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一怒,血流成河。
楚尋的一番警告,讓在場的所有武者驟然色變。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身shēn)影閃電般掠來,幾個呼吸便到來。
來人同樣是位老人,慈眉善目,穿著一(身shēn)白色唐裝,有點道骨仙風的架勢。
楚尋一眼看穿他的修為,跟穆天一樣,四品人皇。他暗自驚訝,四圣宮的勢力果然可怕,出手便是四品人皇。
“老朽馮子健,見過楚神。”
楚尋微微頷首,眸子清冷。
“老馮,你怎么來了?”穆天上前,和馮子健并排而立。
“奉宮主之命,請楚神移駕四圣宮一敘。”馮子健朗聲道。
穆天一張老臉唰的通紅,他剛才還說四圣宮主在閉關,立刻便派馮子健前來請人,簡直在抽他的臉。
“老馮,宮主怎么會見他?”穆天語氣略帶不滿。
馮子健看了他一眼,笑道:“老穆,你這事辦差了。輸贏乃是兵家常事,但不能輸了氣度。”
穆天不服,道:“若非他耍詐,我豈會輸?”
馮子健古怪的看著他,“老穆,據剛傳來的消息,楚神不久前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斷魂門聯合四方劍派,天龍堡,扶桑浪人,集三十位一品人皇,十位二品人皇,五位三品人皇,一位四品人皇,最后更是出動了一位五品人皇,你可知戰果如何?”
穆天(身shēn)子猛的一震,楚尋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戰果很明顯,他下意識的問道:“他全(身shēn)而退?”
馮子健搖搖頭,道:“是全殲,全被楚神一人屠盡,無一生還。你說他耍詐,試問就算光明正大,你能贏嗎?”
穆天驚出一(身shēn)冷汗,膛目結舌。
“老穆,楚魔王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不能以常理度之。”馮子健這話是在提醒穆天,楚尋很不好惹,你是在摸老虎(屁pì)股,純屬找死。
穆天看向楚尋的眼神變了,帶著敬畏。
“楚神,請移駕四圣宮。”馮子健上前,恭敬道。
楚尋沒說話,只是盯著正在突破的九幽。
馮子健一怔,然后便明白過來,不再開口,安靜的等著。
九幽小小的(身shēn)子在發光,紫發晶瑩,(身shēn)上的氣息在迅速飆升。
楚尋見狀,屈指一彈,一道紫芒沒入陣中。
方圓數里的靈氣都暴動起來,如萬條溪流匯聚成河涌來,全部注入九幽的(身shēn)體。
周圍的人看的暗自咋舌,暗嘆楚尋手段驚人。
九幽的氣息越來越強大,周(身shēn)霞光璀璨。
像是沖破看不見的屏障,九幽周(身shēn)空氣猛的扭曲,發出噼里啪啦的炸響,她漂亮的眸子張開,歷芒閃爍。
楚尋揮手撤掉法陣。
九幽看向他,甜甜一笑,她成功突破到了二品。
馮子健,穆天,藺清風等人暗自心驚。他們非常清楚人皇想要突破何其困難,可九幽卻跟鬧著玩似的。
楚尋看向馮子健,道:“勞煩帶路。”
“楚神,請!”
一行人往西而去。
四圣宮入世十年,宮(殿diàn)坐落在黃河以西的一片峽谷中,靈氣充沛,算是一方風水寶地。
巍峨豪華的古建筑連成一片,莊嚴秀麗,風景自然沒的說。
門前,一塊巨石,上有四圣宮三個大字,竟是以劍雕刻,一氣呵成。
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帶有豪邁之氣,隱隱透出凌厲的劍意。
這一點,跟楚府開府之(日rì),他在白(乳rǔ)石刻下楚府二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楚神,請。”馮子健帶來。
一路過石橋,穿走廊,十幾分才走到中院。
院落中,一顆參天銀杏樹,枝繁葉茂。樹下,一方石桌,一壺茶,一位白衣老者。
老者笑吟吟的看著楚尋,周(身shēn)沒有絲毫氣息,但楚尋卻能感覺到老者的恐怖,但凡出手便是石破天驚。
楚尋已經猜到此人(身shēn)份。
“參見宮主。”
馮子健等人彎腰參拜。
“老夫岳凡蝶,想必閣下就是威震武道界的楚魔王吧?”老者語氣平穩,沒有絲毫波瀾。
楚尋微微頷首。
岳凡蝶另外倒了一杯茶,輕放在石桌對面,道:“楚尋道友,過來喝一杯。”
“卻之不恭。”楚尋走過去坐下,端起茶輕抿,眼神微閃,道了一聲好茶。這話并非恭維,而是這茶不凡,其中含有濃郁的靈力。
“子健,你帶這幾位朋友先下去休息。”岳凡蝶道。
藥皇和俏寡婦看向楚尋,見他點頭,這才放心的跟著馮子健走了。
九幽雖不開心,但也懂事,心不甘(情qíng)不愿的也跟著走了。
“此茶,名為云霧靈,長于昆侖,產量極少。”岳凡蝶道。
楚尋再次道了一聲好茶。
“這小姑娘不一般啊。”岳凡蝶突然道。
楚尋眸子瞬間的變得凌厲。
“楚尋道友莫緊張。”岳凡蝶平靜的擺擺手,道:“天地變異,地球變得光怪陸離,再奇怪的事也就顯得不那么驚人了。”
楚尋沉默,岳凡蝶是真的看穿了九幽的本體?還是只因九幽的表現太過驚艷,故意詐他?
“楚尋道友,放輕松。”岳凡蝶有滋有味的拼著茶,“其實,我們一樣。”
楚尋看向他?不明白他說的一樣是什么?
“你雖有魔王之名,但心中自有乾坤。傳聞你所到之處,血流成河。但據我所知,從未錯殺一人。你心憐百姓,這點從古江市勒令眾武者不準帶戰寵入市便可看出。”
楚尋靜靜地聽他講完,淡漠道:“受人之托而已。”
岳凡蝶微怔,隨之爽朗道:“好一個受人之托,但足以見人品,能真正忠人之事的又有幾人?”
“我說的一樣的是,我們都心憐百姓。”岳凡蝶摩挲著手中的古玉酒杯,“其實…我也是受人之托。”
楚尋詫異的看向他。
“不過到底受誰之托,我也不知道。”岳凡蝶笑道,“這規矩在四圣宮相傳千年,到底是何人托付?早已無從查證。”
楚尋心里有些怪異,難道除了敖皇一脈守護神州大地,還有人有如此大義?
“老夫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請講。”
“敢問楚尋道友師承何處?”岳凡蝶目光帶有敬佩,道:“我觀你骨齡,也就二十多歲,為何有如此修為?”
修為越高,活的時間越長,如人皇,兩百多歲,看起來跟四五十歲差不多,但骨齡騙不了人。
楚尋輕笑,道:“我若說我只是散修,你可相信?”
岳凡蝶微楞,隨之微微一笑,也不糾纏這個問題,開門見山道:“楚尋道友,來我四圣宮所謂何事?”
“想借用一物,到時必有回報。”楚尋道。
“何物?”
“丹爐。”楚尋也不隱瞞。
丹爐?岳凡蝶愣了愣,隨之道:“你說的是四圣鼎?”
楚尋啞然,看來地球上,真的無人識得丹爐,就算眼前的岳凡蝶也一樣。
楚尋點頭,道:“正是。”
岳凡蝶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凝重道:“楚尋道友為何要借四圣鼎?”
說話間,他周(身shēn)的氣勢不自覺的蔓延出來,讓楚尋驟然繃緊,岳凡蝶的修為深不可測。
“煉丹。”楚尋也不隱瞞。
“不行。”岳凡蝶道。
楚尋微怔,岳凡蝶拒絕的太快,完全沒有經過考慮。
“四圣鼎乃是四圣宮的圣物,豈能外借?”
楚尋了然,想想也是,(日rì)(日rì)供奉,派重兵把守,說明四圣鼎對四圣宮很重要,他早就想到了這點。
“我只是借用,并非要帶走。”楚尋道。
“別的事我都能答應,唯獨此事恕我無能為力。”岳凡蝶的話語很堅決。
楚尋輕笑,道:“四圣鼎雖是圣物,但讓圣物蒙塵,倒不如讓其重現光輝。”
“話雖如此,但四圣鼎還是不容褻瀆。”
“老頑固。”楚尋氣結。
“你說什么?”岳凡蝶瞪大眼睛,貌似沒想到楚尋會口出惡語。
“我說,你是老頑固。”楚尋再次說道。
“楚魔王,我敬你武道名聲,別以為我老人家好欺負。你再敢放肆,說不得我要以大欺小了。”
楚尋目光湛湛,不屑一笑,“你試試。”
“楚魔王,這里可不是你能囂張的地方,老夫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岳凡蝶剛才還慈眉善目,眨眼變成了火藥桶,手中茶杯輕彈,直接擊向楚尋面門,快而凌厲。
楚尋探手,茶杯爆開。
岳凡蝶(身shēn)影一晃便出現在幾百米外。
“楚魔王,過來一戰,讓老夫分分鐘教你做人要懂得尊老。”
楚尋(身shēn)影一晃直追,冷喝,“你要戰,我便戰。為老不尊。”
岳凡蝶跟楚尋,兩人一前一后落在四圣宮的演武場。
演武場還有許多四圣宮的弟子在修煉,將自家宮主怒氣騰騰,急忙閃開。
岳凡蝶落在偌大的演武場,回(身shēn)便是一掌,恐怖的內息凝聚成匹鏈,連空氣都扭曲了,直擊追來的楚尋。
楚尋(身shēn)在半空,周(身shēn)紫氣涌動,舉拳便轟,紫色拳印順著拳頭崩飛,擊中飛來的匹鏈。
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恐怖的爆炸漣漪擴散肆虐,空中騰起壯觀的蘑菇云。
“楚魔王,四圣宮可不是你這小魔頭能撒野的地方?”岳凡蝶須發無風自動,周(身shēn)氣息強橫的一塌糊涂。
“天地雖大,但還沒有我楚尋不敢去的地方。莫說你這四圣宮,就是九重天之上,只要我愿意,便可狂傲而過。”楚尋傲然道。
“狂妄,讓我看看你楚魔王之名是不是名副其實?”
岳凡蝶周(身shēn)內息涌動,恐怖的威壓擴散,攪動空氣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