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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3 載淳的辮子

  “我看你敢!”二毛的臉被按在了地上,他拼命的掙扎,眼睛斜著向上看著一臉殺氣的小四喜。

  “我有太后密旨,東西太后賜予我免死金牌,紫(禁jìn)城內除了太后能殺我之外,任何人都無權要我的命!”二毛厲聲大喝,說出來的話差點沒把小四喜給嚇死。

  “你放(屁pì),我怎么不知道?”

  “你算什么東西,你有那個資格嗎?”二毛絕對是有底氣的,這些年兩宮太后為了拉攏他可是沒少下功夫,他的父母都給賜給了六品的官(身shēn),老家良田足有三四千畝,在易縣城內妥妥也算是一方豪強了。

  父親的病早就治好了,母親成了大宅門里的老封君,二老每天的(愛ài)好就是領著大黃狗坐著馬車滿世界看他們的田地去,家里的佃戶成群,足足新建了兩個新村莊才裝的下他們。

  不僅如此,兩宮太后還偷偷給了他一個特權,那就是免死金牌,直接把處死二毛的權利收到了自己的手上,就連小皇帝都不能要他的命。

  這本來就是紫(禁jìn)城最高的機密,是兩位太后發展二毛當雙面間諜的籌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對于慣于使用權謀的兩個女人來說,這已經算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你殺不了他,那就只能收買,能撬動一點算一點。

  二毛可是受過專業的間諜訓練的,他懂得守口如瓶的好處,這種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是不會往外掏的,可是剛剛他已經從小四喜的眼睛里看見了濃重的殺意,這小兔崽子可是真要下死手了。

  侍衛從二毛(身shēn)上一通亂翻,鼻煙壺、漢玉牌子、錢袋子最后真的從內衣夾層里搜出半個巴掌大小的金牌。

  金牌上滿漢雙語寫著‘公忠體國、免死一次’八個大字,看鑄造的紋飾還有印信的款,還真是大內秘制的。

  小四喜臉色蒼白“不可能,國朝從建國開始只聽說過鐵帽子王有免死一說,還沒聽說過免死金牌呢,你這個一定是假的!”

  “((操cāo)cāo)!是真是假回到紫(禁jìn)城一查便知,就怕你不敢,或者說你的腦袋里面長的都是蛆蟲,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你小子別給你家滿門找禍患!”

  這可不是一般的威脅,二毛要是出了意外,別說紫(禁jìn)城里的憤怒了,中(情qíng)局就得第一個下手滅了小四喜老家全族。

  想到二毛那個(身shēn)份,小四喜突然從后腰往上竄冷氣,可是今天這個架子還不能倒了,他咬著后槽牙說道“你也甭嚇唬我,就算我沒權利處死你,等陛下回來你也好不了呵呵,你自己應該知道是什么原因!”

  “來人啊,把他拖出去!”

  二毛被四名侍衛活活拖了出去,一條繩索捆綁著他就要往倉庫里面關押。

  二毛一句話都不說,他知道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剛剛看見臥室的書桌上,擺放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羊皮紙,這種歐洲傳統工藝制作的紙張,在古代都是用來寫最重要的文件和最名貴的圣經時候才能用。

  此刻歐洲所有的法令和外交文書也都是用的這種淺黃色的羊皮紙,二毛也是下過苦功夫學過英文的,眼睛就那么一掃,很多關鍵的單詞就在他的腦海里串聯了起來。

  這是英國和大清國的軍援密約,上面有詳細的資金數據和武器裝備的明細,雖然看不清數字是多少,但是那么老長的一串零,讓二毛心臟狂跳。

  “難道同治帝把元首給賣了嗎?怪不得皇帝不出面協調危機呢,原來背后有密約?怪不得不讓我靠近臥室呢,藏著這么多的秘密,怎么可能讓我看見”

  就在二毛被拖走之時,突然樓梯口一片喧嘩,緊接著亂哄哄的全是腳步聲,眾人定睛一看,沒想到剛出去半天的同治帝在一群人的護衛下居然回來了。

  小四喜趕緊笑著往前迎接“哎呦,我的萬歲爺,今天怎么回來早了?不是說打獵去了嗎啊!老天爺啊,萬歲爺您怎么了?”

  聲音就好像被踩了脖子的雞一樣尖銳充滿了恐懼,二毛抬頭仔細一看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皇天祖宗啊!陛下您的辮子呢?”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了,有膽子小的直接嚇的昏了過去,只見載淳一臉的無奈、尷尬、憤怒而他的后背,那條又粗又黑的長辮子居然沒有了,只剩下到脖子的披肩發,而且還被燒焦了。

  “萬歲爺啊!”小四喜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他用膝蓋當腳走路沖了過去,抱著同治帝的雙腿就開始哭。

  “我的萬歲爺啊!您的辮子怎么沒了?這是誰干的?大四喜呢?滿順呢?你們兩個天殺的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伺候的”

  今天輪到大四喜和滿順陪同小皇帝出游,載淳跟著威廉和喬治起碼去郊外打獵,光保護他們的英國(禁jìn)衛軍就足有一個連之多,這么多人怎么就沒護住皇帝的安全。

  大清國的皇帝辮子讓人燒了這算怎么回事?

  大四喜和滿順二人跪在地上啪啪的扇自己的耳光“都是奴才無用,都是奴才廢物啊!”

  載淳此刻也說不出什么來“先去書房,給我找換洗的衣服,我要洗臉嗯?二毛這是怎么了?怎么捆起來了”

  “陛下,二毛硬闖臥室,我根本就攔不住啊!您可是有過嚴令的,擅闖者殺無赦!我要執行陛下的命令,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說有免死金牌?”

  “什么?免死金牌!”載淳不可思議的看這二毛“你給我解釋解釋?”

  小四喜跪著把金牌捧過頭頂“萬歲爺,這就是!”

  同治帝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二毛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不知道金牌的事(情qíng),還有你為什么要硬闖我的臥室?”

  “莫非,你在刺探我的秘密?”一股濃濃的殺意在走廊內彌漫開來,配上載淳那燒焦的披肩發,還真有幾分變態的風韻。

  二毛扭動胳膊掙脫開侍衛的控制,他抬頭看著載淳平靜的說道“陛下何出此言!奴才著急來見萬歲爺,不過就是希望萬歲爺出面協調元首和英國首相之間的矛盾罷了!”

  “別忘了,那可是您的師傅啊!您的西學領路人!此刻師傅有難,當徒弟的卻整(日rì)游玩,這算怎么回事?”

  “萬歲爺!您可不要自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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