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嘴里說得輕松，卻并不代表他不重視，相反，他對這條線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兩天之后，趙楠等人開始返程，Y國方面的行動也正式開展，這天下午，他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一直在信息中心盯著，直到確定任務完成，這才放心下來。
“等那邊的結果出來，你就可以繼續深挖下去了，就看他們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離開時，米麒麟正好去食堂，順道送他來到門口，正準備上車，他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阿薩姆邦那邊的調查已經可以有一個正式報告了吧？猴子來電話，那邊準備行動了。”
說起這事，米麒麟也不急著去食堂了，爬上了肖揚的車，示意他車上說。
“就等最后一個結果了，能夠通過，那就代表那邊沒問題。”自從上次發現土國事件之后，信息中心這邊對亞齊、阿薩姆邦進行了重點的調查，其中亞齊發現了問題，但這并不代表調查就此結束，而是至今為止，一直沒停，“按照現有的調查，阿薩姆邦是沒什么問題的，我主要想和你說的是亞齊。”
“亞齊？亞齊有什么事？”自從亞齊提出購買J10戰機之后，肖揚和那邊的聯系就不多了，除了偶爾和黃海波有個電話，其余聯系一概沒有，再說最近這段時間太忙，這方面的關注自然就少了。
“黃家的事。從我的調查來看，黃家也是有和境外勢力聯系的，但并不是九頭蛇，和九頭蛇有關系的，應該是林家，黃家可能并不清楚這件事情，前段時間，我查了一下林家在軍方的勢力，很巧，他們的人大多都在海軍任職，特別是幾艘擁有一定戰斗力的軍艦，艦長或者大副都是他們的人，而空軍和陸軍則是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薄弱…”
“之前我以為這只是權利分配的結果，但后來從林家的商業圈里，我發現了異常，他們旗下多個行業都和一些離岸公司有不少的交易。”
“跨國公司就沒幾家不擁有離岸公司的，這不算理由吧？”為了避稅，隱藏公司財務或者股權結構等等，現在很多公司都采用離岸公司的方式，可以說，每個國家稍有的名氣的公司，或多或少都會和離岸公司有關系，肖揚并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對。
“如果只是這樣，當然不是理由。”米麒麟點了點頭，“不過，就算是離岸公司，想要查到其擁有人，也并不是多難的事，但是如果查不到擁有人，或者擁有人資料異常，那就只能代表這個公司有問題了，而和林家有關系的兩家離岸公司，正是這種情況，至今為止，讓我查不到最終擁有人的離岸公司，暫時還只有九頭蛇和2號組織。”
肖揚一直以來對黃家的觀感還算不錯，特別是黃海濤，兩人也算聊得來，他們和九頭蛇沒有關系，那他心里也舒服一些，因為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向曾經的朋友下手了，至于林家，雙方交際不多，到現在更是沒什么聯系，真有一天和他們對上了，那也沒什么心里負擔。
“繼續調查吧，確定一下。”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亞齊的事，最終可能會交給國內來處理，不管國內如何處理，最終還是會推出本地人來，如果黃家不涉及九頭蛇，那就是最好的，這樣也省了一些麻煩，這件事情上仔細一點，別埋下釘子了。”
“行。”事情如何處理，米麒麟從來不關心，他只關心他的本質工作，“亞齊的事，肯定要慢一點，最近事情多是一回事，另外那邊幾家的關系頗為復雜，要做到沒有任何的疏漏，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阿薩姆那邊，我會盡快，應該一個星期左右吧。”
“好的。”肖揚輕輕點頭，然后又說到：“也不用太急，主要的事情還是在Y國這條線上，時間久了一點，我去溝通就是。”
離開信息中心，來到海濱大道，想起有些天沒關心港口和鐵礦的事了，他又拐道來到礦業公司。
張子健這段時間負責國內部分事務，每天忙的不亦樂乎，到他辦公室，只見他辦公桌上堆起了一堆高高的文件夾。
“奧利維拉這家伙不做事，都推給你了你？”
“哪有？”張子健笑了笑，招呼秘書泡茶過來，“我們分工明確，總裁負責國際事務，國內方面，我比較適合，他的事情也不少，我這邊處理的文件不少要送到他那里，兩個項目主體沒正式動工之前，都有得忙。”
鐵礦和港口現在都已經動工了，不過都只是前期工作，離主體工程動工還差得遠，“那你們有得忙了，最起碼還得幾個月吧？”
“預計是明年年初。這個速度夠快了，比起國內來，后勤工作的準備要多一點，但在土地方面卻要少不少麻煩，一個征收，起碼就少去了一半的麻煩。”
肖揚笑了起來，李志偉原來也有房地產公司，前段時間他是很干脆的放棄了，兩人閑聊時也說過開發房地產的一些事，對于征收這回事，他也算有些耳聞，比起國內殺人放火似的征收，這里可算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人口稀少是一個原因。
鐵礦項目，礦區是山區，以中心為基地周圍四五十公里，也不過是存在人口不過百的幾個小村莊，而附加項目鐵路，近五十公里，除了市區南邊的線路上有十幾棟住戶之外，其他幾十公里的線路上不會經過任何一個村莊。
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這里生活水平不高，根本不用拿那些法律來說事，你只要給個一兩百美金一平方的補助，根本不是你想讓他們走了，而是他們求你趕緊給錢，只要錢到了，你想讓他們搬到哪里就哪里。
所以，國內老大難的征收問題，在這里簡直不要太容易。
“明年年初啊，這么大的項目，有這個速度確實算快了。對了，港口承建的事情怎么樣了？”
“兩地經濟合作，現在考慮的主要還是國內的企業，不過你也知道，涉及到國際業務，國內那些人說不定就得弄點什么幺蛾子出來，所以項目還是走政府招標的方案來，畢竟只要涉及到政治，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真有人想打秋風，那也得好好考慮一下上面的態度，月底就會其中招標程序，應該沒問題。”
說到這里，張子健笑了起來，“你別說，我這陣子算是明白自己還真算個人物了，從上個月開始，我家里，渺渺她家里，和我們自己兩個，都不知道接了多少電話，我就奇怪了，國內有資質承擔這么大項目的企業也就那么一些，怎么冒出這么多人來了？”
肖揚大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國內做生意，人情這玩意真是一大特色。
他倒不是特別討厭這些，只是覺得把這種現象發展成了一種文化，真是令人嘀笑皆非。
“你本來就是個人物了好不好？要是你沒渺渺，那也是一鉆石王老五，盯著你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先是開了個玩笑，然后稍稍認真了一點，“其實嘛，人情這種東西我也不是特別反對，但是這一切必需基于能力夠不夠，說得明白點，你和我都不是職業經理人，項目弄好了，最終賺錢的是我們自己，真要為了一點所謂的人情，最終把事情搞砸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我說啊，那些不好直接拒絕的，你也別一口給咬死了，給他們一張入場券，結果怎么樣，那就靠他們自己，再說了，就算最終是國內那幾家大公司最后中標了，這么大個項目，他們貌似不可能一下子抽調那么多人出來吧，讓他們想想辦法唄。”
“項目外包？”張子健有些意外，在他的認知當中，肖揚絕對不是那種喜歡項目外包的人，“這不太合適吧？”
肖揚確實不怎么喜歡這種方式，但他更知道，這種方式在這種基建工程里基本是不可能斷絕的，國內大企業那又如何？之前的工業園、軍港項目，早有前車之鑒在那里了，只要工程不出問題，他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就當作沒看到好了。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禁止的，再說了，你真在合同上要求了，他們也有得是辦法應付，更何況在項目趕時間的情況下，你讓他們任何一家抽出那么多資金和人員來，那也不太可能。”
張子健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這倒也是，我們對承建方是有一定的資金承擔要求的，項目這么大，哪怕只是三倆個月，那需要的資金也是個天文數字。”
“所以啊，這個行業就是這樣，咱們也別要求太高了，其中操作我不管你們，就一點要求，質量。質量絕對要可靠。”
“行，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請國際知名公司來監理，說句不好聽的，國內的公司承建，國外的公司監理，這些人可不認識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就應該這樣，得罪人的事，讓別人去干好了，國內的監理公司不要請，說來說去，總能攀上人情，國外公司就不一樣了。”
肖揚笑著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