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撥死人呀,本來我的計劃就是偷偷地進村開槍地不要,結果被這倆三丫蛋.子一嗓子全給喊出去了。這下可好,我想低調也不行了,隨著二人的宣禮,緊閉的仙俠鎮城門自行打開了,這明顯是請君入甕啊。
本來還想先在外圍觀察一下,等到散仙和紫府精銳支援到了再進去。現在沒辦法了,隊友太坑,硬著頭皮也得進了,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心虛。
可能是不愿回首被尚若春踹的往事吧,仙俠鎮雖然與回龍教同在消弭州,但我從沒來過此地。關鍵這里是真沒啥好溜達的,吃喝玩樂一樣沒占,就仙俠榜還算有點噱頭,我還奪冠了,一點懸念都沒有。
走進仙俠鎮,曼柔和喜春貼身上來替下了青雪知更,親自為我護法,有了這兩位高手保護,我心里踏實了不少。
我見喜春蹙著眉頭,好像有什么心事,關心問道:“這種時候小師姑亂想什么呢?愁眉苦臉的?”
喜春斜了我一眼:“我在算日子呢,說來巧的很呢,今天正是年中放榜的日子,鬧春你也算是沒有食言,準時赴約了。”
年中放榜?赴約?!
我想起來了,當初在玄武事件中,許輝最后關頭以尚若春要挾我,奪走了玄武神獸和九幽佩,并與我約定,若想救尚若春,就在仙俠樓年中放榜之日到仙俠鎮來。
對于這件事,很早以前我就打定了主意,為了防止再次被套路,我是絕對不會赴約的。即便尚若春因此會有危險,但牽扯到仙俠大局和我的救世偉業,也只能讓她做出犧牲,虧欠她的,日后我會再行補償。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種種似是巧合似是天意,又似是早有布局之下,我還是在這個時間點上來到了仙俠鎮。
喜春斜眼瞪我:“你到底是要救那個賤人!”
“那是你的師姐我的師父,嘴巴干凈些!”我訓了喜春一句,又怕她委屈,哄道:“今日到此,是為了探明尸身被竊之事,我們不能被其他任何事情分了心神。尚若春在處決春冰兒和玄武事件中,已經耽誤了我兩次,今天無論如何不會再受她影響了。”
喜春聽了之后面色立刻有所緩和,修成金仙之后,她的心魔越發嚴重,今日之事她可是我最大的仰仗,她的心態必須穩定。
這句話同樣也是對隨行的其他人,包括我自己說的。事分輕重緩急,大難大險之前,萬萬不能被凡俗情感左右了判斷和行事。
隨我一同來到仙俠鎮的,是除了負傷的羅胖子之外所有的春委會成員,后續誅仙陣、散仙和紫府精銳馬上就能趕到。我基本是以最強狀態,做好了應對仙俠鎮內一切情況的準備,即便真有真神成群下凡,我也是不懼一戰。
我之所以不懼,是因為我準備已久。
回想起來,從下凡之日開始,我拜山門、接傳位、收冷門。
回山后服夷禧堂三殿屬,又以武力伐香堂、以計謀收殺堂、以神威降密堂,使得春殿統一。
之后又以大義大能征服冬殿,以無上的文武優勢逼得夏秋兩殿歸順,最終問鼎回龍,權掌劍宗!
在這個飽含艱辛和危難的過程中,我以大智慧大果敢修出無盡真氣,促使絕心陣和眾籌修真計劃的面世,讓整個回龍教的平均修為遠遠超出仙俠歷史和傳說的最高水準。
紫府閉關計劃、凝神仙藥推廣、陳元仙釀和玉液瓊漿的量產,紫府東部開發區計劃、高階靈獸匹配計劃、法寶進階計劃,以及最最終極的量產散仙計劃。
我帶領劍宗前進的腳步不曾停歇,我的敵人一直想要阻止我,可他們做到了嗎?
冷門的連環陰謀,雖傷我基業,卻鍛我心智,也讓我收獲真愛,更加能夠承受失敗挫折。
雨彌州青龍戰役,雖傷我門徒,卻成我威名,也讓我提升警惕,不會盲目自得輕視敵手。
回龍教玄武事件,雖奪我至寶,卻了我心結,使我能坦蕩本心,不因閑情俗事心生旁騖。
海仙州朱雀戰役,雖生靈涂炭,卻大破大立,成就我主宰尊榮,集權仙俠以圖救世大業。
十萬大山滅魔戰,雖殺孽深重,卻除魔衛道,震懾圖謀私欲者,天道監世之下不可瘋魔!
我總是在不停的以跨越式的進步提升整個門宗的實力,為的就是在未來去迎戰實力可能會遠遠超出預估的敵人。
今天,終于讓我等到了,我應該感謝他們,沒有用陰謀詭計分散我的力量,讓我有機會發揮極致。
這樣的話。
即便是敗,我也心服口服。
即便是敗,我也無話可說。
即便是滅世…我也只能感嘆天意如此了。
大步前行,我來了!
“停”
剛坦蕩豪情幾秒鐘,前進的腳步就被我喊停了。
不得不喊停啊,仙俠鎮中的情形實在是太過詭異。
一如記憶中的寬廣街道上,一如記憶中擠滿了身著不同門派服飾的修真者,真的好多人啊,一眼望不到盡頭 可我知道他們今天到此,絕對不是來拜閱仙俠榜的,因為…
他們都是死尸!
無邊無際的死尸,他們面色慘敗,有的口鼻血漬猶在,有的缺肢斷臂,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緊閉雙目,都是直挺挺的站著,一具挨著一具,仿佛成陣列,仿佛在行亡靈檢閱儀式!
場面詭異至極,也恐怖至極。
不過這種場面可嚇不住我們,在場有哪個不是剛從各州大戰中走出來的,李肆辰冬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都還沒洗凈呢,我一念之下滅盡魔族的豪情還沒消退呢!
“鬧…鬧春侄兒…”
大家都沒被嚇到,唯獨喜春面色有異,下意識的往我身上靠。
不應該啊,據我對喜春的了解,這丫頭根本就沒有害怕的基因,若說怕她也只怕肚餓,只怕妝丑,面對真神她都敢下殺手,怎么可能怕死尸?
我覺出異常,緊緊握住喜春的手問道:“你怎么了喜春?別怕,發現了什么問題嗎?跟我說…”
喜春確實有些膽怯的意思,但還算不上是害怕,她猶豫道:“我…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從剛才追蹤那股陣勢開始,我就覺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是那個人的功法,不...一定是我的感應出了問題,不應該的......”
我心中隱隱不安,看喜春的模樣并不像心魔發作,她每逢心魔發作都是狂躁易怒,可這會兒她分明是清醒的。
“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擔心什么?什么熟悉的感覺,你能說清楚一些嗎。”
“不,一定是我誤會了,那個人不可能在這里…”
悠揚鐘聲響起,打斷了我和喜春的對話,接著我就感到一陣仙氣神威從仙俠樓方向傳來。這股仙氣我十分熟悉,畢竟曾親自面對。
“鬧春宗主,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或許該稱呼你為主宰了吧”
蒼老的聲音,帶著怪異的腔調。
強敵面前,我不能顯得兒女情長,那是暴露弱點。
我放開喜春的手,喜春還是一副疑慮的神色,但我已經把目光投向了遠空。
“汪子夜汪副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或許該稱呼你為叛軍走狗了吧?”
我話音剛落,一身金光神威的汪子夜已經出現在了我面前十米的半空中。
我倆相視許久,接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汪子夜笑道:“不愧是鬧春宗主啊,沒想到你竟然全都知道了,虧我還把你當成一個福緣深厚的愣頭青,是老夫小看你了。”
我也笑道:“本座何曾不是小看了汪副教,可惜當日九州仙俠戰中沒能了結了你,看來我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麻煩啊”
汪子夜搖頭:“鬧春宗主當日不殺我全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雖然沒能看穿你的心機,但你的性情還是逃不過我們的法眼的。看我們猜的沒錯,你果然來赴約了。”
從汪子夜的話語中分析,他好像并不知道我的真正來意,以為我是為救尚若春而來。既然如此,我就順著他的劇本走兩步,看看有病沒病。
“汪副教大能,本座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不知本座的師父尚若春現在何處?還望引路一見。”
汪子夜嘿嘿一笑:“開玩笑了吧鬧春宗主,你來救人,難道不該先談條件嗎?”
我雙手在身前盤起,習慣性的一甩劉海兒:“好說,什么條件,汪副教不妨直接提出來。”
“條件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汪子夜胸有成竹道:“想見尚若春,你得把回龍教所有的散仙和紫府精銳都調到這來。”
我憋不住笑了出來:“看來汪副教知道的也不少,不過這個條件我可以滿足你,我的人馬上就到。”
我面上在笑,口中打著哈哈,可是心里卻一沉再沉!
怎么回事?主動讓我調兵,汪子夜在打什么主意?還有他閉口不提這滿城死尸的事,又是憋著什么怪心思。還有喜春,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分明能感受到這仙俠鎮中,有著遠遠超出我預想的陰謀在悄悄醞釀,在慢慢成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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