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常一釗面露疑惑,順手接過錦囊。
拆開之后,見到一封由皮紙折成的信箋,背面有兩行字,字體工整筆走龍蛇,正中一行上書“呈常一釗大師閣下”,而左下角則有一行小字“秋不凡敬上”。
展開一看,卻是馭獸府府主秋不凡親筆所寫,大致意思如下:
“…不凡靠馭獸存世僻壤,大師以煉器聞名天下,自食其力與世無爭,卻無法掌握自己命運…久仰大師大名,怎奈不凡福薄,一直未能與大師謀面,實乃憾事。
大師隱居深山潛心求技,遭人無端陷害,雖有幽陰門解圍,偏又落入對方圈套,損失王兵不說,心中郁悶難以釋懷…曾聽聞大師有言:若得一城之地一旅之兵,必將討伐強敵洗刷前恥。
不凡深為大師氣概折服,想自己偏居一隅茍且偷安,委實慚愧!…今派弟子前來拜訪,有一事相商,若大師伐敵之心未滅,不凡愿助一臂之力。
馭獸府雖是彈丸之地,不凡卻有爭雄之心,如能得到大師加盟,你我齊心協力,逐步蠶食周邊勢力,并徐圖進取。相信不久之后,必將謀取城池百座良將千名,屆時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不敢說一統千秋,稱王稱霸卻是十拿九穩,區區仇敵豈不是殺剮聽便…不凡差弟子奉上薄禮,以示誠意,萬望大師笑納。”
末了,還附有一句求賢若渴的敬辭:“若大師不棄,愿來馭獸府一敘,不凡定當掃榻倒屣,恭迎大駕!”
逸塵坐在椅上,偶爾咪口小酒,也不吃菜,只是靜靜地等著常一釗的反應。
“我與馭獸府素無瓜葛,這封信是從哪里得來?”
常一釗看了好一會兒,總算把信中之意弄清楚了,又絞盡腦汁的回憶著,卻依然沒有和馭獸府沾邊的信息。
前些年被陰無為欺瞞,導致常一釗無端送上王兵,得知真相之后,常一釗心中憤懣,確實說過秋不凡信中的那句話。
但時過境遷,幽陰門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有滲透整個天羅大陸之勢,常一釗根本就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
一時之氣說的話,原本就沒有什么事實依據,就算依然記得,也不代表可以付諸行動。
秋不凡說得恭謙至極,卻難掩對優質兵器的渴望之心,什么爭雄天下,無非是希望常一釗幫他打造兵器的托辭。
這樣的伎倆,常一釗不是第一次見到,一般是不予理會,至于見面禮之類,自然不會笑納。
只不過,馭獸府府主的密信,應該妥善保存,怎么會跑到逸塵的手上。
“這個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一次次被幽陰門算計,是愿意忍氣吞聲,還是想到反抗?”
逸塵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把問題推到常一釗那邊去。
從王祥身上拿到錦囊,逸塵對信中內容早已知曉,秋不凡野心勃勃不必多言,但常一釗那句話,卻說明了他對幽陰門恨之入骨。
盡管是一句氣話,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實現,可這份態度就足以讓逸塵對常一釗興趣大增。
能不能干是一回事,有沒有動機又是一回事。
這一次,幽氏兄弟設計陷害,又增添了常一釗對幽陰門的恨意,如果有機會報仇,逸塵相信,常一釗不會無動于衷。
“反抗?說得容易,試問,目前整個天羅大陸,有誰敢站出來,與幽陰門決一死戰?”
常一釗眼里閃過一道熾熱的光芒,卻很快就熄滅了。
陰無為有吞并天羅大陸之意,這一點不算秘密。
以天羅王國為首的五大王國,至今為止,只是各自暗中防御,并沒有對幽陰門采取實質性的行動。
如果按照實力對比,幽陰門在江湖上或許無人能敵,但在五大王國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不僅如此,只要有兩個以上的王國聯合起來,剿滅幽陰門并非難事。
可實際上,身為幽陰門門主的陰無為,居然兼任薩特王國的相爺,位高權重甚至超過了國王宇文則。
常一釗乃一介草民,無從知曉幽陰門與鬼域的關系,更不知道五大王國所懼怕的,其實是幽陰門背后的鬼域。
“你說的沒錯,但幽陰門的依仗不僅僅是自身的實力,而是另有后援,五大王國已是厲兵秣馬嚴陣以待,卻不會主動剿滅幽陰門。”
逸塵稍經思考,語氣平靜的說道:“幽陰門表面上按兵不動,內地里卻四處拉攏,估計五大王國的王宮,都有他們的奸細,就連江湖門派,只要夠得上一定級別的,也在他們算計的范圍之內。
所以,我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給五大王國,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有某個王國和幽陰門聯手,對抗他們的敵對勢力。
最好的辦法,就是發展出一批真正的,不會受到幽陰門控制的,以天羅大陸百姓為重的勢力,與幽陰門做堅決的斗爭…就目前而言,這股勢力或許還是微不足道,但隨著正義之士的不斷加入,隊伍將不斷壯大。
我相信,常大師和鐵老哥都是正義之士,也遭到過幽陰門的陷害,才不惜一切,將常大師營救出獄…”
常一釗和鐵盛津對視一眼,一邊聽著逸塵的分析,一邊點頭認可。
幽陰門所危害的,并不是一個人的安全,而是所有的百姓,以陰無為的野心,是要統一天羅大陸,成為唯一的統治者。
但實際上,天羅大陸的五大王國,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