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沉,西方再也看不到一星半點霞光,泰晤士河口完全進入了黑夜,在漫長的河岸上星羅密布的城鎮和村莊閃爍著燈火光芒,在河面和海面上,各種各樣的艦船閃爍著如星河一樣密布的燈光。
“老哥哥啊,你的兩個主義恐怕都不現實,第一個我們不能答應英國這么苛刻的條件,第二個我們此刻也無法離開這里了,現在英國的海軍已經把我們包圍,你當他們會放我們去普魯士?”
肖樂天伸手所指之處,是海面上停泊的超過三十艘英艦,密密麻麻的燈光勾勒出戰艦的輪廓,在甲板上還能隱隱的聽見水手們的歌聲,船行到自己的母國,這些水兵也享受到了難得的清閑。
“很悠閑是不是?但是我告訴你們,只要英國首相一聲令下,他們會在三分鐘內撕掉偽善的面具,萬炮齊發我們根本就逃不出這里…”
肖樂天殺氣騰騰的話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芳官驚愕的說道“不至于吃相這么難看吧?我們畢竟是使節團啊?難道還能扣住我們不成…”
項英冷冷的說道“國與國之間強者為尊,實力就是道理,人類歷史上屠殺使節團的事情還少嗎?英國要臉那就是紳士,不要臉了那就是流氓…”
“元首說得對,英國遏制我們的企圖非常明顯,他們怎么可能讓我們順利的去和普魯士匯合呢?要知道,普奧戰爭的例子在前面啊,還有我們和沙俄的那場戰爭,已經證明了我們的實力,英國肯定不會讓咱們再這樣順風順水下去了…”
肖樂天關上了舷窗“是的,現在想要解決英國的阻礙,還就得靠陰謀詭計,想一走了之或者假裝沒看見都是不行的…”
“坐,所有人都坐,趁著今天人齊全,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會立刻變成了茶話會議,在場的人都掏出了筆記本開始記錄。
“我們先梳理梳理這次來歐洲的任務目標,必須明確目的才能有的放矢!”
“我們來歐洲,第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參加普法戰爭,我很明確的告訴大家,我和卑斯麥首相已經秘密通過氣了,戰爭的具體時間就是明年,我們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進行外交活動,進入到1870年之后,我們必須要趕往普魯士兵合一處…”
“我們現在兩大敵人,一個是沙俄早已經被我們砍斷了一只爪子,四五年內應該是翻不起浪花了,而另一個敵人就是法國!”
“問題的嚴重性我就不重復了,如果這次拿破侖三世不徹底失敗,那么返回頭就是我們華族的末日,如果法國和普魯士達成和平協議,讓法國把全部的國力都集中起來對付我們!”
“很遺憾啊,無論我們怎么努力,失敗都是大概率的事情!”
“所以說,普法必須要打,必須要在戰場上徹底打服了他們,這樣華族才能安全的發展!”
“而且打贏了普法,我們華族在國際社會上的地位就會大大的提高,能夠連續戰勝沙俄和法國,那么我們華族至少贏得了除英國之外其他所有國家的尊敬!”
“這是第一個任務,必須完成!那么第二個任務,就是要通過勝利后的外交活動,和歐洲主要列強簽訂各種條約,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有了和平條約,也就說歐洲這些國家正式承認我華族是一個擁有獨立主權的國家了,到時候才能互相派駐大使,才能深入的進行商業貿易,進行科學、文化、政治方方面面的交流…”
“兩個任務其實是連貫的,是有次序的,首先我們必須要能參戰,其次我們必須要戰勝,之后才有資格和那些歐洲傲慢的政府進行平等的談判…”
“可是沒想到,英國人居然看破了我們的戰略,他們這是要在源頭就斬斷我們的計劃,他們壓根就不想讓我們參加這場戰爭,他們要的只不過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東西方首腦級交流的榮耀…”
“我們就跟廁紙一樣,用完了就要丟的,甚至用完了還要燒掉!”
肖樂天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著“兄弟們啊!這英國人其心何其毒也!如果我們喪失了參戰的機會,那么也就無法借用普魯士的力量,再加上他們不間斷的離間載淳…”
“我能預感到,火熱的歡迎儀式之后,就是漫長的冷落期…他們會困住我們,不進行任何實質性的談判,就算有談判也只會拿出比格萊斯頓所說的更苛刻的條件!”
“答應了,我們華族也就成了半殖民地國家,如果不答應,那咱們連個國家都不是,恐怕就連小命都得丟在這里…”
砰!在場的人群情激奮,一個個被肖樂天的預言氣的火冒三丈,兵太郎和野平太帶著日本野武士的那種狠戾勁,咬著牙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拼了!不能任人宰割!”
老將梁坤嘆氣搖頭道“拼?怎么拼?你是拼海軍還是陸軍?咱們這點人,怎么打?致遠號再厲害也架不住一群狼啊!”
兵太郎倉啷啷一聲抽出太刀,一把就刺在了木桌上面“那就玉石俱焚!明天歡迎儀式上,我當突擊隊長,俘虜英國女王和首相,拿他們當肉票!”
“不放我們回去,就撕票!”
“胡說八道!”王局一聽這破罐破摔的話語就來氣“坐下,把刀子收起來!你說俘虜女王就俘虜?當英國的軍隊都是豬嗎?”
“大英帝國的驕傲根本就不是你能想得到的,女王是非常強勢的,第一次鴉片戰爭就是這位女王做出的最后決斷!”
“你綁架女王?就算成功了,英國上下也會一樣玉石俱焚,他們就算放棄了女王的生命,也不會丟掉帝國的尊嚴!別忘了英國王儲正是壯年,他等這接班呢!”
“到時候,英國就會用我們華族所有民眾的生命當陪葬,到時候就不是屠殺百萬那么簡單的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得捏著鼻子任人宰割嗎?”
司馬云拉了拉兵太郎的袖子“坐下吧,元首肯定有預先的安排的,要不怎么會讓王爺去見在野黨的黨魁呢?這不就是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