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工會的批文和銘牌,一般都由特使送達,為了防止中途出現意外,特使會將經過拍賣工會上過禁制的批文和銘牌,放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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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特使自己拿出,否則,即使別人搜身,也無法找到批文和銘牌。
申特使索賄不成,自然不會拿出這些東西,田濤所說至少證實了申特使被殺的事實。
聞執事知道,申特使的修為達到了戰帥巔峰級別,戰力之強,在同階別的強者中,幾乎沒有對手。
整個田家拍賣行,除了田濤以外,并沒有誰能夠在申特使有防范的情況下,輕易將他斬殺。
大長老晉升王者,也就這兩天的事,只有田濤本人,成為戰王強者已經有一段時日。
而且,田濤入主田家拍賣行時間,不過半年多,急需證明自己比田貴銀干得好,批文和銘牌則是最好的證據。
綜合起來看,兇手只能是田濤,不可能有錯。
“聞執事,拍賣工會有誰跟你說過,田大哥是殺人兇手,我這就去找他理論…”
聞執事的分析,的確有道理,批文和銘牌都是田濤需要的東西。
入主田家拍賣行之前,田濤就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年之內,將田家拍賣行晉升到大型拍賣行的行列。
如果拿不到批文和銘牌,就沒有人會承認田家拍賣行的資質,田濤情急之下,出手斬殺申特使,完全可以說得通。
但是,逸塵不這樣認為,即使是拍賣工會高層,以所謂的推測,給田濤定罪,逸塵也要設法洗清田濤的冤枉。
“那倒沒有,明眼人都能想到的東西,還需要上峰提醒嗎?”
對于逸塵的質問,聞執事不以為然。
這么簡單的事情,如果還不能確定兇手,堂堂的戰王強者聞執事,還有什么臉面在拍賣工會待下去呢。
“所以,你不是明眼人!”
逸塵這樣說不是調侃,而是以事實為根據,向聞執事發出質疑:
“換著你是兇手,會老老實實在田家拍賣行,等著拍賣工會的抓捕嗎?
即便會,又怎么能不施展修為,任憑威壓逼迫,把自己陷入到難以逃脫的深淵之中…
還有,你說有人告發,那么請聞執事把這人叫出來,和田大哥當面對質,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如果田濤真是兇手,招惹了拍賣工會這個龐然大物,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像沒事人一樣,靜候拍賣工會派人來抓呢。
“那是他以為我們不知道…”
被逸塵詰問,聞執事一時語塞,稍后又出言辯解。
盡管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但逸塵所說很有道理,聞執事似乎沒有想到過這些。
“聞執事,既然田家拍賣行的晉升,已經得到拍賣工會的批準,還張貼喜報告知天下,我又有什么理由,將拍賣工會的申特使斬殺呢?”
憋屈了好久的田濤,總算有了說話的機會。
若是一味辯解自己無辜,反而越說越糊涂,干脆撇開兇手一說,將道理講給聞執事聽:
“且不說拍賣工會紀律嚴明,申特使不可能以權謀私,退一萬步說,就算申特使有心扣留批文和銘牌,只要田家拍賣行將他告到拍賣工會,也不愁拿不回來。
申特使是拍賣工會的老前輩,絕不會犯這么簡單的錯誤…
所以,申特使和我都是遭人誣陷,那個告發的人,才是最值得懷疑的!”
平白無故的被人誣成殺人兇手,田濤沒有失去理智,在聞執事的強勢逼迫下,依然冷靜的提出自己的見解。
申特使遭人斬殺,兇手另有其人,這一點毫無疑問。
就像田濤說的那樣,田家拍賣行根本不怕申特使扣壓批文和銘牌。
拍賣工會是一個具有權威,而且相對公正的組織,斷然不會因為特使人員的私心,而改變正常決定。
“這…申特使貪杯眾所周知,不過,他生性耿直豪爽,好像不至于索要賄賂。”
逸塵的質問和田濤的分析,總算讓怒火中燒的聞執事少許鎮定了一點。
和申特使共事多年,聞執事從未發現對方有過徇私舞弊的行為。
不僅如此,拍賣工會對司職人員的管理非常嚴格,一旦出現違紀或者以權謀私,將嚴懲不貸決不手軟。
聞執事感覺自己過于草率,沒有調查清楚就跑到田家拍賣行抓人,確實遭人詬病留人話柄。
“如此算來,聞執事是贊同我的看法了…”
從氣勢洶洶到冷靜沉思,聞執事的變化讓田濤有了一絲安慰。
雖然暫時還沒有真正擺脫殺人嫌疑,但田濤相信,拍賣工會不會冤枉好人。
“未必贊同,只是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誰是兇手,還要憑證據說話。”
聞執事在內心檢討自己,卻不愿在田濤面前丟失顏面。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把田濤噎得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是不是殺人兇手,田濤自己清楚,卻沒法讓別人相信,除非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證據…好啊,那個告發者呢?”
見田濤沒有說話,逸塵忍不住提醒道。
這么簡單的事情,偏要繞來繞去,聞執事果然有些官僚作風。
只要大家三頭六面對質,便可發現問題所在,即使還有幕后黑手,也有據可查。
“當時事急,并沒有太注意告發者,等我帶人出來,卻不見了對方的蹤跡。”
聞執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難為情的說道。
申特使執行任務久未回歸,作為朋友和同事的聞執事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拍賣工會的事務也算不上繁忙,趁著外出的時間,多逗留幾日也沒什么大不了。
但是,一個意外的消息,讓聞執事大驚失色。
拍賣工會的官員,達到一定的級別后,就會領取一塊玉牌,將自己的一絲意念輸入其中,然后再交回拍賣工會,由專人保管。
一般情況下,這塊玉牌也就算是一個身份而已,并不派其他用場。
只有在官員遭到生命危險,或者喪命的時候,玉牌才會發出信號。
官員遭受重創,玉牌會出現裂紋,并發出求救預警,以便拍賣工會派人前去營救。
若是營救不及,對方已經喪命,玉牌則會爆裂成碎片,不再有營救機會。
申特使的玉牌,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直接爆開,說明他死得很突然。
聞執事驚聞噩耗,當下迅速查明申特使死前的最后位置,是在田家拍賣行附近。
正要前去查看,就有告發者到了拍賣工會,向聞執事揭發田濤。
聞執事一怒之下,只是吩咐屬下將賞金付給告發者,便匆匆召集人手。
等到聞執事想問細節的時候,才發現告發者連賞金都沒有領取,就已經離開。
雖然有些疑惑,但聞執事并沒有仔細琢磨,還是帶人趕往田家拍賣行。
現在逸塵問起,聞執事知道自己失誤,不禁后悔起來。
“這就更加說明,有人故意栽贓,目的就是要整垮田家拍賣行。”
逸塵冷冷的聲音,在聞執事聽來非常刺耳,卻又理由充分。
田濤入主田家拍賣行,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將原本半死不活的田家拍賣行,打理得有聲有色。
不僅在中型拍賣行中獨占鰲頭,其勢頭更有趕超都城僅有的兩家大型拍賣行。
特別是六階靈草的天價,給拍賣工會帶來巨大收益的同時,還讓整個天羅大陸的買家,對拍賣工會刮目相看。
不管田濤背后有什么人支持,對于拍賣工會來說,高級別的資源拍賣,天價的成交額,才是衡量一個拍賣行的標準。
田家拍賣行的幾次公開拍賣,無疑給拍賣工會提升了極大的人氣。
有了這些基礎,田濤遞交田家拍賣行的晉升申請,就變得水到渠成。
期間,肖家和溫特家族幾次三番前往拍賣工會,要求駁回田濤的晉升申請,遭到無情拒絕。
從這一點上看,說有人栽贓田濤,并非是危言聳聽。
更為關鍵的是,無論是肖家,還是溫特家族,都有不止一位戰王強者,斬殺申特使根本就不需要過多準備。
從玉牌直接爆裂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兇手出手狠辣,一招斃命。
能夠如此干凈利索,就只有戰王強者能夠做到。
田濤可以,肖占豪兄弟可以,溫特雷叔侄更是不在話下。
聯想到告發者的不辭而別,聞執事有理由排除田濤的殺人嫌疑。
但是,在沒有新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輕易放過任何疑點,聞執事還是把田濤作為‘嫌疑犯’看待。
沉思片刻之后,聞執事開口說道:
“到目前為止,雖然疑點重重,但沒有證據表明,田濤可以置身事外…
我身為拍賣工會的執事,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位可疑者,田濤必須跟我到拍賣工會接受調查。”
告發者音訊全無,唯一和事件有直接關系的就是田濤,以及田氏家族,或者是田家拍賣行。
就這樣放過,聞執事心有不甘,抓人又證據不足,只能以調查作為借口,先將田濤控制起來。
“聞執事此言差矣。”
田濤聞言,立即大聲提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