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天費盡心力搞這么多,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這些人屈服,要他們內心的價值觀徹底崩潰,讓他們如面團一樣任憑自己揉搓。
戰爭打到現在,就要思考一下戰后的事情了,戰場上戰勝敵人并不難,難的是戰后的遠東國能夠得到西方列強的廣大承認。
這是個大難題,不用點小手段是絕對不行的,而安德列夫還有這些民眾自然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了。
“傳令下去,在海參崴南岸先劃定一塊非作戰區域,所有逃到這里的沙俄民眾,都由我們來保證安全,如果有士兵逃進來,只要他丟下武器,解除武裝我們也提供保護…”
“安德列夫!我保護你們的生命財產安全,不是沒有條件的…現在你必須以軍官的身份在致遠號上簽訂無條件投降的協議,這份協議除了有你的簽字之外,還要有所有得救的百姓和士兵的簽字…”
“與此同時,你們必須要簽署一份備忘錄,這里面要清楚的寫明白,這九年來遠東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做了多少惡,我們中國人受到了多少的苦難…”
肖樂天一臉圣潔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安德列夫“人做錯了事情…總得贖罪啊!”
現在的安德列夫早就沒有了一絲桀驁不馴,內心的驕傲和堅持已經破滅了,戰場上一連串的失敗已經無法挽回,無比科幻的致遠號散發的強大氣場讓他感覺肖樂天是無可戰勝的。
再加上對中俄北京條約的詳細解讀,把他心中最后一點所謂正義的感覺給碾碎了,他現在正式成為了肖樂天手中的一團軟面。
“我…我,我可以簽這些…但是我只是一名營長啊!我的簽字又有什么用呢…”
肖樂天詭異的一笑“您雖然只是一名營長,但是你的軍銜高啊!營長掛上校軍銜,你在遠東沙俄軍中可算是獨一份了…”
這還真是一個很奇特的現象,象人屠瓦季姆也是營長但是只掛少校的軍銜,而安德列夫這名營長卻掛著上校的軍銜,這就是他本身貴族血統所帶來的優勢了。
安德列夫太過固執,不懂得溜須拍馬,所以混到現在只混成了一個小營長,但是誰都知道他是貴族出身,還都不敢太過得罪他,就只能用軍銜來對他進行彌補了。
混到上校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安德列夫能聰明一點,往上再走一步可就是將星閃耀了。
肖樂天要的就是他的這個身份,在整個沙俄遠東軍中,比他軍銜更高的人屈指可數,現在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利用安德列夫這個身份了,那么其他人的命運自然可想而知。
就在龍侍大和尚起草投降書的時候,肖樂天走到王懷遠的身邊背對眾人低聲說道“海參崴所有軍銜高過上校的…皆殺之!等等…同樣有上校軍銜的也殺之!”
王懷遠點了點頭“現在可以下令收俘虜了吧?再晚一點恐怕龍爺的那些手下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的!”
“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啊!這種投降書還有備忘錄有用嗎?沙皇會承認?”王懷遠不解的問道。
“當然沒有那么簡單了,信奉叢林法則的歐洲列強怎么會讓咱們輕松建國?光英法那一關就不好過啊!但是這些東西是必要的法律程序,畢竟萬國公法大家還是承認的,談判咱們也得有第一手證據啊!”
“只要海參崴所有軍銜高過安德列夫的人都死掉,那么他作為最高軍事長官所簽署的投降條約在法理上就無懈可擊!你沙俄不服氣那就準備大軍再跟咱們打吧!”
“這份投降書就已經斷絕了沙俄利用外交手段找咱們強行討要這片土地的所有理由,甚至連其他歐洲列強都無法進行調節…呵呵,誰讓你們最高軍事長官都投降了呢?”
“那么擺在亞歷山大二世面前的唯一一條路就只有戰爭了!可是往遠東再投放一支可以戰勝我們的軍隊,那得花多少錢?他們還有這樣的能力嗎?”
“哈哈哈…等著瞧吧!只要我們能擋住最后一批來自中亞的援軍,我們的遠東國就算徹底解除了危機,你就等著舉辦開國儀式吧!”
時間已經到了清晨六點十分,東方天際終于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城市中雖然還有零星的槍聲,但是已經有部分區域傳出了義勇軍歡慶勝利的吼聲。
坂本龍馬和幾名翻譯官用最快的速度起草了投降書和備忘錄,中文、英文、俄文三種語言共同書寫。
安德列夫哭的象一個孩子一樣,他望著南岸越聚越多的沙俄平民和受傷失去武裝的士兵,再看看圍困他們的那些明晃晃的刺刀。
他知道,自己只要不簽字,下一秒就是無情的屠殺,這些中國人是來真的的。
安德列夫終于落筆了,這就是改變遠東歷史的《華俄海參崴無條件投降書》以及《遠東致遠號備忘錄》這兩份文件成為了遠東國建國最初的法律文件,也是華族向歐洲列強爭取主權的第一炮。
投降書和備忘錄可不僅僅是安德列夫一個人的簽字,在兩份文件后還有長長的軍民簽字區,寫的跟滿清的萬民折一樣。
所有進入安全區的民眾和士兵,都要簽字并按手印承認這兩份文件,與此同時大海上還有數十艘運輸補給的貨船開始靠岸,凡是簽過字的沙俄百姓和士兵,都分開登船。
在扶桑蝦夷島,也就是后世的北海道地區,一連串新修的戰俘營正在等待著他們,至于什么時候能夠獲得釋放,就看遠東國建立的順利不順利了。
王懷遠帶著幾名情報官走到安德列夫的面前“尊敬的先生,上船吧!這里已經不屬于你們了,在我們和貴國達成最后和平協議之前,你需要住在琉球本島!”
“請放心,您是我們的貴賓,您的生命安全將得到保證,只要您不企圖逃跑,您會得到最好的禮遇!其他的軍官也會陸續送到琉球去…相信我,那個熱帶島國風景美麗的讓您難以想象,您會愛上哪里的!”
說完王懷遠一擺頭,四名情報官把安德列夫圍在了中間‘保護’他離開致遠號,直奔一艘快速飛剪船。
安德列夫眼淚如泉涌,他望著戰斗生活過六七年的這座要塞突然大吼一聲“對不起!對不起了陛下!我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我得讓這些人活著啊…”說完淚奔的他再也不回頭,乘船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