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度的二鍋頭在歐洲人的嘴里那當真是毒藥一樣,火辣辣的就好像把喉嚨都燒穿了,外面的總統警衛瘋了一樣的往里沖,而龍禁衛們則攔出一條人肉長城死死的擋住了這些人。々雜じ志じ蟲々
“哎呦…您吃一口肉,這是白酒,不是毒藥…哈哈哈…”
“我肖樂天再傻也不至于親手下毒啊,還要毒死一國總統?來來來…您多沾一點麻醬,我都給您調好了…”
“這老北京火鍋啊,都是那些八旗閑漢們鉆研二百多年而發揚光大的,各種佐料君臣搭配都是極其講究,味道已經到了不能再更改提高的地步了…”
“芝麻醬這是必須的君,然后就是一群臣來捧這個主味…紹興酒來一點點,韭菜花醬來一點點,醬豆腐、辣椒油、鹵蝦油、米醋、醬油、蔥花、嫩香菜…”
“香菜這東西歐洲可找不到,這都是我的廚師,單獨在花盆溫室里種了那么一點點,專門給我們特供的…嫩啊!”
“肉可不能老,如水您就數三聲,齊活兒了…您就吧唧嘴去吧!”
梯也爾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剛剛白酒辣喉的感覺還沒有退去,一口香濃軟嫩的羊肉就塞到嘴里了。
他當然不會用筷子了,剛剛肖樂天用銀制的公筷幫他夾了一小碗,調好了醬汁拌勻了,他直接上叉子吃就行。
這一口肉差點沒讓梯也爾香的連舌頭都吞到喉嚨里,原來剛剛肖樂天灌的一口辣白酒那就是要一個對比度。
如果沒有那一口二鍋頭,這肉當然也好吃,但是在沒有強烈的對比下,好吃也不至于能感動到梯也爾這樣身份的人物。
畢竟法國也是料理大國,人家什么沒嘗過?
可是先有了強烈的二鍋頭的刺激,讓他的味蕾如同遭到電擊,緊接著肉香醬香就是春風化雨,滋潤了他那痛苦的舌尖和喉嚨。
世間萬物就是要靠對比才有差距,東西好不好吃那也是要看吃飯時的策略戰術的,老北京吃火鍋講究的就是配白酒,后期配黃酒、啤酒那都是歪門邪道。
要的就是這一口辛辣過后,再用肉香來撫平那種刺激,這就是人生至味啊!
幾口肉下肚,梯也爾也就不叫喚了,身后的翻譯一看不是毒藥,趕緊走到門邊跟往外面低聲的說了幾句,這才讓總統衛隊的人冷靜了下來,原來這是一場誤會。
卑斯麥看著梯也爾吃的都不顧外交形象了,麻醬汁都飛濺到領結上都不知道,心說這東西有那么好吃嗎?
說著嘗試著用筷子去涮一片,但是肖樂天卻舉起了被子“您也來一口,這是中國酒文化的規矩,開頭第一口酒沒下肚,您可不能直接吃菜…”
卑斯麥試探著聞了聞小瓷盅里的純色透明液體,一股嗆鼻子的味道沖進鼻腔,差點打兩個噴嚏“上帝啊,這能喝嗎?”
“當然能喝了,您看總統先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杯開胃,后面才吃的這么香啊!”
鐵血宰相當然不能慫了,他就跟要上刑場的勇士一樣,閉著眼睛就是一仰脖“啊…好辣!上帝啊,太辣了…水水水…”
“您就別要水了,趁著刺激您也來口肉…”
得了,肖樂天整個成了伺候人的小工,他一口肉不吃,就用公筷給二位客人涮肉,不同的部位涮的時間也不同,到最后肖樂天干脆站起身來伺候著。
好個梯也爾和卑斯麥,兩人也不顧場合了,甩開腮幫子就是一通猛吃,肖樂天涮的都供不上溜兒了…
外面切肉的師傅下刀如飛,一盤盤部位不同的鮮嫩牛羊肉流水一樣的往上端!
中間肖樂天還見縫插針灌他倆幾杯白酒,要說這白酒果然是奇效,肉這種東西吃多了肯定會積食就是有膩的感覺,但是只要這種感覺一來,一口白酒下肚頓時全部緩解。
一杯白酒之后,至少還能再吃半斤肉!
果然歐洲人是食肉動物啊,屋子里伺候的翻譯悄悄記著數量呢,梯也爾這頓飯一共吃了三斤半肉,其中一大半是羊肉一小半是牛肉。
卑斯麥稍微少一點一共吃了二斤半,但是蔬菜吃的比梯也爾要多一點。
這可是實打實的鮮羊肉啊,跟后世黑心館子里加冰碴一起賣的可不一樣,歐洲人這個吃肉的肚子真是不得了。
“來來來…原湯化原食,一人一碗肉湯…您就把調好吃剩下的麻醬汁給拌進去,那就是一碗高湯,喝一口美死了!”
梯也爾揉著肚子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是太失禮了,今天這件事希望不要外傳,這會影響我們三國的形象的…”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那么辛辣的白酒卻和這…涮羊肉如此搭配呢?這是什么道理?”
“簡單啊!人想知道什么是甜,那就得先吃一點苦,人想知道什么是富有,那就得先受一點窮…”
“世界是二元對立的,你們歐洲人叫矛盾論,辯證法,我們中國人叫陰陽…生活中處處都是學問!”
“你怎么知道雪是白的啊?那是因為有黑色的大地做對比…您怎么知道那位是美女啊?還不是因為有丑女做對比…”
“您覺得白酒辣,不好喝!那是您心中有爽口的水果酒做對比…”
“人啊,就怕進入一個沒有對比的世界里,為什么富貴之家多敗家子?那是因為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苦,那么他所享受的一切甜他也感覺不到了…”
“天天吃頂級鵝肝醬,法式焗蝸牛,配二百法郎一瓶的紅酒…吃來吃去也吃不出滋味,可是您要是從貧民窟帶個孩子來嘗嘗,他能吃哭了!”
“現在您明白為什么要喝這口白酒了吧?說實話,以咱們的身份,這個世界上能享用的美味基本上都享受了不少,已經過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我不用白酒給您刺激一下味蕾,您恐怕就吃不出這樣的人間至味!”
“治國何嘗不是如此啊!人民難管,那是他們沒有經受過苦難…戰爭來臨了,老鼠肉都不夠吃,這時候還有人會抱怨黑面包的口感嗎?”
“總統下,這場戰爭說白了也是給全法人民上了一場苦難課,相信只要這一課能畢業,他們就會扼腕嘆息,在戰爭之前為什么自己那么囂張了!”
“如果一切能重來一次,我想這些人就算吃再多的黑面包,也不會游行示威逼著法皇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