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男子自信,除非有法器護體保護,否則直接承受猛烈斬擊,哪怕是獵魔師也不可能還站得起來,現在這個家伙非但站起來并且看似沒有受到重創,這未免也太顛覆嘗試了吧。文學迷Δ
云鷹的身體已經開始生變化。
這種變化是荒野里都聞所未聞的,他的肌膚變得烤過一樣變得紅,周圍彌漫著絲絲肉眼能見的蒸汽,好像整個身體就是一臺高運作的蒸汽動機。另外云鷹身上出現很多類似變異組織黑色鱗片,本來漆黑瞳孔徹底變成暗金顏色,周圍則纏繞代表嗜血狂暴力量的血絲。
瞬間變異?
變形領域的進化者?
巨劍大漢就不信邪,他闖蕩荒野這么多年,什么變異人沒見過,至于稀奇古怪有異能的生物也領教過不少,遇到這種情況,先不能膽怯,否則氣勢就先輸了,直接一箭過去,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當場一劍砍死就是了。
巨劍大漢提劍而起,身體騰空而出,由上至下劈落,向著云鷹的腦袋斬去,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真有刀槍不入的軀體,他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真殺不死。
云鷹變得眼珠微微閃動暗金光芒。
雙眼內彌補血絲更加密集,幾乎完全被紅色充斥。
他的右手快到極致的抬起來,劍刃一握,捏入手中。
鏘一聲巨響!
周圍蕩起一層氣流,人人都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強大,可云鷹雕像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臂變得漆黑泛著類似金屬般堅固冷光。
這道巨大無比劍刃就被他死死握在手里,一縷縷鮮血順著劍鋒淌下來觸目驚心。
流離風也好,巨劍大漢也罷,哪怕是云鷹自己都呆住,因為這個舉動純粹是條件反射般下意識的動作,云鷹在沒有動任何法器力量的情況之下,竟僅僅靠徒手就抓住連鋼鐵都能砍斷的一劍,右手只是略微受傷,一根手指頭都沒斷。
這手指異化是怎么回事?
云鷹看著自己變得漆黑右手就覺得眼熟在哪里見過一樣,他腦子里蹦出一段遙遠的記憶,當初在荒野里遭遇沙帝,這個魔族外表給他造成很深印象,哪怕是重型狙擊槍都沒辦法造成絲毫傷害,現在再看自己的右手竟與其相似之處。
白男子面露驚恐之色。
血肉之軀,硬接重斬。
這種情況要么在頂尖武者身上出現,因為武者掌握真力技巧任何一個部位都能力,因此能在接觸瞬間釋放力量來緩沖抵消,要么就生在高度進化的級變異人身上,這種變異人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他們身體已經強悍到越普通生靈的地步。
他屬于那種?
咔嚓一聲。
巨劍斷裂!
白男子慌忙撤退。
云鷹將半截劍刃夾在手中,猛然彈指向對方拋過去,白男子慌忙把斷劍橫在胸前,半截斷刃打在斷劍上面,大塊金屬一起炸裂成碎片,白男子好像被炸彈炸中,當場被震傷倒退,無數碎塊像子彈般灑向周圍。
流離風見此情形不得不出手。
他抬起左臂,紋身般紋路泛起光芒,從手臂釋放某種能量,瞬間鎖定住所有碎片,他在眼前劃出一個大圓,無規律亂射的碎片就好像受到磁鐵牽引,全部聚集到流離風面前,互相交織壓縮,最終變成一塊鐵坨。
咚一聲。
砸在地上。
白男子這才落在地上,他捂著胸口就開始倒退,只是充滿驚恐和駭然。
這不是人,是一個怪物。
云鷹一雙眼睛冷冷的掃視在場其他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起來,這個年輕人雖然已經身負重傷,但是卻依然給人一種能大殺八方的兇悍。
生命潛能到底有多大?
這是一個誰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從簡單到繁復,從弱小到強大,無盡歲月里,生命奇跡每時每刻都在看不見地方演化,每分每秒都在不經意間體現出來。
云鷹現在算是徹底明白,自己的體質天生就不一般,只是以前所表現并不明顯,現在每個細胞在侵入者改造中瘋狂異變進化,最重要的是在侵入者滲透的過程中,讓與生俱來卻一直潛伏的某種天賦蘇醒了。
這種天賦一直都有的。
類似紗木旻的力量,一直深藏體內,需要某個契機覺醒。
云鷹小時候跟老頭子在荒野里求生時就沒有生過病,也很少被感染或出現其他癥狀。如果說這些狀況并不明顯,可以以身體比較結實健康來解釋,那么后來生的事情就無法合理解釋了。
當得到空間怪石以后。
云鷹擁有很強的恢復能力和均衡進化天賦,還具備類似某些荒野人的狂暴能力。后來隨著云鷹見識增長,他逐漸理解這種狂暴能力的本質,云鷹在使用狂化過程中,其實是刺激身體產生更強力量過程,這種能力就是武者真力的雛形,所以每次動云鷹在力量度方面都會有很大提升。
現在機緣巧合之下。
云鷹身體潛能進一步蘇醒了。
此時此刻,構成身體的細胞,每個都猶如動機般在運動,這個過程中釋放出強大動能,讓每一拳每一腳都能揮噴灑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渾身燙甚至冒出蒸汽,血液好像快要沸騰,著其實就是一種在侵入者刺激之下,所產生的升級版狂化能力。
只是動機功率再強大,也需要燃料來維持。
云鷹身體的能量無法維持這種力量,最終結果只能透支潛并且燃燒生命,如果長時間這樣下去,恐怕身體會迅衰老下去,最終將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
另外侵入者的關系,讓云鷹處于一種極不穩定狀態,他懷疑自己身體隨時會崩潰,這種戰斗絕對不能持續下去,他必須要控制住否則不堪設想。
紗木旻根本不知道生什么事情。
只是感覺到云鷹身體越來越燙。
這絕非什么好現象。
紗木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時,云鷹靈機一動,把她忽然放下來,從地面踢起一把匕,橫在嬌嫩的脖子前,然后對流離風說:“全部滾開否則就要了她的命!”
流離風和紗木旻都是一呆。
云鷹直接回答道:“她是唯一知道樹谷所在并且能打開樹谷的人,你們說如果我把她給解決了,你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眾人臉色都大變。
這小子是想玉石俱焚啊!
流離風十分冷靜說:“我很了解你,你不會這么做。”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云鷹呼吸漸漸平穩,體溫在迅下降,身體異相逐漸恢復正常,他感覺到一陣強烈暈眩,只是強打著精神說:“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是一次做了,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流離風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云鷹這個人不管怎么變,他骨子里狠勁兒是始終存在,這種人要是被他給徹底惹怒,自損三千殺敵八百的蠢事不是干不出來。云鷹看起來好像很沒骨氣很沒斗志,其實骨頭硬得很,一旦把他逼急了,恐怕未必做不出來。
流離風正在思索解決辦法。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身體一顫,臉色微微生變化,回頭想營地看去,只見一道絕美身影,正拖著一道絢麗劍光殺來。
“又出什么狀況了?”
流離風閉目仔細感知,只現黑煞躺在地上,渾身抽搐,難以動彈,他的身上布滿劍傷,每一道深深劍傷里都泛著白光,讓它難以愈合。原來惜云銀月的圣光劍對這種死侍有克制作用,死侍幾乎無法以任何手段殺死,惟獨圣光劍造成傷口難以愈合,不死黑煞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戰斗力了。
惜云銀月落在云鷹身邊,伸手一抓,提起兩人,從重圍中躍起,隨手一劍甩出,三四個不知死活的人,當場被她劈斷。
幾人順利突圍。
鬼童直接說:“追!”
流離風搖頭:“先不要追了。”
鬼童露出不滿表情,為什么不追呢?這個女人明顯沒多少力量,至于那個年輕人就算有古怪,只是狀態極不穩定,憑現在人手,未必不能解決。
流離風看著三人漸漸遠去身影,他的眉頭已經皺到一起,猶豫幾秒鐘,最終嘆息道:“黑煞經過紅一一戰就快損耗殆盡,又被那女人的光系神器所創,已經不能在戰斗了,以我對云鷹的了解,他不會把女人交給神域,我們先保存實力再說…何況,還有一件重要事情可以做。”
老酒鬼也已經全身而退了。
吞天虎望著大戰結束,滿目瘡痍的營地,滿臉頹然之色。
一個身影走過來,正是那個莽夫團的青年。他把繃帶一圈圈纏繞在左手上,用漫不經心的態度看著這個人,直接開門見山說:“這次失敗行動對于我們來說,只是失去一次機會,但是對于你來說,得罪紅一那個老怪,荒野里你還有容身之地嗎?”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不,恰恰相反,我想幫你。”
吞天虎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雖然莽夫團的老大,名義上是實力強大的黑煞,但是實際上真正有話語權的,應該是這個年輕人才對,他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年紀輕輕就能管理這樣一支團隊,這個年輕人絕非等閑之輩。
流離風以看似平淡的口吻說:“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就是加入我們。”
吞天虎臉色陡然一變,隨后臉上涌出一股怒意。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想以你腦子應該不會想不到其中關鍵。”流離風語氣平靜,好像沒有什么勸說意味,只是在闡述一個基本事實:“你只要成為莽夫團一員,我們勢力聯合起來,紅一也要忌憚三分,唯獨如此有一線生機。我的邀請已經出,至于接不接受,全看你自己。”
吞天虎到底是一個心機深沉而且聰明的人。
當他仔細權衡其中的利弊以后,現自己確實無路可退。
最終只好做出決定。
這一天。
審判教會主教身份曝光。
這一天。
吞天虎接受流離風邀請成為莽夫團成員。
審判教會的真是身份一旦公開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而吞魚城與莽夫城融合兩大荒野勢力合二為一,又會為這個混亂世界增加一份變數。
黃昏,流離風站在沙坡上,風吹亂了頭,一雙目光充滿疲憊與復雜,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何時能結束。不過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沒法回頭,注定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我只是想幫幫你。”
他遠眺荒漠盡頭,望著天云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