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家主客氣了,你我相交多年,又是合作伙伴,有事但講無妨。”
索冥稍稍有些意外,平時雖然也算客氣,但今日溫特雷的態度過于嚴肅,不知道所說何事。
“當年田氏家族有位姑娘,被田貴銀許配給肖家七少爺,迎親之日忽然失蹤。”
溫特雷提起舊事,眼睛直盯著索冥,緩緩說道:
“這件事似乎與幽陰門有關,索堂主,我想知道那位叫田青的姑娘,如今何在。”
五年前,田貴銀為了將田家拍賣行提升為中型拍賣行,不惜與肖家做了一筆令人不齒的交易。
肖家愿意為田家拍賣行提供一位坐鎮高手,條件是肖家七少爺迎娶田濤的妹妹田青。
田貴銀為此支走田濤,暗地里將田青交給肖家,以便達成合作。
但是,就在肖家接走田青后不久,都城出現了一伙實力強勁的蒙面人。
從肖家高手手中,將田青劫走,從此田青下落不明。
“這件事我也有耳聞,不知道溫特家主此時提起,有什么說法?”
索冥不動聲色,很是隨意的問道。
經常往返于幽陰門和都城,索冥如果說沒有聽過這件事,顯然有悖常理。
“索堂主,事情緊急人命關天,不是我有意打聽幽陰門的秘密,但我真的想知道,田青是否歸屬于索堂主的管轄之內。”
幽陰門行事詭秘,溫特雷從不敢擅自打聽,可岑一男生死攸關,容不得拖延。
抱著被索冥誤解的危險,溫特雷也要試探一下。
“幽陰門沒有田青,我也不認識這個人。”
索冥很干脆的答道,不給溫特雷留下任何想象的空間。
“或許她現在不叫田青,這都無所謂,不過,我聽說幽陰門有一位圣女,索堂主能介紹一下嗎?”
對于索冥的回答,溫特雷毫不意外,幽陰門的事情,并不是自己這個外人所能知道的。
所謂圣女,也是道聽途說,溫特雷從未聽索冥提起過。
若不是為了岑一男,溫特雷才沒有興趣,去了解和自己無關的事呢。
“溫特家主,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我都不敢亂問的事情,你也敢說出口!”
身為事務堂堂主,索冥非常清楚幽陰門的規矩。
無故泄露秘密,殺無赦!
即使有必要,在沒有正副門主許可的情況下,將幽陰門的秘密說出去,也要受到嚴厲的處罰。
盡管索冥在幽陰門也算得上中層級別的身份,但只要被發現有泄密可能,就要交由執法堂處理。
“情非得已,請索堂主見諒。”
話雖如此,溫特雷的態度卻是堅定異常:
“這件事關系到溫特家族和幽陰門的合作,如果沒有弄清楚,索堂主在都城的苦心經營,恐怕要付諸流水了。”
溫特雷情之所至,不惜以雙方的合作前景作為威脅手段,逼迫索冥就范。
“你要威脅我?溫特雷,我只是一位堂主而已,對于幽陰門的機密又能知道多少?”
索冥眼里露出一絲厲色,嘴里卻抱怨叫屈。
溫特家族和幽陰門的聯系,絕大多數時候,是由索冥兩邊傳遞消息。
陰無為在都城安插的眼線,以及暗中滲透,基本上都是在溫特家族進行。
雖然溫特雷并不是對每件事情,都有細致的了解,但是溫特家族卻是陰無為舍不得放棄的一顆棋子。
索冥沒有資格決定與溫特家族解除合作關系,相反,他還希望仰仗溫特家族在都城的地位,為自己給幽陰門立下不朽的功勛。
“索堂主誤會了,溫特雷沒有這個意思。”
索冥的態度讓溫特雷感到滿意,該利用的誰都不會放棄。
同樣,溫特雷必須要將索冥搞定,否則以后永遠處于被動。
于是,溫特雷話頭一轉,沉聲說道:
“前些日子,溫特家族的表少爺岑一男,在春風樓遭襲,有人指認兇手和幽陰門有關。
我今天無意于幽陰門的秘密,但一定要查出兇手的身份…”
春風樓的清風明月,為了拿到賞金,不惜以身犯險,向溫特雷供出,兇手是幽陰門的人。
這件事,溫特雷曾經和索冥說過,遭到索冥的矢口否認。
今日舊事重提,讓索冥一頭霧水,不知道溫特雷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我說過,不是幽陰門弟子干的!”
索冥的回答很直接,卻也有點不耐煩的味道。
“索堂主不要急著確定,兇手是位女子,而且擁有特殊體質,除了幽陰門圣姑,還有第二位么?”
溫特雷目光犀利,如同利劍一般,刺向索冥。
活了大半輩子了,溫特雷見過許多常人難以見到的事情。
但是,有關特殊體質的傳言,卻僅有田青一人。
田青的失蹤,在別人眼里或許是不解之謎,可在溫特雷看來,田青一定是落到了幽陰門手里。
肖家處于都城第四大家族的位置,肖占豪早就不甘居人之下了,聽聞田青擁有特殊體質,便萌生了據為己有的念頭。
不過,據說特殊體質的激活,具有特別要求,肖占豪本人似乎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所以,趁著田家拍賣行晉升,需要高手坐鎮,肖占豪就把自己的兒子推了出去。
如果將田青弄到肖家,作為‘夫君’的肖七,極有可能在修武一途具有廣闊的前景。
這樣一來,肖家便有了將家族排名提升的機會。
記得事發的前后,索冥正在溫特家族做客,也聽到過這樣的傳聞。
當時,索冥還向溫特雷咨詢過一些有關田氏家族的事情。
但田青失蹤以后,索冥就再也沒有提起過田氏家族了。
現在,岑一男出事了,溫特雷六神無主,大有不顧一切之勢。
“特殊體質,女子…溫特雷,你是怎么知道的?”
索冥雙手一攤,顯得非常無辜,甚至還指責溫特雷起來:
“表少爺而已,你盡盡人事就可以了,干嘛非要甘冒風險?”
為了一個親戚,犯不著懷疑到幽陰門頭上,不要說沒有證據,即使溫特雷親眼所見,又能怎么樣呢。
“不瞞索堂主說,岑一男名義上是表少爺,實際上是我的親骨肉。”
盡管對索冥的指責有些惱火,但溫特雷還是據實回答:“我兒命在旦夕,作為父親的我,就算不能手刃兇手,至少也要知道真兇的身份吧。”
言語中流露出些許無奈,溫特雷揚起腦袋,給了索冥一個苦笑。
如果真是幽陰門圣姑所為,溫特雷愿意不惜一切代價,請求圣姑出手,挽救岑一男的性命。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索冥也是一位父親,能夠理解溫特雷的緊追不舍。
只是理解并不能解決問題,索冥也不清楚兇手是誰。
但是,考慮到溫特雷的心情,索冥準備通過適當的透露一點消息,以便安撫溫特雷:
“幽陰門圣姑是不是田青,我不知道,但她確實擁有特殊體質…問題是,圣姑不可能出現在都城!”
索冥告訴溫特雷,幽陰門圣姑的身份,據說連她本人都不知道。
幾乎所有打聽過圣姑身份的幽陰門弟子,沒有一個得到善終。
有的失蹤,有的離奇死亡,還有的得了失心瘋,總之,只要是和圣姑靠近的人,除非是幽陰門上層安排,否則都沒有好下場。
至于圣姑的修為實力,索冥并不是太清楚,反正不會低于戰帥巔峰級別。
索冥提醒溫特雷,不管是不是圣姑傷了岑一男,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以免惹禍上身。
當然,索冥非常肯定的說,圣姑絕對不會是傷害岑一男的真正兇手。
如果不是考慮到幽陰門和溫特家族的合作,以及溫特雷作為父親的悲痛心情,索冥是不可能告訴他這些的。
“多謝索堂主指點,只是…圣姑為什么不會是兇手?”
見索冥說的如此堅決,溫特雷非常意外。
以前,溫特雷只聽過傳言,說是幽陰門圣姑地位比較特殊,并沒有所謂的級別,卻能夠凌駕于一般的長老之上。
甚至一些幽陰門的太上長老,也要對圣姑另眼看待。
經索冥一說,溫特雷更加相信,圣姑應該就是傳說中,那個擁有特殊體質的田青。
強行從肖家高手的手上擄走,自然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內情。
不允許幽陰門弟子打聽圣姑身世,無非是掩人耳目罷了。
溫特雷甚至懷疑,幽陰門高層一定對田青施加過索冥秘法,致使她本人失去了原有的記憶,這樣才便于控制。
溫特雷有足夠的理由,把幽陰門圣姑列為最大的嫌疑對象。
正如索冥所說,圣姑的修為至少達到了戰帥巔峰強者的級別,如果得到幽陰門的高級修煉資源,成功晉升王者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圣姑也就是田青,腦海中還殘留一些兒時的記憶,跑回都城探尋自己的身世。
卻在春風樓遇到尋花問柳的岑一男,對清風明月大加輕薄,一怒之下,出手斬斷岑一男的男根。
這樣的事實,很符合溫特雷的推測。
然而,索冥卻否認圣姑是真兇,難道是索冥為了息事寧人,故意掩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