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云、你能不能別在馬車上亂跳。”鏢隊上路沒多久,維夙遙就忍不住嘮叨周興云。
周興云像個頑皮的大孩子,不斷在三輛馬車間反復橫跳。
這敞篷車是真的敞篷車,先前周興云沒和維夙遙開玩笑,如今三輛馬車幾乎是挨在一起并行,周興云想坐哪輛坐哪輛。
只不過,周興云上躥下跳像只猴子,維夙遙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希望他別作死。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周興云現在的身體存在問題,失控就會摔個狗吃屎。
“我在鍛煉。”周興云不以為意的應了句,他之所以拿馬車當梅花樁,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適應身體的狀況。
然后他翻車了…
幸運的是,大家都是武林高手,周興云失足剎那,嬈月妹子就用純陰纏絲術將他硬拽回來。
“親、差不多得了。”嬈月微微一笑,別以為她猜不出周興云一直反復橫跳的真正理由。
大家不妨想想周興云在馬車間反復橫跳的畫面感,大夏天的,烈日當頭,慕雅、許珞瑟、軒轅風雪坐在馬車上,周興云在她們高處反復橫跳,登高望遠鳥瞰世界,他能看見什么?
明明是她的女人,周興云還要喜歡鬧,真就明給不如偷吃香。
離開顧曠城的頭幾天,一切都順風順水,既沒有遇上劫匪,也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周興云等人一直待在隊伍的尾端,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作風,幾天下來都沒和孫不同等人碰面。
只有每天入夜前夕,鏢隊停下來扎營休息,寧香夷才騎馬趕上前面的人,通報孫不同一聲,她的小隊安好無礙。
周興云等人扎營的位置,距離最前面的孫不同等人,少說有一公里遠。
寧香夷故意讓雙方的營地保持距離,避免引起事端。
一千米對會輕功的武者而言,和短跑選手百米沖刺沒啥區別,即使真有邪道高手來劫鏢,他們也能及時趕去援助。
不過,就算有人來劫鏢,周興云大概率不會去幫忙,孫不同武功不弱,他去了只會被人說多管閑事。
再則是,如果有不長眼的家伙敢劫周興云的鏢,那他可以直接回娘胎重塑金身了。
風平浪靜的幾天過去,行程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后半段路,還能像之前那么一帆風順嗎?
答案是否定的…
邪門按照天宮鳶的思路削弱江湖門派,他們就一定會來劫鏢。
邪門武者不是來打劫錢財,他們只需將貨物破壞,就能讓新一屆武林盟臉上無光。
寶箱里面裝的玉器是易碎品,邪門武者若不在乎錢,毀掉貨物就走,武林盟將拿他們沒轍。
武林盟想一邊賺錢一邊救人,確實很會精打細算,可他們這么做,無疑會給邪道趁虛而入的機會。
所以,在周興云看來,武林盟順手押鏢的決策,十分不明智,相當于告訴邪道,我就在這里,我要去救人,你們放馬過來。
他們是去營救人質,而不是去迎親,搞那么大陣仗做什么?
偷偷摸摸潛入敵營,弄清楚內部狀況,尋找機會救出人質,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還是說武林盟想釣魚執法?故意拋磚引玉,給邪門制造機會,誘導周興云聯系邪門武者來搗亂,然后指責他勾結邪道。
他們想法挺好的,問題是,周興云不可能找邪門。
武林盟確實有放長線釣大魚,蓄意給周興云創造聯系邪門的契機,要不然,他怎會過得那么安逸。
這幾天,孫不同等人老老實實,都沒來找周興云,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何青海私下勸告孫不同,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他暫時別管周興云一行人。
何青海想靜靜地觀察幾天,看看周興云會不會放松警惕,去聯絡邪道歹徒來劫鏢。
誠然,何青海等人都不得要領,新一屆武林盟的高層,都沒能洞察邪道武者綁架正道人士的關鍵點。
上面周興云已經分析過,邪門武者是效仿天宮鳶,所以他就算不去聯系邪道歹徒,他們也會回來搞事,想方設法破壞武林盟押鏢,讓新一屆武林盟名譽掃地。
早在涔天山的時候,周興云就想提醒武林盟的人,看問題要看本質,今時今日的邪道,不再像以前那樣,直接和武林正道打打殺殺。
他們知道和武林盟剛正面肯定輸,所以千方百計,試圖讓正道門派名譽掃地。
天宮鳶甚至還會占領道德高地,揭發正道門派的污點和黑歷史,拉攏與煽.動普通百姓,讓對方變成過街老鼠。
現在的邪道領袖,雖然沒有天宮鳶那般神通,能輕而易舉占領眾生的思想高地,讓天下人為她去死。可他只需效仿天宮鳶的手段給武林正道添堵,讓新一屆武林盟陷入半身不遂的狀態,倒是沒有問題。
當初在涔天山,周興云確實想提點武林盟兩句,遺憾的是,現實不允許他這么做。
反正白半邪等人不信自己,甭管他說什么、做什么,對方都會疑神疑鬼。
這些天孫不同沒來招惹周興云,但總有幾雙眼睛,藏在暗處盯著他們。
周興云只好做個樂子人,坐等看大家的樂子。
安安穩穩的前半段路程結束,一波三折的后半段路程,從一場電閃雷鳴的傾盆大雨開始。
今天不是個好日子,黑云布滿天空,氣候非常悶熱,馬上就要下起雷雨。
孫不同決定讓鏢隊停下,等做好防雨準備,再繼續趕路。
周興云等人一如既往,位于整個鏢隊的尾端,鏢隊停下之后,他們也聽從領隊吩咐,拉起‘敞篷車’的防水油布。
馬車的防水油布,需要花些時間手動安裝。
然而,天要下雨時不待人,周興云還沒裝好防雨布,濤濤大雨傾瀉而下。
一時間,所有人都成了落湯雞,大家的衣服都濕透了。
由于風特別大,馬車頂著雨篷不好行駛,鏢隊只能等狂風稍停些再上路。
周興云挺喜歡下雨天,尤其是突如其來的雷雨。
華芙朵害怕打雷,一聽見雷鳴,她的內心就有點小慌。
今天轟雷響徹時,可能因維夙遙等人在場,華芙朵礙于面子故作鎮定,才沒有被雷聲嚇得鉆進周興云懷里。
但是,華芙朵蒼白的面色,足以說明她快繃不住了。
周興云甚至看到華芙朵雙手緊握佩劍,十根指尖都因用力過度而充血。
周興云擔心華芙朵弄傷自己的手,只好上前摸了摸她秀發,讓她不用害怕。
華芙朵含情脈脈凝視著關心自己的周興云,臉上頓時浮現嫵媚的笑容,并深情款款的呼喚了一聲‘師父’。
穩定好華芙朵的情緒,周興云便拉著她回到馬車上避雨,此時旬萱、嬈月、維夙遙、寧香夷、許珞瑟都已經在車廂內。
直到這一刻,周興云都是開心的,美女們衣服濕透了,他可以大飽眼福。
周興云甚至想把隔壁馬車的穆寒星等女叫過來避雨,大家一起聊天玩耍。
秦壽幾人就算了,周興云心中嘀咕,他們來了只會污染車廂內的香甜空氣。
此時馬車撐起雨蓬,車廂宛如個小帳篷,周興云和大家擠在一起,真是非常享受。
可惜好景不長,最近幾天一直很安分的孫不同,突然來到了鏢隊尾端。
孫不同不在乎周興云是死是活,但他一直很在意旬萱、許珞瑟、寧香夷等人的情況。
前些天的行程一帆風順,孫不同找不到理由來獻殷勤,如今下起暴雨,他正好來看一看有什么能幫上忙。
實話實說,孫不同快要憋壞了,要不是何青海千叮萬囑,叫他不要打草驚蛇。離開顧曠城的第一天,孫不同就會來看旬萱和許珞瑟。
旬萱和許珞瑟讓孫不同魂牽夢縈,自從遇上她倆,孫不同就徹底淪陷,拜倒在兩位佳人的美色之下。
孫不同現在的心境,就像陷入愛情中的男子,狂熱、盲目、猴急、心煩意亂。
他對旬萱和許珞瑟一見鐘情,滿腦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想見她、想見她、好想見她,見不到旬萱和許珞瑟,孫不同就渾身難受,一想到她倆陪伴在周興云身邊,孫不同就渾身難受。
每天扎營休息的時候,總有幾雙眼睛,藏在暗處觀察周興云一行人,其中一雙眼睛,便是孫不同的。
孫不同總會像個無頭蒼蠅,在周興云營地的周圍亂轉。
曾幾何時,周興云也有過類似的舉措,那要追溯到幾年前,周興云喜歡唐遠盈,有事沒事就會在遠盈妹子的住處外亂轉,想要多看她幾眼,亦或者,希望她能察覺到他對她狂熱的愛。
只可惜,當時唐遠盈看見周興云就煩,天天都躲著他,導致周興云只能像個孤魂野鬼,在她房舍外徘徊。
陷入愛河的孫不同,就與那時候的周興云一樣,仿佛有股奇怪的力量壓抑在心頭,讓他像個永動機停不下來,總想做點什么來釋放自己憋不住的愛意。
現在機會來了,狂風暴雨卷襲鏢隊,孫不同可以光明正大的來看旬萱和許珞瑟。
孫不同很有排面,帶著百余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鏢隊尾端。
表面看似巡視鏢隊的情況,實則想在美女面前擺譜耍威風。
孫不同假公濟私,故意叫上百號人馬,從頭到尾巡察鏢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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