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靜靜的身材相比,大門只能算是單薄柔弱,自然難以抵抗,一撞之下,只好應聲倒了下來。
靜靜看起來五大三粗,似乎不解風情,其實這姑娘感情豐富,尤其對夢劍文情有獨鐘。
在夢劍文面前,她盡可能保持淑女風范,偶爾還羞答答的來一些嫵媚。
但是現在,她居然當著逸塵和夢劍文的面,很是粗魯的撞壞了房間的大門。
“靜靜,你怎么了?”
靜靜的舉動,大出夢劍文的意料之外。
“將軍府有那么多人,干嘛非要你去押運礦石?”一進門,靜靜就氣勢洶洶的質問起來。
“上次礦石被搶,明天我們換一條路走,我是副將,押運礦石理所應當。”
以前,每一次押運礦石,都會配一位戰帥強者壓陣,有時直接派出將軍府的副將。
這次夢劍文作為新晉副將,在押運隊伍中是最高長官,并沒有什么不可理解之處。
但靜靜卻不這樣認為,她似乎憋了一肚子氣,俏臉漲得通紅,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夢劍文,淚珠在眼眶里直打轉。
見逸塵在場,她稍微尷尬了一下,極力強忍住淚水不要掉下來,幾經猶豫,終于顫聲問道:
“文文,你去九幽城,到底要找誰?”
“你…怎么知道?”被靜靜點破,夢劍文顯得有些窘迫。
尋找青兒的事,除了逸塵之外,他曾經跟祥將軍提起過,靜靜并不知情。
倒不是可以隱瞞她,夢劍文認為這是自己的私事,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況且,靜靜的心思他很清楚,如果讓她知道,可能會生出一些事端,彼此之間,也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能告訴我,她是誰嗎?”雖然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但靜靜面子上還保持著一份冷靜。
“我叫她青兒,其實她姓甚名誰我也不知道。”
既然靜靜已經知道了,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
夢劍文覺得心里坦然,自己從來沒有接受過靜靜的感情,也沒有欺騙過她。
即使現在不說,等到真的找到青兒之后,靜靜早晚會知道。
“你為了一個素不相識,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萬里迢迢如大海撈針般的趕去九幽城。”
夢劍文的回答,讓靜靜的臉上一陣痙攣,原本端莊賢淑的面容,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她伸出手,指著夢劍文,哽咽著說道:“文文,你這樣做,把我置于何地,讓我情何以堪?”
如果夢劍文胡編亂造,說出一番與青兒的柔情蜜意,或許靜靜的心里會稍微好受一點。
偏偏他又說了實話,盡管青兒救過他,但二人之間,事實上啥也沒有發生。
就算有點情愫,都還沒來得及表白,夢劍文就被所謂的定情信物給迷暈了。
這樣的事情,在旁人看來,實在談不上存在什么感情糾葛。
但靜靜心里卻被深深的刺痛了,和夢劍文相識,已有三年之久。
不能說朝夕相處,至少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能碰上一回。
特別是靜靜從來沒有隱瞞自己的感情,甚至放下一個姑娘家特有的矜持,主動向他袒露心跡。
即便如此,卻依然敵不過一位陌路相逢的青兒,難怪靜靜無法接受。
“靜靜,我跟你之間…”
夢劍文自己也很難解釋,為什么僅僅是一次見面,還被青兒用計迷暈,心里還是對她牽腸掛肚。
而對靜靜,雖然過于殘酷,但他卻不感覺有絲毫愧疚。
“你不要說,跟我之間,存在什么兄妹之情,那都是你們男人用來騙人騙己的鬼話,我不聽…”
靜靜雙手捂住耳朵,搖著頭,眼淚終于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心的人不能接受自己,很痛苦,卻還不至于絕望。
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說不定有一天,對方會明白自己的一片心意,轉而欣然接受。
即使過程可能很漫長,等待也非常折磨人,可至少還有一份期待。
然而,一旦對方喜歡上別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靜靜此刻便承受著這種煎熬,毫無希望的等待,會擊垮一顆脆弱的心,她的失態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妹妹,自然不會存在兄妹之情。”
夢劍文顳嚅著,不敢與靜靜的目光對視。
不管怎么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靜靜是無辜的,夢劍文覺得自己也是無辜的。
但是,看見靜靜傷心欲絕,他心里油然生出一絲憐惜,也許不是情。
“真的,你沒有騙我…”聞聽此言,靜靜心里一陣狂喜,幾乎就要破涕為笑了。
這三年來,夢劍文除了一直拒絕靜靜的意,其他方面,倒也沒有排斥過她。
甚至在很多時候,他對靜靜的關心,甚至超過了作為兄長的祥將軍。
夢劍文原本就很斯文,又細心,對靜靜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也正因為這樣,靜靜每次都會重拾即將破滅的希望,對夢劍文戀戀不舍。
既然沒有兄妹之情,他又經常關心自己,難道…
“羊羊身為將軍,有英雄氣概,平時心思縝密,除了喜歡獵艷漁色,其他均無可挑剔。但是你不一樣,大大咧咧,風風火火,丟三落四,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夢劍文字斟句酌,想要盡可能的不再刺激靜靜:
“說實話,你不像一個女孩子…我一直把你當著兄弟看待。”
“嗚…哇…”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像開了閘的潮水一般泛濫起來。
靜靜再也忍不住,毫無儀態地坐在地上,手舞足蹈,慟哭起來。
最后的一絲希望,也被夢劍文殘忍的打破,巨大的失落,讓她一時難以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