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沒有進入信用貨幣的時代,金錢永遠是和金銀等貴金屬掛鉤的,哪怕他是一張紙幣,但是他也是可以和等量的金銀掛上鉤的。
要知道金銀在地球屬于不可再生的資源,所以人類社會長期以來都受制于貨幣短缺的限制,處于長久的通貨緊縮的時代。
這個時代里,金錢的購買力那是無比強大的,在沙俄更是明顯,很多偏遠的鄉下還處于以物易物的階段,這時候你有點盧布或者英鎊,包括中國的銀元也行,只要你掏出來那你真的能享受到地主的待遇。
這些哥薩克們本身軍餉就非常低,都不夠他們平日里吃喝賭博的,唯一有點剩余就是靠戰爭的繳獲,以及劫掠得到金錢。
這些本來就是他們的老本行,大軍來亞洲目的也是想從中國身上挖下血肉來肥自己,中國人搶不到了,搶一下這些中亞的浩罕人也不錯,賊不走空,搶點是點,家里可等著開鍋呢。
“烏拉…烏拉…烏拉…”
喊著萬歲口號的哥薩克們如潮水一樣沖了上去,中國人開出的高價刺激的他們嗷嗷叫,而且這些人很清楚,浩罕人不可能空著手退回中亞,他們在新疆搜羅來的金銀財寶肯定都隨身帶著呢。
中國人說了,這些繳獲他們都不要,都可以給他們分了。
有錢才有士氣,發財才能賣命!
九千多哥薩克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河谷的宿營地里,喊殺聲中槍聲大作!
這些叛軍本來就是從西域逃命回來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又加上這次偷襲來的是他們原本的主子,沙俄大軍,可想而知能組織起什么像樣的防御。
一頂又一頂帳篷被撞翻,倉促組織的戰陣本戰馬輪番沖撞踐踏!
最要命的是,這些叛軍已經沒有了一兩火#藥,他們的火槍全都成了擺設,而沙俄大軍再窮也比他們好好得多了,步槍射擊的聲音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
任何那些企圖組織士兵抵抗的中低級軍官都成了哥薩克爭奪的香餑餑,步槍精準點名,然后沖上去馬刀砍掉腦袋。
這些哥薩克擁有極其豐富的殺人經驗,那么輕薄狹窄的馬刀,居然能準確切入脊椎關節縫隙,砍掉腦袋都不會崩刃!
根本就沒有馬刀卡在脖子上的情況出現,這些哥薩克都已經瘋了,甚至好幾個人爭搶一名軍官的頭顱,如同橄欖球一樣你爭我奪。
鮮血噴濺的滿身都是,卻異常的興奮!
所有人眼睛都紅了,看著這些漫山遍野亂跑的叛軍,就是一堵堵的銀子!
“上帝保佑!銀子,中國人的銀子…我們媽媽,等著我回家,給你買最肥的香腸!”
“我又兩個女兒,大的需要嫁妝,小的需要洋娃娃…你不要跑啊,乖乖讓我砍頭,我需要你的腦袋換嫁妝和洋娃娃!”
“戰斗…烏拉…我已經四十五歲了,這次回莫斯科我恐怕再也無法出來征戰了,我要多攢一點養老的錢,你們這些人就是我的養老金…”
所有人心中都已經把人命物化成了自己追求幸福的墊腳石,每個人都在想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不能空手回故鄉去!
年邁的父母,心愛的戀人,家里的孩子…甚至會物化成一棟棟溫暖的小木屋,和兩畝土豆田!
這一切,沙皇已經無法給了,中國人有不好搶…真是該死,這些中國人為什么非要抵抗呢?乖乖讓我們搶,讓我們統治多好?
我娶不上媳婦,就怪中國人,我的兒子沒法上學,也怪中國人,我昨晚玩兒輪盤賭輸了好多錢,也怪中國人!
這些哥薩克,殺到中間都已經殺出幻覺了,對金錢的渴望,對故鄉的思念,對中國人的怨恨…這種種的情緒全都糾纏在一起,然后釋放到了這些浩罕叛軍的頭上。
河谷頓時彌漫起血腥味,紅色的霧氣開始飄蕩,慘叫聲連連如同煉獄!
白彥虎看著眼前著一切,腦子天旋地轉,他已經絕望到了極點“抵抗啊!組織戰陣抵抗啊!”
“你們都是綿羊嗎?你們都是待宰的綿羊嗎?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要逃跑?”
啪啪啪…三聲槍響,白彥虎的前胸綻開三朵鮮紅的血花,緊接著兩匹戰馬迅捷的沖過他身邊,兩道刀光閃過。
一刀砍斷了他的胳膊,而另一刀直接砍掉了他的腦袋!
意識還沒有徹底消失,他眼睜睜的看著天地在面前翻滾,這是人頭在空中旋轉!
兩名哥薩克喊著他聽不懂的聲音正在伸他的人頭“這是大官,一定是大官…不要跟我搶,你滾開!”
“你滾開,這是我先看見,我先開槍的…”
白彥虎的腦袋被拋向空中有撞在地上,緊接著又被搶奪起來,在他意識即將陷入虛無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在他出生的家鄉。
“那一排排的漢人啊…排著隊讓我砍頭,人頭就在地上滾啊滾的!”
“真美啊…”
甘陜回亂的最大匪首白彥虎,慘死在安集延河谷草場!
越來越多的軍官被殺,叛軍也就越來越無法組織起來,喪膽的叛軍連滾帶爬的四散奔逃,而有一些嚇破膽的干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不反抗了。
哥薩克們干脆跳下戰馬,命令這些叛軍跪成一排,然后從頭到尾砍過去,從砍第一個開始到最后一個,這些麻木的叛軍就眼睜睜的看著死亡走向自己,都不知道動彈。
他們已經嚇傻了,已經嚇的不會想事兒了!
屠殺過后就是瘋狂的搶劫,哥薩克掀翻所有的帳篷,搜羅一切他們認為有價值的戰利品。
黃金、白銀、珠寶玉器,各種綴滿寶石的器皿,這些叛軍幾乎把新疆百年來積攢的財富都給掠奪一空了。
“看看…這里還有中國人的書籍呢?還有很多畫呢,這東西不值錢,不要…”
“你是白癡嗎?這些東西比金子還珍貴呢,中國人就喜歡這些有字的東西,趕緊拿著回頭賣給中國人去!”
“你們到底搶了多少人頭?該死的,我才砍了三個,一個軍官都沒有…”
“我也是,只砍了兩個…要不咱們去那邊看看?”
心領神會啊,很多哥薩克騎兵沒有砍到人頭,也沒搶到太多的財寶,他們直接把眼光投向了河谷外遙遠的村莊了。
騎兵迅速脫離河谷向平攤的草原殺去,這下當地人可倒霉了,很多無辜的牧民被當成了叛軍慘死在家。
人頭被割走,尸體留在家里!殺紅眼的哥薩克甚至開始放火焚燒罪證,黎明破曉時分,安集延南方的草場已經是烽火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