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湖武者已經把武林盟辦事處翻了個底朝天,卻還一個勁的嚷嚷,就是把這一帶翻個底朝天,他們也要把周興云等人找出來!。
邵長老不由搖頭苦笑 他們人早跑沒影了,你四處鬧騰,把百果山移為平地都沒用。
說句心底話,邵長老不曾想過,今天的事情會變得如此嚴重 前兩天,周興云很不安分,在30勝場賽區引起千人武者大亂斗,在40勝場賽區舉辦團隊擂臺戰,不斷地整出大動靜,攪得比武擂臺區風起云涌。
說實話,邵長老覺得這已經夠讓人大開眼界 豈料到,與今日50勝場賽區的狀況相比,前兩天的混亂,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山雨欲來風滿樓,烏云壓城城欲摧。兩天前的混亂,就是狂風暴雨前的毛毛雨 今天周興云在50勝場賽區做莊開賭局,就已經夠熱鬧、夠折騰人了。邵長老甚至以為,周興云做莊賭輸贏,便是今天的重頭戲。誰知道,真正的壓軸大戲竟是這王八羔子愿賭不服輸,帶著自家寶貝女徒卷款跑了!
現在百果山可熱鬧了,整個集訓營雞飛狗走,數萬江湖武者,上天入地尋找周興云等人,武林盟人員壓根管不了他們。
如今,百果山的江湖武者們,個個都像吃了炸藥一樣,脾氣暴躁得很,武林盟的成員要阻止他們,雙方十之大打出手。今中午已有近百名武林盟人員,被鬧騰起來的江湖武者打傷。
邵長老、盧天浩、關程勇擔心這群武者會越演越烈,直接和百果山的武林盟成員起沖突,唯有下令武林盟人員,暫時別去惹那些怒發沖冠的江湖武者。
百果山的武林盟成員,來自江湖各大門派,十個人里面怕是有九個人,與鬧騰起來的江湖武者們有關系,不是同門子弟、就是江湖道友。甚至還有一些武林盟成員偷偷下注,或者給錢同門和道友,托他們幫自己下注 周興云卷款跑了,大部分武林盟成員也很氣啊!得知上級下令,暫時別去招惹追捕周興云的江湖武者們,他們不但樂見其成,還十分愿意協助江湖武者們找人!
于是乎,數萬名江湖武者,氣勢澎湃,從比武擂臺區的50勝場賽區,分頭橫掃40勝場、30勝場、20勝場、10勝場、以及特殊評測擂臺等區域,之后還轉戰集訓營居住區,而后輪到武林盟辦事區,最后連后山腰的江湖各派門人大本營都難逃殃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數萬名江湖武者,在百果山無孔不入、無縫不鉆的追捕周興云等人。但凡與周興云有過接觸的人,都會被其視作懷疑對象,就連前陣子和周興云同期參加武林盟考核小測試的門派門人,都會被江湖武者叫出來盤問 劍蜀山莊門人嗅覺靈敏,察覺事態不妙,早在兩個時辰前,果斷丟下營地帳篷,全員收拾包裹撤離百果山,估計要等風頭過了才能回來。
不回來也不要緊,反正武林盟成員選拔小測試已經結束,姜晨就算直接帶著門人回弗景城都行。
邵長老頭 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周興云唯恐天下不亂,存心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現在好了,一切如他所愿,百果山集訓營的一切活動,都因他癱瘓了。
且不說擂臺比武全部終止,培訓修行統統停滯,現在就連食堂炊事,都因江湖武者們的搜查,不得不停止作業。
“武林盟的管事出來!不要以為你們能置身事外!”
“對啊!我們在百果山集訓營被騙!你們必須給大家一個說法!”
“百果山集訓營是你們的管轄區!你們在擂臺比武區縱容人開盤下注賭輸贏,現在有人賴賬卷款跑了!你們必須給我們討回公道!”
“就是就是!我們在你們管轄的地方被騙了!你們必須幫我們討回公道!”
“說到底!要不是百果山的武林盟負責人,默許擂臺比武區開賭局,我們也不會受騙!”
“百果山集訓營的負責人,既然默許了開賭局,自然要為大家做擔保!”
江湖武者不是傻子,周興云逃跑前說的一番話,大家都有耳共聞,江南七少借擂臺比武,在外圍開設賭局,百果山負責人非但視而不見,甚至還協助他們暗箱操盤。
如今周興云卷錢跑了,負責管轄百果山集訓營的人,必須出面替大家做主。
這就好比,我來你家做客,結果莫名其妙被你家的客人打了一頓,你身為家主必須承擔責任,不需要你賠醫藥費,但你至少把那個打我的人找回來!
果然鬧上來了 邵長老默默地嘆了口氣,她早就猜到,江湖武者找不到周興云,肯定會沖著他們來。
此時目睹四五百個江湖武者,怒氣沖沖的要求面見百果山負責人,邵長老腦殼痛啊!她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收場,只能在心底大罵導致眼前狀況的罪魁禍首該死的小崽子!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就算夙遙給你求情,我也饒不了你!
百果山亂成一鍋粥,無法正常運營時,武林盟總指揮營的露天休息區,慕巖、彭長老、伊莎蓓爾、以及四名武林盟的執事,聚在一起閑聊著 “最近幾天都沒看見少傅大人露面,他還好嗎?”一名老者面向伊莎蓓爾問道。
“江長老既然問我了,我就直說吧。少傅大人在營地里住的不習慣,所以前兩天把事務委托給我后,便回京城休息了。”伊莎蓓爾宛如告訴眾人不可說的秘密一樣,小小聲的說道:“這事還請各位前輩替我保密,切勿傳出去,以免引起外人說閑話。”
“懂得懂得”江百濤輕輕點頭。京城派來的督察官,是個一品少傅,他肯定住不慣荒山野嶺。如今悄悄回京,對大家而言,都是好事。
至于伊莎蓓爾希望他們保密,別把這事情說出去,那是理所當然。皇上讓他來辦事,他卻擅離職守,難免招人說是非“少傅大人不會覺得我們招待不周吧。”坐在江百濤身邊的中年武者擔心詢問,雖說他內心有點瞧不起那位年輕的少傅,認為此人第一天到營地,晚上就和身邊的俏女婢荒淫無度,但他終歸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若是在皇上面前打小報告,說他們沒有好好招待他,那就不妙了 “關于這個問題,小女子可以向杜前輩保證,少傅大人非常滿意諸位的招待。”伊莎蓓爾有禮有節的回話。
“辛苦伊莎蓓爾宮主了。”杜飛聽出了一絲弦外之意,伊莎蓓爾是個絕代佳人,少傅大人估計被她迷得團團轉,否則他怎會讓伊莎蓓爾作為自己的代言人,委托她全權負責江湖上的問題。
“小女子資歷淺薄,承蒙少傅大人器重,實在有愧。”伊莎蓓爾如血鮮紅的玉唇柔柔微笑,瞬間百媚綻放蘊春秋,使之在座的六名武者陶然心醉,暗贊好一位國色天香的異族美人。
幸好,與伊莎蓓爾同席的人,都是內力深厚的榮光武者,定力非同凡響,為之一愣便回過神來。
“把話說回來,本屆四海英杰武道,百果山少俠級的年輕武者,當真人才輩出啊!”杜飛為了掩飾自己有一瞬間被伊莎蓓爾的美色勾去魂,不由主動轉移話題。
“杜賢侄所言甚是!老夫很看好那位白澤天宮的刀客。雖說只是點到為止的擂臺比武,但他憑借刀勁將我逼出擂臺邊界線,此等實力足以和初期的榮光武者針鋒較勁。”
“余長老指的是白瞳止望吧。據說他平日總是閉著眼,只有遇上實力相當的武者才會開眼,而且瞳孔呈白色,這是一種病癥嗎?”杜飛疑惑的發問,因為他見過許多邁入古稀的老人,瞳孔都會呈現白色,據說視力會嚴重下降。
“非也。那是他運行功體時的特征,平日閉著雙目,是為了提升五感六覺。”余維崖根據自己和止望交手的經驗,可以斷定那白瞳并非病癥,而是施展內功心法后,功體所導致的一種特征。
那一雙白瞳似乎能洞察人體經脈的內力流向,如此一來,武者提氣施展招數,都逃不過止望的雙眼。
好比有人要劈出左掌,內力自然會順著經脈流向左掌,止望的白瞳即可根據此人體內的內力流向,當即判斷出他接下來會怎么出招。
除此之外,武者運行功體,內息周天圓回,都會一覽無余的暴露在止望眼中。該人功體的弱點、破綻、特質,止望都能了如指掌。
“那真是一門可怕的武功,難怪能把余前輩逼出擂臺。”杜飛理解的點點頭,總算明白身為極峰武者的止望,為何能在擂臺評級賽,將榮光境界的余維崖逼出擂臺邊界。
硬氣功武者要是遇上止望,功體罩門怕會被他一眼看穿。
“我個人比較看好天命島的綾道侖。他雖然沒能把我逼出擂臺,卻能在擂臺上與我交鋒戰平。我覺得這比把人逼出擂臺更難辦到。”
“能與東門長老在擂臺上交鋒不敗,此人確實非常了得。”彭長老頗感認同東門仲瑜的話,擂臺區范圍有限,極峰武者要把榮光武者逼出去,相對要容易一些,尤其是極峰境界的硬氣功武者。
極峰境界的硬氣功武者,全力一擊,榮光高手就算毫發無損的擋下,也會被余力震退十多米,一不留神就踏出擂臺邊界線。
反之,綾道侖在擂臺上和東門仲瑜激戰上百回合沒有落敗,足以說明他的武功,能與榮光高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