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內堂。
“二長老,你確定田濤會主動進攻肖家?”
肖家家主肖占豪,翹著腳坐在搖椅上,瞇起眼睛,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確定!我故意在肖家地盤現身,并將消息傳出去,田濤不可能不知道。”
肖占豪的對面,二長老雙手垂下,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道。
這兩天,二長老不止一次的現身,看起來是謹慎小心,實際上是有意為之。
肖家地盤內,至少有數十位經過偽裝的田氏家族弟子,在暗地里打探著什么。
二長老一出現,就立刻有人飛一般的返回田氏家族,將情況匯報給大長老。
“如果田濤真的敢找上門來,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肖占豪瞄了二長老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二長老,你投靠肖家尚未立功,到時候可得讓兄弟們長長見識哦。”
言下之意,是要二長老在田濤上門時,好好表現一下,以便堵住那些懷疑二長老真心投靠的肖家弟子。
“那是自然,田濤不讓我好過,我就要讓他難看!”
二長老臉上閃現出一抹厲色,隨即有些遺憾的說道: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家主大人…我是說田氏家族的家主。”
投靠到肖家好幾天了,二長老一直惦記著田貴銀。
肖占豪曾經答應過,如果田濤一死,只要二長老愿意,他還是會幫助田貴銀登上田氏家族的家主之位。
對此,二長老明確拒絕,原因很簡單,田貴銀不辭而別,把二長老置于尷尬境地,遭到田濤和大長老的聯合打壓。
之所以投靠肖家,就是為了讓田貴銀知道,二長老并不是只有田貴銀這一棵大樹。
“我知道,你還在恨田貴銀。這樣吧,你如果把田濤引到肖家地界,等田氏家族被肖家吞并,我倒可以考慮讓你做三年田氏家族的家主。”
說話的同時,肖占豪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
身為田氏家族的主事長老,二長老的身份僅在大長老之下,竟然不顧家族利益,公然投靠肖家。
這樣的人,利用一下未嘗不可,但若要肖占豪對他產生信任,幾乎不太可能。
甚至肖占豪懷疑,二長老所謂的投靠,或許另有目的,并不是真心誠意的為肖家辦事。
但有一點,肖占豪知道,二長老向來反對田濤上位,為此曾經和大長老鬧過矛盾。
不管二長老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不會是田濤派來的,這就夠了。
雙方的共同敵人是田濤,這才是肖占豪愿意收留二長老的主要原因。
“謝謝肖家主美意,我不稀罕家主之位,但是,希望你信守諾言,不要對田氏家族大開殺戒。”
二長老抬起頭,面對肖占豪刺來的凌厲目光,滿臉羞愧:
“我叛離田氏家族,已經罪無可恕,決不能再讓田氏子孫受到傷害,只要田濤死了,我就回到田氏家族,任憑處置。”
“呵呵,你對田氏家族倒是忠心。”
肖占豪看得出來,二長老主動投靠肖家,根本就沒有出于真心,只不過想利用自己,幫助他除掉田濤而已。
當下冷冷的說道:“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除掉田濤,但是,你要幫我順利接收田家拍賣行!”
肖占豪和二長老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信任,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
“稟告家主大人,溫特家族的溫特其前輩求見。”
一位肖家弟子,站在內堂門口,躬身傳話。
肖占豪是不允許弟子進入內堂的,即使有事,也只能在門口等著。
“溫特其,他…”
肖占豪心里一凜,覺得溫特其來的不是時候。
正要讓弟子說自己不在家,卻已經來不及了。
“屁話,老子要來就來,還要求見么?”
不等肖占豪拒絕,溫特其的身形就出現在內堂門口。
一邊吼罵著,一邊抬起腳,對著躬身的肖家弟子猛踹一腳。
“哇…”
可憐這位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被戰王強者踹上一腳,而且還用了不少力氣,這位弟子根本無法承受。
身體如同一團破絮,瞬間騰空而起,撞在內堂的墻壁上,又反彈回來。
一聲慘叫之后,整個人蜷縮著,爛泥般的癱在地上,嘴角的鮮血順著流淌下來。
無神的眼睛,最后瞪了溫特其一眼,不甘心的永遠閉上了。
“溫特前輩,你這是…”
肖占豪大怒,這溫特其簡直太不像話了,跑到肖家內堂打人,而且還是一擊斃命的那種。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占豪必須要表示點什么。
然而,肖占豪終究還是忍住了,盡管臉色鐵青,但嘴里并沒有說出什么義正詞嚴的話來。
“你小子教人無方,老子替你收拾了,免得丟人現眼!”
溫特其大咧咧的跨進內堂,找了個椅子坐下,兀自氣咻咻的不肯罷休。
堂堂溫特家族的太上長老,能夠屈尊降紆,你肖家早就該蓬蓽生輝了。
竟然還敢說求見兒子,當然是死有余辜。
“那是那是,不知道溫特前輩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肖占豪嘴角狠狠地抽了兩下,從椅子上起身,對著溫特其施了一禮。
以肖占豪的修為實力,或許不是溫特其的對手,卻也未必差了多少。
可長時間以來,溫特其在肖占豪面前,從未有過好臉色,處處以前輩自居。
也不管還有田氏家族的二長老在場,依然一副居高臨下的面孔。
“見教就免了,事情倒是有的。”
溫特其靠在椅子上,不僅不還禮,還脫了鞋子,用手指揉了揉腳丫子。
又把手指拿到鼻子旁邊聞了聞,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二長老,懶洋洋的說道:
“肖占豪,你小子長本事了,人家田氏家族的二長老,像個孫子一樣站在你身邊,好威風啊。”
明明說有事,卻又扯到二長老身上,還把肖占豪大大的損了一番。
“溫特前輩,呃…”
肖占豪強行壓下蹭蹭升起的怒火,剛要解釋,卻猛地被一股威勢超過了王者之氣的臭味熏倒。
若不是嘴巴閉得快,恐怕以他戰王強者的修為,也要當場隕落了。
“哇…噗…”
肖占豪是忍住了,可二長老的修為較低,就算是兩只手塞到了鼻孔里面,仍然無法阻止臭氣的侵入。
內臟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折騰后,二長老實在不能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
大嘴一張,五臟廟里的存貨,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由于速度太快,二長老來不及控制,除了嘴巴以外,還有剛剛拿開手指的鼻孔,也跟著沖出了兩道美麗的弧線。
“你找死啊…”
穩坐椅上的溫特其,習慣了自己的腳臭,卻不能忍受二長老噴出的酸味。
不由得怒罵一聲,應該是半聲,就趕緊閉嘴閉息。
呼呼…
還是肖占豪反應快,在兩股具有強大威懾力的異味面前,將自己的王者之氣釋放出來。
形成一道颶風般的能量漣漪,在內堂中盤旋肆虐,將濁氣卷起驅趕出去,又把門外的新鮮空氣引進內堂,總算化解了一場危機。
幸好,溫特其揉過腳之后,穿上了鞋,巨大的‘威壓’全被壓縮到鞋子里面去了。
肖占豪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瞥了瞥一旁的二長老,發現這家伙正在和死魚一樣的翻白眼。
“肖占豪,你到底想干什么?”
溫特其貪婪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這才出言問道。
“溫特前輩,我什么也沒干啊,這不,正和二長老聊天呢,您老就來了。”
坐回到椅子上,肖占豪稍微放松了一點,很是無辜的說道。
溫特其的態度,讓肖占豪非常不爽,若不是對方來自于都城第一大家族,他早就不客氣了。
“你小子少跟老子裝糊涂,別以為就你一個人聰明,把別人都蒙在鼓里。”
溫特其輕蔑的看了一眼肖占豪,換了一個姿勢,有點不耐煩的吼道:
“你給老子講清楚,那個田貴銀是怎么回事…”
硬邦邦的聲音,囂張的態度,溫特其在肖占豪面前就是這么趾高氣揚。
“溫特前輩,你…”
見溫特其提到田貴銀,剛才還裝鎮定的肖占豪,一下子變了臉色。
不等溫特其說完,趕緊出言打斷,又轉向二長老說道:“我有事和溫特前輩談,你先下去歇著吧。”
肖占豪知道,二長老一直都在打聽田貴銀的下落,若是溫特其那張大嘴巴繼續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讓二長老怎么想呢。
“是,肖家主。”
二長老狐疑的看了看肖占豪,又偷偷掃了溫特其一眼,嘴里答得痛快,腳步卻慢慢移動。
“看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等二長老不情不愿的走出內堂,溫特其用手指著肖占豪,催促道。
“溫特前輩息怒,我正要去向您匯報呢,卻碰上了田氏家族的二長老求見,這么一耽誤,您老就來了…”
溫特其有囂張的本錢,肖占豪卻沒有,所有的憋屈只能壓下,表面上還得對溫特其恭恭敬敬。
“胡說!田貴銀到肖家好幾天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溫特其一擺手,氣呼呼的戳穿肖占豪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