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閣說的,肖遙也都明白,確實,撫州的事情想要盡快,是不可能的,這一段路程沒有辦法忽略,其實,他真正擔心的,是武立那邊會不會在察覺后,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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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武立真的察覺到了開始運轉起來,這就是給他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這就是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轉移人質啊!
用“人質”這兩個字來形容無聲營將士家眷們,在肖遙看來,并不過分。
這對于酈王府而言,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宋雨軒聽兩人說起這些,有些云里霧里,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也不免笑了一聲。
“其實,我覺得,這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宋雨軒說道。
眾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宋雨軒的身上。
他們都有些難以理解了,這竟然還不是什么應該擔心的事情?如果這個說的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值得讓他們擔心的事情呢?
宋雨軒從王文閣和肖遙的臉上都看到了不理解的表情,只能繼續說道:“首先,皇城那位現在畢竟還是皇帝。他做什么,都是需要顧及后果的,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的話,只會寒天下將士的心,還有多少人愿意為他賣命?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呢?”
“說的不錯,可是,應該存在這樣的可能性。”王文閣將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若是真的將武立給逼急了,他還會顧慮那些嗎?”
“那就演戲吧。”宋雨軒說道。
“什么意思?”王文閣問道。
肖遙倒是稍微楞了一下,眼神也變了。
宋雨軒看到肖遙臉上表情的變化,問道:“肖先生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一些,可還不敢確定,只能聽宋先生繼續說下去。”肖遙說道。
宋雨軒臉一紅,擺了擺手:“肖先生還是別叫我宋先生了,我叫你先生是因為你的文采,你叫我先生,我愧不敢當。”宋雨軒說道。
肖遙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那你也叫我肖遙吧。”
宋雨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他看王文閣一般也都是對肖遙直呼其名的。
他不知道的是,王文閣剛剛和肖遙認識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肖先生的叫著,只是后來兩人混熟悉了,天天見面,這要還是客客氣氣的,總覺得有些古怪。
宋雨軒繼續說道:“其實,我的想法也挺簡單的,武立到現在都沒有行動,原因無非就是他并不覺得,這三萬人就會為酈王府所用。”
“嗯?”王文閣一愣,點了點頭,“確實,武立有這樣的信心,即便是現在,我們也不確定有這樣的能耐。”
“所以,那就暫時不要用這三萬人,等到取得了優勢的時候,再用上這三萬人好了。”宋雨軒說道。
王文閣問道:“什么叫取得優勢呢?”
“比如,已經占領了北麓大半疆土,將皇城的皇權勢力范圍壓縮到沒有辦法伸手到三萬將士家眷身上的時候。”宋雨軒說道,“等到了那個時候,那三萬人若是在運轉起來,加入這場戰斗,也會失去很多心理負擔,畢竟那個時候,酈王府已經有很大的優勢了,即便稱帝,成為新的北麓皇帝,也沒什么不可的。”
宋雨軒的一番話,聽著并不是很復雜,但是卻給王文閣肖遙等人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仔細想想,他們就知道之前自己的思維方式錯在什么地方了。
他們和宋雨軒不一樣,宋雨軒初來乍到的,對什么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會太將那三萬人的無聲營當回事,然而王文閣肖遙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的將無聲營當成了一把利劍。
這就是為什么宋雨軒可以想到,他們卻想不到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們的思維方式不如宋雨軒,而是他們考量的東西太多了。
“這是個辦法。”王文閣點了點頭,“可是,如何才能讓那三萬將士聽我們的吩咐,配合演好這一場戲呢?”
“這個的話,就只能看肖先…肖遙了。”宋雨軒的眼神落到了肖遙的身上。
肖遙笑了一聲,說道:“我有信心。”
“那就是沒問題了?”王文閣問道。
宋雨軒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單說這個問題的話,肯定是沒問題了。”
王文閣哈哈笑道:“老宋啊老宋,還真有你的,這才剛來到楊城,竟然就幫我惡魔女解決了這么大的一個難題!”
“也正是因為我剛來的原因,所以,局勢觀念和你們還不大一樣吧。”宋雨軒說道。
聰明人到底是聰明人,不但能想到辦法,還能想到你為什么是自己想到的辦法。
肖遙和王文閣都是點著腦袋。
過了一會,王文閣又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撫州的事情,豈不是可以算了?”
肖遙和宋雨軒都是搖著腦袋。
宋雨軒和肖遙對視了一眼,通過眼神信息交換,決定還是讓宋雨軒說下去。
“為什么啊?”王文閣問道,“既然這個問題,我們都已經有了解決方案,為什么還要做呢?”
“你啊,到底不是普通百姓。”宋雨軒嘆了口氣,說道,“你根本不知道饑荒對于百姓而言有多么的可怕,你知道什么是人吃人嗎?以前巒州也發生過饑荒,那還是在我小時候了,我記得,我家對門有夫妻兩,結果很長時間都沒見到他們家的女人了,那男人的丈母娘總覺得不對勁,有一天,去他們看到處找,最后你猜怎么著?”
王文閣下意識搖了搖頭,也對答案有些感興趣。
“最后,那男人的丈母娘,在一個腌制咸肉的壇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宋雨軒說起這些,都是一陣唏噓,“原本多么恩愛的夫妻兩,可就是因為饑荒,男人把女人掐死,當成咸肉腌制起來。”
聽到這,王文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但是在聽王文閣說起這些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渾身發毛了。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很多我們難以想象的事情,比如街上餓死了人,就有人將尸體拖到河邊洗干凈吃了,還有一些人,生下孩子之后,直接燉了…”宋雨軒說道,“聽到這些,都會覺得難以接受,更何況是親身經歷呢?我的父母,其實就是在那個時候餓死的,只有我當初還在地主家放牛,僥幸逃過一劫,原本我還有一個妹妹,那個時候,我才十五歲。”
王文閣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其實啊,不單單是因為做好事,還有一點,也是可以繼續收買人心,肖遙做的或許已經夠好的了,可現在既然還有機會,我們為什么要錯過呢?明知道我們這么做,會讓無聲營的將士們感動,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這原本就是我們打算做的事情。”宋雨軒說道。
王文閣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繼續辦。”
宋雨軒也點了點頭。
等到這件事情告了段落之后,肖遙又開始著手過兩天雪蛟渡雷劫的事情了,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
這五天,雪蛟對雷劫的感應也是越發越強烈。
這幾天,是柳城這些年最熱鬧的時候了,除了北麓,還有別的國家,都有人過來游玩。
這對于楊城而言,也是個好消息。
然而,武立坐不住了。
他能猜到,酈王府肯定是有什么大動作,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即便是他們安插在楊城的密探,都沒有給他們帶回去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是因為不知道酈王府要做什么,才讓武立非常的不安心,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才能去應對楊城即將發生的事情。
終于,雷劫將至。
這是一天夜里,也是燈火節廟會的第七天。
烏云壓城,狂風大作。
肖遙能感應到雪蛟的慌亂。
即便雪蛟早就知道,這雷劫在她可應付的范圍內,可依然會感到不安定,不單單是雪蛟,若是一個修仙者,在即將渡雷劫的時候,也會感到恐慌。
這就是天道的威嚴。
或者說,這就是他們本能對于天道的畏懼。
終于,當黑云撥開的那一刻,酈王府的院子里,雪蛟從肖遙的體內迸發而起,直沖上天。
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見一條白色蛟龍,在酈王府騰空而起。
一道天雷,直勾勾落下,落在雪蛟身上。
伴隨著一聲龍吟,雪蛟的身體在空中飛快游動著。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雪蛟的身體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楊城內,無數人驚呼。
“這是蛟化龍!”
“是啊!趕緊畫下來!真的是蛟化龍!”
“我的天,蛟化龍,酈王府,這意味著什么?難道…”
雪蛟渡小雷劫,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雪蛟的身體也逐漸出具龍形,比如,獨角變成雙鹿角。
身上,似乎也錯了一層白色的鱗片。
肖遙看著雪蛟,雙拳也握緊了。
“撐住啊,哥們…”肖遙心里默念著。
終于,等第五道天雷落下的時候,雪蛟的身體再次化作了一道白光,直如上天。
又是半個時辰,雪蛟重新落入酈王府,回到肖遙的身體里。
(掙扎著又寫了一章,第十章,尋思著反正都寫到第九章了,不如湊個整數…這真的是今天的最后一更了啊!眼睛都睜不動了…明天繼續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