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清點完畢,非常感謝,祝您晚安,拜拜了您那…”琿春一看黃金帶走了,沖法杰耶夫一笑拱手就想走人。
法杰耶夫一愣“什么?晚安?等等…我的糧食和馬料呢?為什么不讓你的士兵送上來!”
“哈哈哈…為什么?哈哈哈…”琿春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為什么?哈哈哈…你丫的不知道什么叫黑吃黑嗎?你還想要糧食和馬料,做夢去吧!”
“混蛋!特普欣你敢陰我!抓住他…”
饒是法杰耶夫想象了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但是死活沒有想到特普欣會黑吃黑,一個被自己牢牢抓住小辮子,而且滿清朝廷還下了圣旨,這樣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會出現這種低級的意外?
饒是他對清國的官員道德水準下線做出了充分的估計,可是也沒有想到會無恥到如此的地步,難道他們真以為自己的大軍是吃素的不成。
等等…法杰耶夫腦子里電光火石一閃,難道之前果戈里和富曼諾夫的先遣部隊出意外了?他們被殲滅了不成。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我真是太胡思亂想了,兩萬哥薩克怎么可能被這些垃圾殲滅,我還是先抓住特普欣這個混蛋再說吧。
“動手,抓住他!”此刻法杰耶夫身邊一共有十多名送黃金的士兵,聽見將軍下令二話不說拔出腰間的手槍就瞄準了琿春。
“我看誰敢動手!”琿春身邊也不都不是善茬,十幾名私兵親衛人人手里兩把左輪手槍,呈現半月形包圍居然在氣勢上壓住了法杰耶夫。
這名沙俄軍團長頓時一愣,這個時代左輪手槍還是比較稀罕的,這種起源于美國的手槍,眼下正在美國人西部大開發的進程中綻放光芒,那些駕駛著大篷車往西部拓荒的百人們,幾乎是傾盡家財都要購買這種名槍。
西部荒野想要維持秩序就必須人人配槍,包括婦女和兒童。
內需非常大,自然造成了出口數量的稀少,目前在歐洲左輪手槍基本上都是貴族和軍官們的玩具,普通士兵可沒資格用這個。
突然起來的沖突,雙方劍拔弩張,法杰耶夫這一邊加起來左輪手槍不過四支,剩下的都是單發撞針手槍,外表鑲金錯銀的挺好看,但是這種單發手槍也就決斗時候用一用,真正上戰場根本就拼不過左輪手槍。
反觀琿春這一邊,所有人全都是雙槍配置,算上琿春一共十一人,那就是二十二把左輪,在火力方面依然壓的羅剎鬼死死的。
不僅如此,兩名獰笑的親兵甚至解開了自己的狼皮外套,法杰耶夫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兩名清國士兵腰間纏了一圈全是新式的雷管炸藥。
“拼啊!你倒是拼啊!當老子怕你不成?我今天就是黑吃黑了怎么著吧?黃金我要了,軍糧馬料也就是不給你,至于借道更是不可能!”
“你能把老子怎么樣?咬我啊!”
法杰耶夫氣的血壓急速飆升“特普欣!上帝會懲罰你的!你敢違背清國朝廷的旨意嗎?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所有黑材料發送到大清國去?”
“哈哈哈…”琿春笑了,周圍的士兵們也都笑了“白癡啊!誰是特普欣?特普欣又是誰?孩兒們,告訴這個大鼻子,老子我是誰!”
“羅剎鬼你聽好了,這位就是新任命的黑龍江、寧古塔雙料將軍,琿春大人!你說的那個特普欣啊!早就是階下囚了!”
說話間,南岸河堤上一堆潑滿了油脂的柴火堆被火把點燃,熊熊火光照亮了四周,一名五花大綁的男人辮子披散的跟瘋子一樣,正跪在雪地上瑟瑟發抖。
“那才是特普欣呢!老子早就把他抓起來了…”
事到如今可由不得法杰耶夫不信了,他大叫一聲“這怎么可能?清國怎么會任命雙料將軍!就算任命了,為什么要把前任投放到監獄里面去?”
“我知道了,你琿春發動了兵變!你是清國的叛逆!”
琿春深呼吸了一口冷氣,他好像要發泄自己心中所有的郁悶,這些年的壓抑此刻全都呼了出去,這份痛快淋漓的感覺此生再難忘記。
“沒錯!就是兵變,我琿春發動兵變成功的奪取了黑龍江省的軍政大權!但是你說錯了,我不是叛逆,我反而是尊之行動,沒有皇上的旨意我是無法得到一省軍民的擁戴的!”
“現在大清國皇帝有令,絕對不允許沙俄軍隊進入大清國領土,哪怕是一只沙俄螞蟻都不行!”
琿春仰頭長嘯“陛下的虎賁在哪里!告訴這群羅剎鬼,你們在哪里…”
吼聲刺透大江兩岸,不一會的功夫,南岸黑暗中一片山呼海嘯的聲音,北岸的哥薩克們站在河堤上都看呆了,法杰耶夫也傻了。
只見南岸黑暗中,一團團火光亮了起來,開始迅速沿著渡口響東西方向延伸,大的火團是地面上的篝火隊被點燃,富含油脂松香的松木棒子堆的一人多高,點燃之后熊熊烈火直沖天際。
小一些的火光是士兵手中的松油火把,瘋狂的士兵在空中晃動著火把,沖著北岸嗷嗷亂叫。
“大清…黑龍江…勇字營聽候陛下調遣!”
“毅字營…謹遵將軍令!”
“果字營…在這里!老子寸不不退…”
一個又一個營頭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然后嘶吼向北岸示威,延展的光帶足足有十五里之寬,整個渡口南岸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老貓山…鴨兒領…三道河子…十八寨綹子在這里!罵的,我們不是官軍,但是只要是打羅剎鬼,我們也聽將軍的號令!”
“老子就算是土匪,也是皇上的土匪…爺爺我不服官府的管,但是爺爺我認皇帝的管!”
“就沖咱們的陛下這么有種,我們也來殺鬼子…”
第三師團的契科夫和第四師團的阿沙文當時就嚇傻了“快援救軍團長…清國人設下了重兵防御,對岸至少有十萬大軍!快讓軍團長撤下來…”
可是這時候的法杰耶夫已經被逼到了角落里,冰面上雙方相聚只有三四米遠,手槍在這個距離里不用瞄準都有準頭,現在雙方誰敢輕舉妄動,對面絕對就是一排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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