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待看完視頻,徐浩東告訴許云潔,視頻中出現的女人就是曾蘭。
“我猜也是。”許云潔說:“根據你的交待,白天不許任何人進門,晚上只許預約的人進門,所以我沒有答理她。她等了十多分鐘,見沒人答理,將那個黑色提包擱在報箱里就走了。等她離開后,我根據你以前的吩咐,打電話給紀委值班室。紀委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帶著執法儀。他們當著我的面打開黑色提包,確認不是危險品,而是一塊被鋸成兩半的玉石,貨真價實。他們估計那塊玉石市價至少在兩百萬元以上,嚇了我一大跳,他們辦理了相關手續,給我打了收條,把那塊玉石帶走了。”
徐浩東皺起了眉頭,“好吧,給我這個六品芝麻官送這么重的禮物,就相當于黃鼠狼給雞拜年,百萬之一萬是沒安好心。”
許云潔問道:“姐夫,她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徐浩東搖著頭道:“有的放矢是肯定的,但是我想破腦袋也不得其解,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以她的身份,在東江省境內,只要是合法的事,亮明身份就能辦到,她沒有必要送這么重的禮物啊。”
許云潔道:“也許她壓根就不是為了辦事,而是為了辦人。”
徐浩東又楞了一下,“辦人?什么叫辦人?”
“沖著你這個人來的唄。”許云潔笑道:“明擺著的,她是,堂堂的海歸博士。而你有什么呀,存款不上一萬,破車舊房,還有兩個孩子,你不過是一個副廳級,全國多如牛毛。”
徐浩東也笑道:“小潔,你說得自相矛盾了,我沒有任何價值,她怎么會沖著我這個人來呢。”
“人比人貨比貨呀。”許云潔道:“這個曾蘭不是勾上了那個陳輝么,她拿陳輝跟你比,就顯出你的價值來了。你不但是網紅干部,前途也是無可限量,你還是未來的經濟學家,就是論長相氣質,那個陳輝也是差得一塌糊涂。我在網上看過那個陳輝的照片,簡直與你相差十萬八千里,所以我的結論是,曾蘭接近你就是為了勾引你。”
“哈哈,小潔你想多了。”徐浩東笑道:“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剛把你給娶了,親上加親,牢不可破。退一百步說,你比她漂亮百倍,我怎么可能下你的船而上她的船呢。”
“咯咯…”許云潔笑道:“這可難講,雖說你們這些二手男人都是破船,但女人有時候就是傻得可以,她能上陳輝那條破船,當然也能上你這條破船”
“越說越離譜了。”徐浩東擺著手道:“我現在想的是,留洋歸來的法學博士,還是,智商一定不低,怎么會使用如此拙劣的辦法接近我呢。”
“玩你唄。”
“玩?她就不怕把自己也玩進去?”
“這可不好講,海龜不一定都聰明,也有智商五十以下的。”
這時,徐浩東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紀委書記沈騰。
“浩東,曾蘭曾女士在我們這里。”
“我猜到了。”
“她說她送你那塊玉石,除了想試試你,沒有其他任何目的,她要試試你是不是象傳說中的那么清廉。”
“這個臭娘們,她有病啊。”
“浩東,你罵人了。”
“你繼續。”
沈騰道:“現在我的麻煩來了,她要拿回玉石,她說她是在省城一家玉石店借的,借據我核對過了。”
徐浩東哦了一聲:“那規定上是怎么說的?”
“按照規定,這是你的拒腐行為,玉石算是贓物,當然要予以沒收,上交國庫。”
“那你又有什么麻煩,照規定辦就是了。”
沈騰道:“曾女士拿出了兩份證明材料,一份是國際上的什么組織出具的,另一份是國內某協會出具的。兩份證明,一個意思,曾女士是受托調查國內清廉度的,雖然不是官方的,但我已經查過了,出具兩份證明的兩個機構,一個歸屬聯合國,一個是國內官方認可的。”
徐浩東笑了,“什么意思?真是要玩我嗎?”
“這我可不知道。”
“老沈,你不會循私舞弊,要把東西還給人家吧?”
“當然不會。”
“人呢?”
“走了。”
“那不就得了。”
“浩東,這臭娘們不簡單,我擔心會有什么后遺癥。”
“老沈,不許罵人。”
“呵呵…跟領導學的,跟領導學的。”
“老沈,你按規定辦事,就別怕什么后遺癥,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又怎么樣,我個子比你高,就是天塌下來,也是我先頂上去。”
“好吧,那就先這樣,有新情況再向你匯報。”
接完電話,旁聽的許云潔憤憤不平道:“這個臭娘們,她真的是在玩你,要是再讓我遇上她,我一定不客氣。”
徐浩東笑斥道:“傻丫頭,與你無關,別瞎吃醋。”
許云潔撇了撇嘴,“嚴防死守,對婚姻要有危機感,特別是象你我這種,要堅決嚴防死守。”
徐浩東樂了,“誰說的啊?”
“我媽。”
“噢,岳母大人說的,總是有道理的。”
許云潔笑著問:“姐夫,既然我幫你成功拒腐,那我就算有功之臣,做為獎勵,今天的晚飯不用我負責了吧?”
“能這樣逃避家務嗎?”
“能,因為既合情又合理還合法。”
“小潔,咱們有約在先的啊。”
“對,你當初承諾過的,第一條,老婆對的要絕對服從,第二條,老婆不對的,參照第一條執行。”
“好吧,好吧。”徐浩東無奈道:“好男不跟女斗,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市委書記又算什么,算個屁啊。”
許云潔得意,躺在沙發上嬌笑不止。
心里有事,廚藝也衰,許云潔對徐浩東燒的菜大加鞭撻,一邊卻將三個菜吃得精光。
徐浩東惦記曾蘭送禮的事,匆匆填飽肚子后,坐到電腦前發起楞來。
許云潔笑話道:“姐夫,你不會真的惦記上省委副書記的女兒了吧?”
徐浩東沒笑,“我還真的惦記上她了,我現在基本上能夠確定,這個曾蘭在玩我,不,他在搞事,也就是在搞我。”
許云潔不以為然道:“不會的,姐夫,怎么說也是海歸,精英呢,人家回來是為國家做貢獻的,不是回來鬧著玩的,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可是,徐浩東的擔心真不是多余的。
十天之后的上午,徐浩東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一位不速之客出現在門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