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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脫離了死亡沼澤的壓制,夔獸在西方大帝面前,除了束手待斃以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但一般情況下,金收數百年才有可能來一次,而且還是偷偷‘摸’‘摸’,只在死亡沼澤‘露’面。
畢竟西方大帝的名頭太響,又與木芒不和,跑到東方大帝的地盤上,找夔獸切磋,實屬以大欺小,萬一傳出去,必定遭人詬病。
前一次,由于方圓世界的科隆,不合時宜的出現,炮轟西方大帝,使得夔獸受了傷,至今也不過幾個月時間。
按理說,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金收去而復返,莫非…
“逸塵小子,給我滾出來!”
別看夔獸長得跟山似的,一副蠢相,但人家腦袋還是轉得‘挺’快的,一番推測之下,竟然認準了這個西方大帝是假冒的。
“不錯,是我…居然騙不了你。”
眼見被夔獸識破,逸塵不再隱藏身形,干脆大大方方地出來。
逸塵沒有進入回勢龍脈,是因為要等亡靈王,耽誤了時間,才正好看見夔獸。
落英王國與賈本國打仗的時候,雙方傷亡均是極大,造成了大量的亡靈,在亡靈王的要求下,逸塵打開了日月空間,放出亡靈王。
此舉原本是單純地為亡靈王提供幫助,卻反而救了逸塵自己。
當時,帕隆王者空間禁錮,逸塵動彈不得,穆梓杏老等人無法解除禁錮,只有呆在外面干著急。
千鈞一發之時,亡靈王不顧自己受傷未愈,傾盡全力,撞擊帕隆王者布置的空間禁錮,終于讓逸塵得到喘息之機。
而亡靈王卻因此增添了傷勢的嚴重程度,不得不化成一縷黑煙,游曳在空中,以戰場上的亡靈作為營養,希望通過能量的補充,緩解傷勢。
整個戰場數百萬人,都沒有發現亡靈王,就連帕隆王者也不知道,只有逸塵清楚,是亡靈王給自己解圍。
眾人合力,擊敗帕隆王者,實際上亡靈王的功勞最大,但逸塵卻沒有點明,更沒有為他邀功。
那是由于亡靈王對所謂的加官進爵,沒有一絲興趣,也不希望在大家面前‘露’臉。
逸塵不會勉強亡靈王,卻不能不顧及他的傷勢,于是在大家一股腦進入回勢龍脈的時候,獨自一人徘徊于王城之外,等待亡靈王的回歸。
亡靈王雖然不愿意介入這場戰爭,但對逸塵的安危還是非常在意,夔獸的實力早已見識過,在死亡沼澤可以與西方大帝抗衡,絕不是自己和逸塵能夠對付的。
于是,兩人模仿金收的聲音,釋放金之肅殺,用來‘蒙’騙夔獸,希望給二龍解圍。
“果然是你,整個落英王國,都沒有人能夠釋放金之肅殺,唯有你小子行…”
夔獸對于自己的判斷正確而得意洋洋,言語之中不乏調侃的意味:“怎么,被扒光的滋味好不好受,要不要讓我再扒一次?”
當時在科隆的轟炸下,夔獸迅速敗給西方大帝并受傷,曾親眼目睹逸塵的慘樣,也知道金收強行輸入金之肅殺一事。
聯想起來,能夠確定逸塵冒充金收,也在情理之中。
“夔崽子,你…‘混’蛋!”
被夔獸一說,幾個月前的窘樣又浮現在眼前,逸塵心里甚是惱怒,在已經被識破身份的時候,依然脫口說出‘夔崽子’這樣的稱呼。
“大膽!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夔崽子?”夔獸牛眼一瞪,氣咻咻的說道:“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有種出來,定叫你魂靈歸虛,永不超生。”
夔獸明白,即使亡靈王在全盛時期,也未必是自己對手,何況還受了傷,更是不值一提,但這樣說的目的,是讓逸塵知道自己的實力。
“西方大帝能叫你夔崽子,我為什么不能?”
逸塵冷笑道:“有種就去打敗金收或者木芒,跑到這里逞能,欺負小輩,只有崽子才會做得出來。”
打是肯定打不過,二龍又不能有事,回勢龍脈更需要守護,逸塵除了轉移夔獸的視線,讓他分散‘精’力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如果夔獸要殺二龍,逸塵根本阻止不了,但兄弟有難,絕不能袖手旁觀。
“這樣吧,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懶得出手殺你們,不如給你們一個時辰時間,要是沒有人勝得了我,龍脈歸我掌管。”
出乎逸塵的預料,夔獸并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提出這樣一個條件:“我不喜歡投機取巧,用什么陣法之類來騙人,必須以真正實力戰勝我,才算勝利!”
以逸塵的認知,只有東西兩位大帝,才可能制服夔獸,其余的,九頭蛟王或許有一戰之力,卻又因為救無痕,耗費了絕大部分功力,目前恢復了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自己與二龍聯手,加上受傷的亡靈王,也遠遠不是夔獸的對手。
“讓我來!”
就在逸塵一籌莫展之際,日月空間內的青牛,卻按耐不住,主動請戰。
“好!你小心點,這家伙很厲害的。”
逸塵曾經想過,用七星拱斗大陣來對付夔獸,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真正實力,恐怕夔獸難以接受。
既然青牛技癢難耐,干脆就成全他,也許會有轉機呢。
嗡天地之間,一片青光氤氳,青牛一出日月空間,身形暴漲,只不過眨眼工夫,就變成身長百丈的龐然大物。
“嗬嗬,夔崽子,千年不見,你倒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青牛威風凜凜的立于夔獸對面,昂起牛頭揶揄道:“以你的修為,龍脈對你毫無用處,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大戰一場,如何?”
看起來,青牛和夔獸是老相識,而且知道夔獸的實力,想要將他引離回勢龍脈的所在之地。
“嘿,逸塵這小子有點意思,居然收復了你這頭笨牛。”
一見青牛現身,夔獸樂了:“龍脈對我的確沒有用,但我要摧毀它,你是我手下敗將,膽敢出來送死,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哼,此一時彼一時,上次是我不小心,這次輸的一定是你。”
被逸塵用七星拱斗大陣收服以來,青牛除了施展救人的本領以外,還沒有展現過自己的修為實力,現在遇到夔獸,正好一展身手。
“好!礙于法則,我不能跟戰王以下級別的人‘交’手,前些天又被金收那個老小子折騰了一番,今天就拿你出氣吧。”
夔獸像是受了極大委屈,見到青牛,兩眼放光,準備先發制人。
吼冷不丁的一聲炸雷,響徹了整個天際,空間被震碎成片片廢墟,一道道如同日月光華的閃電,將眼前的一切撕裂,天地之間被扯得支離破碎。
夔獸沒有用什么招數,僅僅是一吼,一瞪眼,就幾乎造成了天崩地裂。
這樣的威力,逸塵第一次見到,比之死亡沼澤的虎夔斗,更為駭人。
當時,金收早已布置了巨大的結界陣法,將自己二人包圍起來,外界除了聽到一些聲音,并不能感受太多。
這一次不一樣,盡管夔獸的目標是青牛,不會傷及逸塵和二龍,但身處戰圈邊緣,逸塵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恐怖。
哞隨著一片片青光閃爍,青牛發出的鳴叫聲使得地動山搖,天地為之‘色’變,空間亦是震顫不已。
這是真正的牛叫聲,相比于夔獸的粗獷不羈,青牛顯得斯文多了,首先是聲音輕柔,很含蓄。
猶如遠處傳來的笛聲,悠揚婉轉,韻味十足,卻又將空間震得寸寸碎裂,山河破碎。
兩種不同的光芒,不同的鳴叫,瞬間穿越了時空,遭遇在一起。
沒有產生震天的轟鳴,也沒有卷起滔天狂風,一切似乎風輕云淡,卻又暗流涌動,氣勢駭人。
‘交’匯處,開始在二人的正中間,形成一道黑‘色’的天幕,將整個天地一分為二。
夔獸和青牛二人,被天幕分開,像是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一邊是青光閃爍,一邊是日月光華普照。
天幕是實質存在的,不是虛幻,由地面往空中延伸,并無限擴張。
如同‘插’入云霄的一柄利刃,黑‘色’的光環之外,青白兩‘色’‘交’織一起,流光四溢,光彩照人。
整個天空,只剩下青黑白三‘色’,沒有喧鬧,沒有繁雜,只是靜靜地被一種極度沉悶的氣息壓抑著,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卻像是經歷了千年歲月的流逝,逸塵也覺得突然墜入了時光隧道一般,整個人有些‘迷’茫。
漸漸的,這道黑‘色’的天幕,像是被人推著,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流光中,白‘色’光芒稍稍壓制青‘色’光芒。
夔獸和青牛二人,臉上凝聚著冷峻的森然殺氣,仿佛‘陰’冷得能夠結冰凍住一般。
特別是青牛,眼見著黑‘色’天幕,在夔獸的施壓下,逐漸往自己的方向移動,雖然緩慢,不注意難以察覺,但是,壓力已經顯現出來。
必須竭力應付,不能有絲毫馬虎,否則會敗得相當難看。
兩人的心里都意識到,只要稍稍緩口氣,就會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絕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