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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2章 經濟繁榮度

  陳益波不解地問:“云教授,濱州市為什么很難趕上云嶺市?”

  云教授說:“對不起,這里我單指經濟的繁榮度。濱州是省會,副省長城市,有政策優勢,作為全省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經濟中心和交通中心。云嶺是剛升格的地級市,無論從哪方面比較,都比不過濱州市。但是經濟增長率,濱州市今年是百分之七點三,云嶺市是百分之十七點一,如果考慮到幾個大項目的實施,以及升格為地級市的政策效應,云嶺市的經濟增長率肯定會超過百分之二十。”

  陳益波點著頭說:“我承認,從現在開始的相當一段時間內,云嶺市的經濟增長率,將大大超過我們濱州市。”

  云教授說:“這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我說的經濟繁榮度,通俗講就是經濟活力。作為省會城市,是全省的第一窗口,要承擔更多的政治功能、社會功能和文化功能,這就決定了濱州市有很多限制,特別是經濟發展方面的束縛。而云嶺市不一樣,作為沿海開放城市,得天獨厚,又沒有額外的約束,可以集中精力發展經濟。”

  陳益波問:“就經濟環節論,云嶺市強在哪里?”

  云教授說:“我是學教微觀經濟的,看經濟問題從小到大,從低到高,我個人發明了一個詞,基礎經濟,就是所有經濟環節的第一個節點。在計劃經濟時代,有小集鎮的集市存在,在計劃經濟和商品經濟共存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有小集鎮的集市和農貿市場存在,小集鎮的集市和農貿市場,就是經濟環節的第一個節點,也就是我說的基礎經濟。”

  陳益波說:“這個經濟環節的第一個節點,應該也包括象云嶺市老城區那十幾條老街的地攤吧。”

  云教授說:“對,基礎經濟包括地攤經濟,地攤經濟就是基礎經濟,基礎經濟還包括背包經濟、夜市經濟和垃圾經濟。背包經濟指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夜市經濟當然指的是夜市,垃圾經濟指的是垃圾處理過程中產生的經濟效益。云嶺市在這四方面的數據是這樣的,地攤經濟,從業人員兩萬多,產值上百億;背包經濟,從業人員超過一萬,產值五十億以上;夜市經濟,從業人員兩萬,產值八十億多;垃圾經濟,從業人員一萬多,產值五十多億。”

  陳益波說:“還別說,地攤經濟、背包經濟、夜市經濟和垃圾經濟這四個方面,我們濱州市根本沒法與云嶺市比,因為我們有政策限制。”

  云教授說:“問題就在這里,無論是數量上或是質量上,這些基礎經濟微不足道,不被人重視,在大城市還是限制甚至取締的對象。但是,基礎經濟卻最充滿活力,是經濟繁榮的基礎,是就業的充分保障,是整個經濟不必可少的第一環節,與農村集鎮的集市和農貿市場同樣重要。”

  陳益波點著頭問:“云教授,你說得很有道理,濱州是省會城市,能不能也把基礎經濟搞活呢?”

  云教授搖著頭說:“很難,我舉個例子,在云嶺市的每一個居民小區,在一定的時間在具體的地點,允許流動攤販進入,濱州就很難做到。又比如,云嶺市對垃圾處理實施嚴格的分類,其分類處理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就為垃圾經濟的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但濱州市很難做到。還有更重要的,從事基礎經濟的人,在云嶺市如同人才,住房、落戶、老人、孩子教育等,都與公務員一樣同等享受。可在濱州那樣的大城市里,從事基礎經濟的人受到了限制,甚至有不少政策將其擋在了門外。”

  陳益波又問:“還有嗎?”

  云教授說:“最致命的問題是,基礎經濟的自由度很大,要允許其隨意發展,也就是隨時隨地的進行。你可以去云嶺市的街上走一走,幾乎每條街上都能見到基礎經濟的存在,濱州市能做到嗎?可能根本做不到,可能會被城管趕走。你要是在濱州市搞基礎經濟,刻意地搞些地方,將基礎經濟固定在框子里,那就違背了基礎經濟的特點,就難以搞活基礎經濟。總而言之,經濟繁榮度的首要指標就是基礎經濟的活躍度,基礎經濟充滿活力,整個經濟就是繁榮的,反之,整個經濟就不是完整的,其活躍度肯定不高。”

  陳益波感嘆說:“省城就是省城,大街上隨意撂地攤,確實是做不到啊。”

  這時,云教授看向了許教授,“老許,該你說了。”

  許教授微笑著說:“一個是省會城市,一個是新的地級市,其實沒什么可比性。就拿所謂的幸福指數來說,一般人肯定會認為濱州市強于云嶺市,因為大多數人愿意生活在濱州市。殊不知濱州市的生活壓力遠高于云嶺市,就拿物價這一個指標,濱州市就比云嶺市高百分之二點七。”

  陳益波哦了一聲,“就幸福指數來說,許教授也認為云嶺市好于濱州市?”

  許教授點了點頭,“當然。”

  陳益波說:“請許教授詳細說說。”

  許教授說:“幸福指數也叫幸福感指數,實際上是一種心理體驗,它既是對生活的客觀條件和所處狀態的一種事實判斷,又是對于生活的主觀意義和滿足程度的一種價值判斷。它表現為在生活滿意度基礎上產生的一種積極心理體驗。而幸福指數,就是衡量這種感受具體程度的主觀指標數值。幸福指數這個概念起源于三十多年前,最早是由不丹國王提出并付諸實踐的。二十多年來,在人均GDP僅為七百多美元的南亞小國不丹,國民總體生活得較幸福,不丹模式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頓了頓,許教授說:“生活質量可以用幸福指數來衡量,如果說GDP、GNP是衡量國富和民富的標準,那么,百姓幸福指數就可以成為一個衡量百姓幸福感的標準。百姓幸福指數與GDP一樣重要,一方面,它可以監控經濟社會的運行態勢;另一方面,它可以了解民眾的生活滿意度。可以這樣說,作為最重要的非經濟因素,它是社會運行狀況和民眾生活狀態的晴雨表,也是社會發展和民心向背的風向標。”

  陳益波點著頭說:“許教授,請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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