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田家拍賣行的一半利潤,你肯么?”
肖占豪冷冷的說道,心里卻醞釀著一個對自己有利的陰謀。
“一半?不行,二成可以。”
田貴銀一口回絕,只愿以田家拍賣行的二成利潤,作為答謝的酬勞。
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價,田貴銀是個生意人,每一筆生意都要精打細算。
自己只不過在肖家暫住,又沒有傷害到肖家利益,二成利潤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呵呵,好說好說,田家主安心的住下便是。”
肖占豪皮笑肉不笑的應承著,吩咐下人給田貴銀按照好一切。
“你想軟禁田貴銀?”
溫特其的眼皮翻了翻,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根據他的了解,肖占豪不可能這么容易答應田貴銀。
讓田貴銀住下來,一定是另有打算,盡管溫特其暫時還想不到,到底肖占豪要怎么做。
“本來我想讓田貴銀修書一封,求肖家幫忙,但田氏家族二長老的出現,讓我改變了主意。”
肖占豪眼里隱隱露出了一絲不屑,卻又很快恢復鎮定。
“哦…說說看。”
被肖占豪一番高談闊論震懾住,溫特其說話的口氣明顯溫和了許多。
一臉的期待,眼神中竟然有了一點贊許的意味。
按理說,逼迫田貴銀修書,肖占豪便有了進駐田氏家族的理由,這曾經是溫特家族和肖家的既定方案。
雖然溫特其對這個方案頗有微詞,覺得此舉容易授人以隙,存在一定的隱患。
但是,溫特雷一票決定,誰也反對不了,溫特其只好服從。
聽肖占豪的意思,好像還有更好的方案,溫特其的好奇心大起。
“如果按照溫特家主的決定,我們極有可能得不償失。馮氏家族和崔氏家族,向來覬覦都城第一大家族的寶座。
只要溫特家主和肖家對田氏家族對手,早已虎視眈眈的他們,必然趁機搗亂…”
肖占豪好不容易找到了被尊重的感覺,卻不敢過于賣弄,生怕等急了的溫特其‘舊病復發’,將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于是,話鋒一轉,繼續分析道:“田氏家族的二長老,是田貴銀的心腹,主動投靠肖家,實乃在打聽田貴銀的下落。
我有一個預感,二長老可能知道田貴銀在肖家,才故意叛族投靠,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田貴銀的安全…”
眾所周知,二長老對田貴銀言聽計從,唯田貴銀馬首是瞻。
田貴銀到肖家避風頭,沒有理由不告訴二長老。
只有得到田貴銀的授意,二長老才敢和田濤以及大長老鬧翻,并逃離田氏家族。
以肖占豪的判斷,田貴銀只想暫避一段時間,而二長老卻希望借助肖家的力量,重創田濤和大長老。
二長老之所以在肖占豪面前,拒絕了就任田氏家族家主之位,實際上就是要為田貴銀效力,并不想取而代之。
所謂的不想做家主,準備辭去二長老之位,不過都是二長老的托詞而已。
狡詐的肖占豪,敏銳的察覺到二長老對田貴銀的‘愚忠’,便生出一條妙計。
“賣什么關子,快點說!”
豎起耳朵等了半天,甚至都忘記了腳丫子還沒有摳好,卻只等來了肖占豪的不斷賣弄。
忍無可忍的溫特其,再一次向肖占豪發出警告。
“溫特前輩莫急,若不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我怕您老一下子無法領會…”
眉飛色舞的肖占豪,冷不丁被溫特其打斷,一肚子不服氣,言語之中難免流露出一絲不快。
“放屁!老子沒那么笨!”
你肖占豪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說老子不能領會。
溫特其聞言大怒,‘蹭’地一聲從椅子上躥出,指著肖占豪的鼻子吼道:“廢話少說,老子要聽結果。”
“是,我的意思就是讓田濤主動找上門來送死。”
肖占豪被溫特其的態度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差點惹惱了這個老家伙。
不得已,肖占豪長話短說,直接把直接的想法說出來,希望能夠平復溫特其的怒火。
“田濤憑什么找上門來,你是他大爺?”
溫特其滿懷期待的眼神,被肖占豪的一句話破壞了。
明明在說田貴銀和田氏家族的二長老,怎么忽然間就扯到了田濤頭上。
而且,還有點莫名其妙,信口雌黃的味道。
“溫特前輩,您…”
肖占豪真想一巴掌拍死溫特其,卻沒有那個實力。
說的仔細點,你嫌我啰嗦,說的簡潔點吧,你又聽不懂。
肖占豪越想越覺得冤枉,一時之間呆呆地看著溫特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怎么了,你就不能講清楚點嗎,非要跟老子打啞謎。”
溫特其頹然的坐回到椅子上,一臉的尷尬。
人家肖占豪確實說了結果,可溫特其反而弄不明白了。
好像有點道理,能把田濤弄過來,在肖家的地盤上,收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問題是,田濤又不傻,干嘛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沒有理由啊。
“溫特前輩稍安勿躁,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肖占豪看出溫特其是色厲內荏,心里好一陣舒坦,積壓起來的憋屈,仿佛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本來還想譏諷兩句,卻看見溫特其一臉冰霜,肖占豪再也不敢放肆,便一五一十的解釋起來。
田濤逼宮,所倚仗的就是田家拍賣行晉升成功,否則,以田濤在田氏家族的地位,根本沒有辦法和田貴銀抗衡。
但是,批文和銘牌這兩樣足以證明資質的東西,都不在田濤手中。
空口說白話,并不能得到田氏家族子弟們的擁護。
盡管大家會相信,田家拍賣行已經晉升成大型拍賣行,但田濤沒有批文,就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
另外,也有一些子弟,依然選擇相信,田貴銀才是田家拍賣行晉升的功臣。
這一點,得到了不少子弟的確認,據說是二長老在背后煽風點火,造成的輿論。
急于證明自己的田濤,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設法逼迫田貴銀,或者交出批文和銘牌,或者到拍賣公會對質。
無論哪種辦法,都得先找到田貴銀本人才行。
肖占豪得到的消息是,田濤曾經去過馮氏家族,卻沒有打探到田貴銀的去向。
又有人說,崔氏家族的大院,在某一天半夜,闖入過不明身份的蒙面人。
雖然僥幸逃脫了崔虎的追殺,卻沒有帶走任何有關田貴銀的消息。
在肖占豪看來,能夠從崔虎手上逃生的,就只有戰王強者。
縱觀整個田氏家族,僅有田濤和大長老兩位戰王強者,蒙面人只能是他們中間的一人。
根據這些線索,肖占豪可以斷定,田濤會一直打探田貴銀的行蹤,直到找出田貴銀為止。
肖占豪的計劃,就是通過二長老對田貴銀的忠心,把田濤引到肖家的地盤上。
屆時,肖占豪兄弟倆,便有了出手的理由。
“有點意思,你是要透露出田貴銀的消息?”
溫特其不得不佩服,肖占豪的腦子就是好使。
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總算回到了正題上。
無論是肖家,還是溫特家族,如果強行進入田氏家族,都會給人留下‘侵略’之名。
若是馮氏家族和崔氏家族以此為借口,打著幫助田氏家族的名義,紛紛介入其中,恐怕將會是一場混戰。
溫特其并不承認,溫特家族可能因此遭到打擊。
但是,在無法分清敵我的亂戰中,溫特家族想要毫無損失的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肖占豪的辦法行得通,肖家在自己的地盤上,即使是斬殺田濤,也可以說成是自保,理由充足毋庸置疑。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田濤認定田貴銀躲在肖家,才有可能上當。
“我沒有向田氏家族的二長老透露,也不會主動告訴田濤。”
肖占豪得到了溫特其的肯定,更是老神在在的賣起了關子。
“不告訴田濤,這個可以理解,但不透露給二長老,又怎么能把田貴銀的消息傳出去呢?”
溫特其認為,如果由肖占豪說出田貴銀藏身于肖家,就算田濤相信,大長老也應該會懷疑其中有詐。
輕易闖入其他家族,是江湖上最大的忌諱,特別是沒有足夠理由的時候。
相反,要是有證據證明,其他家族涉嫌插手別人家族內部事務,則不在忌諱之列。
就像田氏家族和肖家,只要田氏家族發現田貴銀躲在肖家,田濤和大長老就可以和肖家交涉,要求對方驅逐田貴銀。
不過,按照肖占豪的意思,二長老并不知道田貴銀的下落,又怎么能夠‘泄密’呢。
“本來不知道,但您老以來,就瞞不住二長老了。”
肖占豪抿了抿嘴,微微笑道。
溫特其一進肖家內堂,就大聲嚷嚷,而且在田氏家族的二長老當面。
雖然肖占豪在第一時間,將二長老支走,但秘密已經泄露。
哪怕二長老愚鈍至極,也絕對會猜到田貴銀就在肖家。
只要二長老知道,就一定會在‘不經意間’將消息傳到田氏家族。
不管二長老投靠肖家是真是假,消息都會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