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你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再也見不到你父母。”
就在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洪亮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一位身穿唐裝,須發皆白的老人上前,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老人身后也是一位老人,落后半步,不逾越身份。楚尋掃了一眼,五品宗師,真是不簡單,要知道保護一號首長的兩位才是一品宗師。
“我是柳自在,確切來說,你要喊我一聲外公,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老人開口,語氣溫和,像個慈祥的長者。
殊不知,柳自在這句話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柳老爺子的話什么意思?楚尋是柳家外戚?”
“沒聽說過,聽柳老爺子的意思,楚尋是他的外孫。”
“不可能,這劍拔弩張的,怎么可能是親戚?”
柳家一眾保鏢竊竊私語。
柳家嫡系,被輪回絲抵著喉嚨,嚇得不敢說話,可瞪圓的眼睛表示了他們的震驚。也有少數幾人,神色不驚。
楚尋神色冷漠,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諷。
有些事,他從柳解飛腦子里了解的很清楚。
柳自在環顧一周,朗聲道:“你們不用再猜來猜去的,其實楚尋的母親姓柳,柳家的柳,是我的親生女兒。”
眾人震驚,相顧無言,這劇情轉變有點大啊,他們有些懵逼。
“我母親姓柳,但卻不是柳家的柳。”楚尋淡淡的說道,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楚尋,我不知道你對這件事了解多少?但我想說,就算你不承認,你母親是我女兒的事實,你身體里流著柳家的血液,這也改變不了。”柳自在語氣激動,帶著顫音。
“柳家的血,讓我感到骯臟,我想母親也是。”楚尋輕語,淡然的看著柳自在,“待我見到母親,我會把體內這骯臟的柳家血液還給你。”
“你…”柳自在楞了一下,楚尋的態度太平靜了,讓人發毛。
他嘆口氣,老臉黯然,道:“楚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其實,相如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一些,你放心,日后我們柳家會傾盡所有來補償你。”
楚尋眉梢微挑,語帶譏諷,道:“你覺得我需要補償嗎?現在的我還是年前任你們玩弄于鼓掌間的那個懦弱少年?”
隨即,楚尋的氣質猛的轉變,如果說剛才是一汪平靜無波的湖面,那么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波濤洶涌的海面,大浪滔天,像是要摧毀一個。
“現在,我不需要任何補償,只要我愿意,滅了你柳家只是頃刻之間的事。”他盯著柳自在,語氣霸道。
柳自在此時很不自在,他從楚尋眼睛里看不到絲毫親情,只有如寒潭般的幽冷無情。
“楚尋,何必呢?當年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呢?我們是親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骨肉相殘,何其殘忍啊?”柳自在聲音疲憊,臉色黯然的說。
“沒有親人,沒有同根,有的只是…不死不休!”楚尋無情道,“柳相如,必須死。”
“一定要這樣子嗎?”柳自在痛心疾首。
楚尋漠然,置之不理。
“你母親是不會同意的,我是她的父親,白峰是她大哥,這里都是她的親人,包括相如也是她的外甥,血濃于水,你若殺了任何一人,不怕你母親怪罪你嗎?”
楚尋微愕,古怪的看著柳自在,眼神譏諷,戲謔道:“我活著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我還有這么多的親戚,再說我母親只是他們這些人口的私生女,根本不配踏進柳家大門,既然他們以跟我母親認親為恥,我殺了他們母親怎么會怪我呢?”
柳自在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楚尋竟然了解這些細枝末節。
“楚尋,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可千萬別相信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胡言亂語,事情絕對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這絕對是有人在離間你和柳家的關系。”
楚尋臉上的譏諷之色斂去,冰冷道:“我和柳家本就沒有絲毫關系,何來離間之說,再說告訴我這些事的人是柳解飛,你們不會不認識吧?”
柳家眾人震驚,柳解飛,他們當然認識,柳家這一代的佼佼者之一。
柳自在憋的跟便秘似的,他沒想到楚尋所知道的都是柳解飛說的,柳解飛可是他看著長大的,也給予了厚望,他為什么背叛柳家?
“楚尋,你在說笑吧,解飛怎么可能會胡說八道來挑撥離間呢?”
楚尋神色淡漠,盯著他,冷聲道:“一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說的。”
“你這個雜種,你把我家解飛怎么了?”突然,柳家嫡系一個年男子沖著楚尋猙獰大吼,“我告訴你,若我兒解飛少一根頭發,我就把你父母剁碎了喂狗。”
血冒丈,漫天血雨,一顆人頭滾落,眼睛瞪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啊…”
鮮血噴了最近的幾個人滿身,這幾個人嚇瘋了,拼命的尖叫,嚇得眼睛都失去了色彩,一個個目光呆滯。
人頭滾落在另一人腳下,這人驚恐的張著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濃烈的騷臭從他身上傳出,他被嚇得屎尿齊流。
眾人皆嚇的亡魂皆冒,肝膽欲裂。
柳自在在顫抖,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嚇得。
“你…”他指著楚尋,整張老臉都在抽筋,指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尋單負后,發絲隨風而動,冰冷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帶著點點金色,冷漠的就像這蕭瑟的秋末一般。
“白天…”柳自在撲倒在尸體旁哀嚎,這是他的親兒子,卻被楚尋當著他的面斬首。
“為什么?他只是關心自己的兒子,何錯之有?他可是你六舅,你怎么能這么殘忍?怎么下得去?”
面對柳自在的質問,楚尋神情毫無波瀾,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漠道:“他的錯太多,隨便一件都足以讓他死不足惜。當年,他反對我媽媽進柳家,這沒錯,可他竟在我即將出世的時候派出殺,想一勞永逸。他可知,若是那殺真的成功,可就是一尸兩命。柳自在,這件事你可敢說你不知?”
柳自在身子一震,他不敢,因為這件事他的確知道,而且事后只是訓斥了柳白天幾句。
“當年的事,我本不想再計較,奈何他自尋死路,萬不該用我父母的命來威脅我。”楚尋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