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涉及到家里其他人,不管是多好的關系,同事和上司面前,胡蕓蕓從不會提這些,但如果是肖揚,她總是忍不住要炫耀幾句。
“要說錢,我真不知道我老弟有多少錢,我估摸著他自己都不清楚,標準的年少多金,可惜他都有小孩了,不然我覺得冉冉倒是挺適合他的。”
冉冉就是上司的女兒,二十二歲,還在讀大學,她見過幾次,挺漂亮的一女孩子。
“有小孩了還說。”上司搖頭苦笑,“我家冉冉又不是嫁不出去。”
“這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問題啊。”知道肖揚最起碼還要半個小時以上才能過來,胡蕓蕓一下子也不急著離開了,干脆坐了下來,“我老弟長得又帥,還孝順,最關鍵的是有錢有關系,他私人飛機都好幾架,京城大內都隨意進,這樣的人,全世界你能找出幾個?”
上司這下也沒什么事,而胡蕓蕓一直對家里的情況忌諱莫深,難得她有興趣說起自己的家人,他也有了一絲興趣,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
“私人飛機好幾架、大內隨意進?”
“咳咳…”他頓時被茶水給嗆到了,之前只知道自己這位手下來歷很不簡單,但他絕對沒想到她一個老弟就這么牛,一年多來,別的不說,她絕對不會吹牛這一點他還是了解的,不過這樣一位大牛,怎么國內沒聽說過?
胡蕓蕓看到他的異常,意識到自己今天過于興奮,說得有點太多了,于是訕訕的笑了笑,“老賈,今天我話有些多了,你當做沒聽到行不行?”
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了,老賈指著胡蕓蕓哭笑不得的說到:“好你個小胡,你老弟手指縫里面漏一點就夠你用半年了吧?平時加班半個小時你就嚷著我算加班費,你真夠可以的啊。”
他是個聰明人,國內無論什么是商還是政,都講究的就是關系,他能夠允許胡蕓蕓在他面前用平等的姿態說話是為什么?不就是知道胡蕓蕓的來歷不簡單而有意交好造成的?今天這些話,足夠證明胡蕓蕓的家庭不簡單,甚至他想到三十多歲的歐景天能成為市長,是不是胡家或者他這個弟弟的作用,體制內的人,誰不想往上爬?
這種關系,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了,讓別人知道了,那就可能不再是自己的關系,所以他很聰明的暗示自己不會多嘴。
胡蕓蕓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理直氣壯的回答:“那是我的勞動所得好不好?為什么不能要,再說我可是他姐,總不能老問他要零花錢啊,我還得攢嫁妝錢呢。”
“行,這理由夠了,你趕緊去接你弟吧,記得手頭上的事安排一下啊。”
“都已經安排好了,那我走了,等下我送我弟去機場就從他飛機上順瓶好酒來,不過你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否則的話我告訴嫂子你在外面找小蜜了。”
老賈頓時哭笑不得,“好,好,出你嘴,入我耳,沒第三個人在這里,這總行了吧,別給你嫂子添麻煩了。”
“那得看你表現,明天見。”
肖揚可不知道胡蕓蕓拿自己在上司面前炫耀了一番,因為他遇到了堵車。
路上本來就車流量大,等到發現堵車,后面一長溜的車跟了上來,讓他們的車想后退也不行了,看著前面跑來幾人各自向被堵的車詢問著什么,他就意識到應該發生了什么事故,于是和司機打了聲招呼,下了車。
“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正好有個人跑了過來,他連忙問到。
“有人砍人,已經被砍傷幾個了,快點跑。”
砍人?大白天的這大馬路上砍人?肖揚臉色有些古怪,怎么好像自己還在非洲一樣?來不及多想,他朝司機喊了一聲,馬上向前面跑去。
百米的距離,十幾秒的時間而已,跑到路口,就看到旁邊的人行橫道上面躺著兩個人,身上到處是鮮血,一動不動,稍遠處的路口中央一個人正在爬著,褲子完全被血浸透了,路上一長溜的血跡。
“首長,那邊。”這時候司機也跑了過來,他指著南面街道喊到。
肖揚轉頭看去,就看到一輛巡邏警車停在一個店面門口,想來是砍人的人進入了店鋪里面,他掃了一眼,從身上掏出槍來,轉頭問司機:“老劉,會急救嗎?”
老劉搖了搖頭,倒是指了指他手中的槍,“會這個,而且還算可以,不比一般的特警差。”
肖揚馬上退出彈夾,從中間退了幾顆子彈出來換了個順序之后重新裝了進去,然后遞給老劉,“最多擊發四顆子彈,剩下的是特種彈,會誤傷人。槍和1911差不多,會用吧?”
老劉馬上接過去看了看,退出彈夾,拉動了一下套筒,又打了一下保險,來了一次空槍擊發,“沒問題。”
“好,那你趕快過去,見機行事,善后問題我到時候和謝司令去說。”
“是。”老劉敬了一個禮,把槍揣進口袋,往南街店鋪跑去。
顧不上周圍有人在看著,肖揚馬上跑到人行道上,用手探了一下躺著的兩人,發現脈搏都很微弱,然后快速查看了一下兩人的傷處,發現兩人傷得太厲害,搖了搖頭跑向路中的那人。
“別動了,越動死得越快。”跑到傷者面前,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傷到大動脈了,不然的話,地下絕對不會有那么多血,所以他馬上伸手按住了還在爬動的中年人。
中年人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典型的失血過多,不過神志倒是還很清晰,聽到肖揚這么說,他張嘴說到:“我怕死,也還不想死,下個月就是我女兒出嫁的日子啊。”
“這么想就對了。”肖揚輕笑一聲,從身上掏出匕首,一刀就劃破了他的褲子,又從身上掏出微型急救包,“跟我說話,你現在失血有些多,如果不止血的話,很快就會休克,按照現在這路上的情況,你還真不一定能等到救護車來。”
中年人穿著挺講究的,卻不知道怎么就一個人,聽著肖揚這話,心里有些急,但又有些想笑,“醫生不是應該給別人希望,說些好話的?”
肖揚倒沒想到嘴里說怕死的人現在能有心情說這樣的話,頓時笑了起來,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找到他大腿上的傷處,脫下自己的上衣把他腿上的血跡抹干凈,發現出血點并不是特別大,心里松了一口氣,一邊說到:“我可不是醫生,只是懂點急救,你看我手上的東西就知道了,哪個醫生帶這玩意的,有個好消息,你的出血點不是太大,我給你注射點嗎啡,然后給你處理一下血管,救護車來得快一點,你的命就保住了,不過我的手法可比不上醫生,你可要有心里準備。”
中年人看了一下四周:苦笑道:“沒有你動手,我肯定死定了,你動手了就是有希望,不管最后結果如何,都是要感謝你的,你放心,我的手機沒壞,我可以把遺言留下來。”
肖揚一揚手,把嗎啡注射了進中年人的身體里,然后用軍刀把褲子劃成一條條編成一條繩子,綁在了他大腿傷處,笑道:“你這人挺有意思,不過我還真不怕找麻煩,我不在國內混,本來就打算回去了的,你家人有想找我麻煩的也找不到啊。”
“小兄弟在國外當兵?你這些家伙可都是軍用貨,而且一般人可不會把這東西隨身帶著。”中年人沒敢看自己的大腿,只是側著頭看著地面,肖揚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都不清楚。沒辦法,他心里真是怕,只好借著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還認識這些東西?不錯啊。不過我不是當兵的,但和當兵有些聯系,算是經營軍需品吧。”嗎啡很快發揮作用,肖揚檢查了一下瞳孔,發現沒什么異常,頓時放心了下來,嗎啡也是有副作用的,說實話,他對中年人用這個,是有著一定的危險的,不過危險肯定比不上失血休克而已。
用膝蓋壓住中年人的上半身,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向傷口探去,好在傷口比較寬闊,讓他一下就找到了破裂的血管,用急救包里面特意準備的線夾直接把血管給扎了起來,整個急救工作算是完成了。
“好了,血管我給你扎了起來,等救護車來了,你和醫生說一聲,做個小手術然后再輸點血,十天半個月之后你就活蹦亂跳的了,那邊還有事,我就不管你了,反正今天不熱,你就躺這里吧。”搞定收工,上衣全部是血,根本不能要了,他直接用沒沾血的一邊把手擦干凈,就準備離開,南街那邊沒聽到槍響,也不知道怎么個情況了。
“方便留個電話,救命之恩,定當報答。”中年人連忙喊道。
“定當報答,你以為這是古代呢,算了,順手而為。”肖揚哪里想要他什么報答,叮囑他不要亂動,然后抓著上衣,往南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