“喲,我的耳朵,嗯,這樣…好像…”
皇甫欽一臉懵懂的聽著,嘴里還不住的叨咕著。
隨著逸塵分析的深入,皇甫欽的臉上逐漸展開了笑容。
之前緊鎖著的,如同包子一般的褶皺,也慢慢消失無蹤。
“怎么樣?”
逸塵放開了皇甫欽,輕聲問道。
既然要動用天羅王國官府的兵力,那就不能把目標鎖定在區區五百人身上。
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炎赫和皇甫欽這一對寶貨,可不就是兩只羊么。
要干,咱就干大的,免得炎大將軍和國王陛下,老是說這倆寶貨沒出息,這回就來點出息看看。
“我覺得能行,不知道炎赫那混小子怎么樣。”
皇甫欽滿臉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君臨天下一般。
自己得意的同時,還不忘把不在場的炎赫,拿出來開涮。
“炎赫那邊沒有問題,我就擔心你掉鏈子。”
“老大,你放心,我不可能掉鏈子!”
“真的?”
“真的,絕對!”
“那好,你可以滾蛋了。”
“老大,我…”
皇甫欽沒有想到,自己來時的目的,被逸塵一番言語,瞬間改變了方向。
心里一陣熱乎,也就不管被逸塵毫不客氣的驅趕了,皇甫欽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傭兵大院。
臨出門的時候,皇甫欽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逸塵一眼,露出一絲得意,說了一句:
“老大,三天后的觀戰現場,你會有意外收獲…”
“什么意外收獲?”不等逸塵問出來,皇甫欽的身影早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雖然感覺皇甫欽哪里還有點不對,但逸塵也懶得糾結,匆匆離開傭兵大院,布置自己的事情去了。
田氏家族和肖家的三場較量,雖然不能稱之為都城最強者之戰,卻也代表了都城近年以來的最高層次戰斗。
特別是其中兩場戰王強者之間的對決,更是牽動著都城修武者的心。
三天,對于雙方來說都沒有太多的準備時間,不過,一對一的戰斗,更多的是憑實力。
至少在都城修武者心里,田氏家族必敗無疑,肖占豪此舉無非是利用田濤的年輕氣盛,將對方引入之間的圈套。
盡管田濤和田氏家族的大長老,均是戰王強者,但相對于老牌的王者肖占豪兄弟二人來說,簡直是稚嫩至極。
即便將田濤和大長老的戰力加起來,恐怕也不夠肖占豪一人對付。
肖戰元未必有以一對二的實力,但單挑田濤和大長老二人中的任何一位,想來也是三個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事兒。
有人猜測,田濤篡位心切,急于逼迫田貴銀認可,給自己臉上貼金,才會鋌而走險,招惹肖家。
也有人認為,田貴銀見田濤將田家拍賣行打理的有聲有色,生怕田濤功高蓋主,便有了調離田濤之意,惹得田濤狗急跳墻孤注一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推測,在沒有得到田氏家族的正式說法之前,都堅持認為自己是最正確的。
還有不少人爭辯得面紅耳赤,誰也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只有一點,大家的意見非常一致,那就是田氏家族必敗,而且是慘敗!
以洪勝為代表的七家中型拍賣行,更是對田濤答應肖占豪的提議,感到莫名其妙。
田家拍賣行能夠順利晉升,田濤功不可沒,在整個拍賣行業,都算得上大名鼎鼎了。
僅憑此一點,田貴銀就沒有理由將田濤撤換,除非田氏家族所有人的腦子都出問題了。
以他們的了解,田濤并不是一位爭權奪勢利欲熏心的人,篡位一說似乎有些可笑。
不過,田氏家族和肖家對抗,對于七家中型拍賣行,倒是一件好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家大型拍賣行開戰,必有一家大傷元氣,即便是獲勝的那家,也要耗費一定的時日,才能完全復原。
如此一來,都城的大型拍賣行,又變成了兩家,而原有的八家中型拍賣行,卻只剩下七家了。
少一個競爭對手,就預示著自己的買賣多了一份創利的空間。
洪勝等人,希望兩家打得越激烈越好,反正是坐山觀虎斗,有機會欣賞戰王強者的兩兩對決,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其實還有很多,一些排名接近于田氏家族的二流勢力,期待著肖家對田氏家族施以重創,以便提升自己家族的排名。
看似兩個家族之間的紛爭,卻把整個都城的家族勢力都驚動了。
肖家這一次顯得很大度,允許都城任何勢力的修武者,前往肖家地界現場觀看,這難得一見的王者之戰。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等田氏家族和肖家的戰局開始,位于都城前山的一片空地上,就擠滿了前來觀戰的人群。
較量的場地,被肖占豪安排在肖家地界之內,兩座小山交界的一處平坦山坳中。
三面是山,一面臨路,山坳面積巨大,中間有一處凸起的平臺,正是這次三場較量的戰場所在。
日上三竿,正好從臨路的東面照射過來,給山坳帶來了光亮。
平臺的兩邊,有一些石凳石椅,雖然不如木凳竹椅坐得舒服,倒也顯得貼近自然。
“那不是溫特家族的溫特雷家主嗎,他可是都城家族勢力中的第一強者…”
“你看,那個看起來兇巴巴的據說就算幽陰門的長老,怎么也跑到這兒來湊熱鬧了?”
“咦,溫特雷對面的那位年輕人,好像面生,不知道…”
“切,孤陋寡聞了吧,他就是三英傭兵團的逸團長,和田濤稱兄道弟的。”
“不會吧,才幾歲啊,就是戰王強者級別的修為,看不出。”
“崔氏家族也來了兩位長老,崔龍崔虎兩兄弟怎么沒來?”
“那有什么奇怪的,人家馮氏家族根本就沒出現…”
沒有什么地位,或者修為不夠的,只能在山坳中找個位置,坐著也好蹲著也罷。
只要能夠觀戰就行,反正不敢到平臺兩旁的石凳石椅就坐,省得被那些身份高貴的強者給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