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震驚,除了敖皇,對面的銀發女子是他碰到的第二個修仙者。
銀發女子卻很淡定,她看過相思淚中的畫面,知道楚尋也是修仙者。
轟隆!
虛空震((蕩蕩)蕩),大地顫動,古老荒蕪的氣息涌動,一根擎天巨指轟然碾壓而下。
楚尋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立當場。
屠魔指!銀發女子用的居然是他的屠魔指。
屠魔指三指鬼神驚!
如同木雕般的楚尋被碾壓而下的巨指淹沒,一時間風暴肆虐,土浪翻滾。
楚尋直接被震飛出去,嘴角流下刺眼的血跡。若非他及時清醒抵抗,這一下就能讓他重傷。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屠魔指?”楚尋思緒翻騰,難以平靜。
因為,屠魔指他只教給了驚鴻。
銀發女子冷清的目光閃過一抹詫異,“你竟然知道屠魔指?”
“屠魔指乃是我所創,豈會不知?”楚尋道。
銀發女子眼底明顯浮現出震驚,脫口而出:“既然是你所創,那我為何會用?”
楚尋道:“這該是我問你吧?屠魔指我只教過一人…”
話沒有說完,楚尋卻突然渾(身shēn)猛震,目光滿是難以置信,緊盯著銀發女子,呢喃道:“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你在說什么?”銀發女子問。
楚尋還處在震驚中,眷戀,愧疚,痛苦各種(情qíng)緒在眼底浮現。
“真的是你嗎?”楚尋的聲音輕不可聞。屠魔指,修仙者,罵他薄(情qíng)寡義,這些聯系起來,楚尋得出一個令他心顫的答案。
“驚鴻…”楚尋癡癡的看著銀發女子。
銀發女子的目光出現片刻恍惚,然后很快恢復冷清,道:“什么驚鴻?”
楚尋的心猛的一抽,目光黯然了下來,道:“你不是驚鴻嗎?”
“你認錯人了。”女子回答的很干脆,沒有猶豫。
楚尋沉默,許久之后笑的很苦澀,真的不是嗎?
“可否取下面紗?”楚尋心里希冀,他想最后確定。
“你想做什么?”女子目光警惕,厭惡。
楚尋心里猛的一揪,目光黯然,銀發女子確實不是驚鴻。驚鴻從來不會對他露出這樣的目光。
可屠魔指怎么解釋?
“你來自修仙大陸?”楚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弄個清楚。
“是又如何?”
“那你可知,驚鴻仙子,楚尋楚仙帝?”
女子眼底出現片刻恍惚,道:“不知道。”
“那你為何會屠魔指?”
“我不知道。”
“你怎么來的地球?”
“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
“不知道。”
“可否取下面紗?”
女子豁然抬頭,目光散亂,道:“別跟著我,否則你死。”
說完,化作一道流光極速遠去。
楚尋靜靜地看著女子的(身shēn)影消失,他心里一團亂麻。
她到底是不是驚鴻?楚尋滿腦子疑惑,他必須要了解清楚。
楚尋如一道閃電般追了出去。
一炷香的時間后,楚尋再次追上了銀發女子。
銀發女子一語不發,結印出手,恐怖的真元之力席卷,轟鳴而至。
楚尋倒退閃避。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時刻掛念的人?”楚尋試圖解釋。
可回應他的一道凌厲至極的匹鏈,那是真正的匹鏈,從銀發女子袖口飛出。
楚尋(身shēn)子掠出,躲避開來。
他之前站立的地方被擊出一個大坑,泥土崩飛。
唰!唰!
兩道白色匹鏈橫空,帶起嗖嗖的破空聲,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爆發著刺目的白光,朝著楚尋籠罩而去。
楚尋沒有躲避,任由白色大網將他籠罩,震得他全(身shēn)痙攣,嘴角再次溢出血跡。
“為什么不還手?”銀發女子凝視著他。
楚尋目光湛湛,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驚鴻。”女子冷聲道。一甩手,大網解開,楚尋翻飛出去。
“可否摘下面紗?”楚尋穩住(身shēn)形。
“別得寸進尺,若再糾纏,別怪我手下無(情qíng)。”
“你要殺剛才就下手了。”楚尋動了,朝著女子掠去。
無論如何,他都要一堵女子面容,看她到底是不是驚鴻。
“你找死。”見楚尋竟想摘自己的面紗,女子大怒,真元如潮水般涌動席卷。
女子一雙纖纖玉手發光,雙手結印,凌空一點。
狂風涌動,一朵朵噴薄著霞光的梅花在空中綻放,每朵都有巴掌大小,緩緩轉動,異常美麗。
呼呼…!
下一刻,這些梅花激((蕩蕩)蕩)起漣漪,呼嘯著朝楚尋爆(射射)而來。
楚尋目光微凝,化為一道閃電掠出去千米遠。
轟轟…!
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地面有恐怖的裂痕蔓延,楚尋之前站立的山丘被夷為平地。
“我并不想跟你動手,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她?。”楚尋說道。
“你這般負心漢,人人得而誅之。別說我不是驚鴻,就算是也會殺了你。”女子目光冷清,看向楚尋的聲音中只有厭惡。
“非我薄(情qíng)寡義,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qíng)必須回到地球,這個她知道的。”楚尋解釋。
“狡辯,那靈魄又是怎么回事?驚鴻為你蹉跎萬年歲月,而你又(愛ài)上了別人,三心二意,還敢說自己不是負心漢?”
銀發女子字字誅心,讓楚尋無從辯解,他的確負了驚鴻。
“難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愿與我相認?我可以解釋。”楚尋道。
銀發女子明顯暴躁起來,“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說的那個驚鴻。”
不待楚尋說話,她繼續道:“你若再糾纏不休,別怪我心狠,毀了靈魄。”
“你敢。”楚尋怒意騰起。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女子冷哼一聲,轉(身shēn)化作一道白芒掠走。
楚尋僵立當場,他不敢,若是靈魄毀了,那花輕舞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殊不知,銀發女子一口氣奔出百里,驟然停下,眼底一片迷茫,喃喃道:“我到底是誰?”
她無法否認,面對楚尋的時候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楚尋去木雕泥塑,這一站就是數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晚他才從沉思中清醒。
就算幾個小時,他還是沒想明白,千頭萬緒難以理清楚。
花輕舞的靈魄在銀發女子(身shēn)上,楚尋不敢((逼逼)逼)迫太緊。而且他有種感覺,靈魄放在銀發女子(身shēn)上很安全,這種感覺讓他自己都詫異。
還是先解決巖宗的問題,至于銀發女子,著人慢慢查探。
楚尋沒有回平順市,轉(身shēn)朝著烏金山的方向掠去。
他一路專找深山密林奔走。
一只肩比山岳的黑猿被楚尋斬首。
五米多長的銀豹被他一拳轟爆。
這一路狂奔,見獸就殺,楚尋以殺戮平復混亂的思緒。
無數兇禽猛獸死在楚尋手里,他穿越密林,來到通往烏金山的大路上。
月色當空,繁星滿天。
楚尋一人獨行,路兩邊密林深山中獸吼陣陣。
兩道燈光自楚尋(身shēn)后照來,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
這是一輛黑色路虎攬勝,只是車(身shēn)有些變形,曾遭受過猛烈的外力撞擊。
估計是沒聊想到在這兇禽猛獸肆虐的夜晚,竟有人在路上獨行。而且四周都是深山老林。
車子猛的減速,但并沒停下,從楚尋(身shēn)邊駛過。
楚尋掃了一眼,便知車上的皆是武者,共四人,修為最高的是位半步人皇。
十分鐘后,幾道刺眼的強光再次照亮了路面,發動機咆哮夜空,呼嘯而來。
這次是三輛車,跟前面的車一樣,皆是路虎攬勝。只不過這幾輛車車(身shēn)用兩公分厚的鋼板加固過,最前面的車子車頭凹陷,兩公分厚的鋼板變形了,可見是經過猛烈的撞擊。
車內同樣是武者,其中有人皇,而且還不止一位。
這幾輛車可沒那么客氣,沒有絲毫減速,直接從楚尋(身shēn)邊呼嘯而過。
楚尋了然,這是一場追殺。不過跟他沒關系,邁步繼續上路。
大概走了十幾公里,楚尋放緩腳步,因為之前的幾輛車都停在路中央,其中一輛翻倒在路旁。楚尋認出這是第一輛車。
楚尋走近,發現車內空無一人。
看來第一輛車里的人是兇多吉少,一個半步人皇碰上三位人皇,結果可想而知。
楚尋選了一輛車,不準備再步行了。
“四方劍派,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充滿憤懣的怒吼聲從旁邊的密林中傳出。
楚尋正(欲yù)打開車門的手頓住,眼睛微微瞇起。下一刻人已朝著密林中掠去。
楚尋悄無聲息的接近,然后掠上一顆古樹,向下觀望。
只見第一輛車中的四人有兩位已經被擊殺,橫尸荒野。剩下的一老一少被俘。
老者受傷頗重,血染衣襟,氣息萎靡。而少年卻被對方架起,正在放血。
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白凈,瞪大的眼睛中被驚懼占據。
一位宗師境的武者像抓小雞似的拎著少年,手中匕首一揮,少年(身shēn)上多處一道血槽,鮮血狂涌。
另外一位宗師境的武者卻拿著一只白色大桶,正在接少年流出的鮮血。
“四方劍派,你們如此做法,不怕遭報應嗎?”老者怒吼,嘴里不斷涌出鮮血。
“哼,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跟我們少主爭奪造化,真是自尋死路。”正在接血的宗師境武者滿臉不屑,殘忍道:“我們少主有令,這小娃娃奪了他的造化,服食原本屬于他異果。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小娃娃的血全部抽出來,然后提煉,說不準異果的能量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