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市邊緣,有一棟三十三層的大樓,大樓本靠近市中心,結果隨著地殼運動,竟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
大樓被一個大財閥收購,打造成了吃喝玩樂為一體的銷金窟。
因為邊緣化,這里成了武者的天堂,也吸引了一部分大財閥,富豪的青睞。在這里,你可以吃到那些兇禽猛獸。
在大樓三十二層的餐廳里,人頭攢動。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瞟向一個方向。
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一位如謫仙般的女子正在品嘗桌上的美食。不過從她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這些食物并不符合她的胃口。
女人很美,美得驚心動魄,一頭柔順的銀發根根帶著晶瑩之色,眼眸如秋水((蕩蕩)蕩)漾,肌膚賽雪,一(身shēn)白色古式服裝,飄飄(欲yù)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太冷,冷的讓人難以靠近。
但并非所有人都怕冷,一位樣貌英俊,氣度不凡的青年踩著穩健的腳步上前。
他是冷氏財團的嫡系,冷氏財團富可敵國,而他(身shēn)價上千億,年少多金。況且他也是有大氣運之人,服用過異果,又經名師指點,三十歲,便已在前幾天踏足人皇境,引起不小的轟動。
“小姐,這里沒人吧?”冷不凡嘴角噙笑,溫文爾雅,表現的不急切,也不冷漠,剛剛好。
銀發女子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他,然后低頭,研究桌上那杯價格不菲的紅酒。她的目光帶著好奇,像是第一次看到紅酒這東西。過了一會,她端起來輕抿了一口,然后柳眉一皺,直接噴了出去。
冷不凡站在桌邊,紅酒剛好噴在他白色的西裝上,斑斑點點,如梅花綻放。
銀發女子像是沒看到她弄臟了別人的衣服,而冷不凡也沒有被人弄臟衣服的惱意。
“真難喝!”女子自言自語,聲音冷清悅耳,如珠落玉盤。
冷不凡好看的劍眉挑了挑。據他所知,這杯價值不菲的紅酒,是某國皇室專供,釀酒的葡萄以牛(奶奶)澆灌培育,又有大量的專業人員精心照料,產量極低,冷氏財團也是花了大力氣才弄到的,作為鎮店之寶,平常人聽聞價格便會卻步。他也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說此酒難喝。
冷不凡自顧自的走過去坐在女子對面。
“小姐來自哪里?”老(套tào)的開場白。
可在冷不凡說出來,一點都不老(套tào),因為有無數豪門名媛在排隊等著這句話。
銀發女子對冷不凡的話置若罔聞,又去研究面前的牛排。這可不是一般的牛(肉肉),而是變異的猛獸,出動了十幾位宗師才獵殺。
銀發女子瓊鼻輕輕嗅了嗅,然后將這份牛排推到一旁,不再看一眼。
周圍的食客暗自高興,因為他們沒有勇氣上前搭訕,也不想看到別人成功。
“小姐對這些都不滿意嗎?看來我得撤掉這里的廚師了。”冷不凡開口,話語溫潤,如(春chūn)風沐浴。
他真的很優秀,樣貌,家勢,修為,無可挑剔。
可惜,銀發女子沒有絲毫回應,仿佛冷不凡還沒眼前的紅酒食物讓她有興趣。
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可冷不凡卻沒有絲毫不悅。最少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小白臉,你沒看到人家美女不想理你嗎?嘰嘰歪歪的,我聽著都煩。”旁邊,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漢不無嫉妒的說道。
“小白臉,快滾吧!少在這里礙爺的眼。泡個妞都虛頭巴腦的,看你的臉就知道你腎虧,中看不中用。”這是位中年大漢(身shēn)上肌(肉肉)隆起,很強壯。
“老子最鄙視你這種二世祖了,銀樣镴槍頭一個,想泡妞還是拿錢去酒吧砸那些大(胸胸)的婊子吧。看你這模樣說自己是處都有人信,說不定還能騙個大紅包。”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戲謔聲不時響起。
冷不凡臉上始終掛著笑意,而且越來越濃。
“小姐,喜歡看屠狗嗎?”冷不凡很紳士的問道。
可惜,銀發女子始終沒給他絲毫回應。
“小白臉子,你他媽說誰是狗呢?”有人怒罵。
有人直接站起來,橫眉怒目,大有教訓冷不凡的架勢。
冷不凡輕輕撫平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皺,站起(身shēn),對銀發女子微微彎腰,歉意道:“我并不想讓狗血污染這么優美的環境,奈何瘋狗亂吠,實在是惹人厭煩。”
話落,冷不凡的(身shēn)影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那位肌(肉肉)很發達的大漢(身shēn)邊,桌上吃牛排用的叉子被他吸入掌心,猛的刺出。
鮮血飛濺,叉子直接貫穿了大漢的太陽(穴xué)。
冷不凡周(身shēn)出現護體罡氣,血不沾(身shēn)。
尖銳的破空聲,桌上的餐刀化作一道寒芒,貫穿那位大胡子的脖頸。
冷不凡(身shēn)子晃動,帶起重重殘影,頃刻之間,接二連三的尸體倒地聲。
之前辱罵,戲謔他的人,全部斃命。
整個餐廳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驚悚。
誰能想到這個干凈英俊的青年出手殘忍狠辣,而且修為高的離譜。
那些沒開口的人暗自慶幸,當真是禍從口出。
“看到沒有,這就是紅顏禍水。”角落桌上的老人在教訓自己的小輩。
“還有人想要亂吠嗎?”冷不凡聲音平淡,就算殺人,他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眾人噤若寒蟬,無人做聲。
冷不凡眼底閃過一抹滿意,他喜歡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就像他明明可以隔空擊殺剛才那幾個人,卻偏偏喜歡親手殺死他們,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快感。
幾個勁裝大漢走過來,默默的抬起幾具尸體離開。
冷不凡環顧四周,“實在抱歉,打擾了各位用餐的雅興。今天各位所有消費,都算我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路跟著天機引引導的楚尋剛好踏進餐廳大門。
“呵…還真是又便宜不占王八蛋啊!”冷不凡看到楚尋的面容,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并不好笑,但吃人嘴短,加上又害怕冷不凡的威勢,眾人配合的笑了起來。
正在專心致志研究餐桌上那個裝飾用的水晶花瓶的銀發女人,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取出一塊白紗遮住傾城容顏。
做完這一切,她如秋水的般的眸子微微起了一抹漣漪,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楚尋沒有心思去理會眾人為何大笑?他的視線越過冷不凡看向銀發女子。
花輕舞的靈魄就在這位銀發女子(身shēn)上,楚尋的心微微顫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小舞,你的靈魄找到了,很快你便能醒過來。”
楚尋朝著銀發女子走去。
冷不凡下意識的高昂起頭顱,面色倨傲,他沒意識到,此時的自己跟平時的沉穩相差太遠。
很快,他的驕傲凝固在臉上。因為對方直接從他(身shēn)邊走過,沒有絲毫停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他卻可笑的以為,對方是上前感謝他的。
等他反應過來,猛的轉(身shēn),臉上溫和的笑意早已消失。
所有人都看向楚尋,有人憐憫,有人幸災樂禍。
因為楚尋堂而皇之的坐在銀發女子對面,那個位置是屬于冷不凡的。
“小兔崽子,看到了吧,紅顏禍水。”角落的老人再次為他的小輩上課,灌輸自己的經驗。
楚尋靜靜地打量著對面的銀發女子,雖然對方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但他已然能感覺到女子的傾城容顏。
花輕舞的靈魄為什么會在對面的女子(身shēn)上?楚尋不想去探究,重要的是他可以拿回小舞的靈魄,剩下的就是竭盡全力尋找三生花,喚醒花輕舞。
而且,楚尋不知為何?面對銀發女子,竟生不出一絲惡意,卻有著難以形容的親切。可能是因為花輕舞的靈魄在對方(身shēn)上,楚尋這樣想。
而女子同樣也在打量楚尋,彎彎的柳眉微微皺起。漸漸地,如水的眸子浮現出一抹厭惡,沒有絲毫掩飾,楚尋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很不友好。
女子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那只水晶花瓶上。
楚尋弄不明白,對方為何厭惡自己?但花輕舞的靈魄必須得拿回來。
“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在你(身shēn)上。”楚尋盡力的修飾措辭,談判并非他所長。
銀發女子置若罔聞,但卻散發出一抹氣機,帶著深深地敵意。
楚尋渾(身shēn)下意識的繃緊,雖然對方很快斂去那抹氣機,但他卻清楚的察覺到,女子的修為很恐怖。
“我說的是真的,它對我很重要。你可以開出條件,若我能做到,絕不會說一個不字。”楚尋很是郁悶,他為什么對女子下不去手?本來他想著,不管是誰,先拿下再說,可現在卻做不到。
“是嗎?”女子有了回應,看著楚尋的目光帶著譏諷。
“是,只要我能做到。”楚尋回答的很堅定。
“那好,你自殺吧。”女子的話很隨意,就像說你吃飯吧,你喝水吧一樣簡單。
楚尋怔住,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女子靜靜的看著他,雖然看不到面紗的表(情qíng),但楚尋能感覺到她嘴角揚起,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