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非常寬闊的地下停車場改造而成的儲物間,里面被間隔成了無數的小房間。堆積滿了洗浴中心需要使用的一切物品,其中不光是封箱嚴密的一次性毛巾、牙刷、香皂、洗發水什么的,還有著其他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
除此以外,什么牛奶浴,鹽浴,花香玫瑰精油神馬的,密密麻麻的碼放了一大摞。
而先前那名一身黑衣黑帽的小子已經被押解綁縛在了地下室最里面一間小屋的鑄鐵水管子上。此刻這小子頭上的棒球帽已經飛了,臉頰高高的腫起,一雙眼睛就像是被煮熟了染了色的雞蛋般的,已然老高。漲的只剩下一道縫隙勉強可以留著讓他看清來人的模糊形象。
兩名穿著一身利落新式911戰術褲的小子嘴上正叼著香煙瞇著眼看著這名小偷。一米八五的大塊頭,僅僅是那一臉兇狠嚴肅的形象,一般人都駕馭不了。
實話說大都樂的安保人員都是白牡丹一個個精挑細選的,那隨便拎出來一個身子骨都壯得像頭牛。白姐不為別的,她當初想的就是。既然找就要找最孔武有力的,哪怕擺在門口當個擺設,也是一對秦瓊和尉遲。
大都樂要的就是整體形象,面子不能掉價。像迎賓和安保,都是擺在門口最體面的形象,首先要給客人的感覺就是安全和養眼。
卻不想她這個決定真是英明的,今個就用上了,屋內那么多小弟叫著喊著把這家伙往死里追都沒能追上,不想到了門口他就被干趴下了。
“打人可不好,這不文明!你們兩個先下去吧!”軍哥淡淡的看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的黑衣男子,隨后就在白姐親自遞過來的一張椅子上坐好了,這時全哥已經敬上了一支煙,猴哥急忙拿出精致的純金zioop給軍哥點燃了。
“小子身手不錯,不過性格有點急,缺錢了?”軍哥淡淡的吐了個煙圈,隨后隨意的打了個響指,猴哥立刻就從身上掏出一沓錢遞了上去。
軍哥接過來看也不看,一伸手便甩到了黑衣男子的臉上。
“拿去花吧!白姐,丟什么了嗎?”
“這,軍哥,還沒來得及查!”
“好了我知道了,放了他!”
“什么?放了他?軍哥,要就這樣放了他,我們大都樂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軍哥說放了就放了,白姐照做!”狗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根本就不看白姐一眼。他對這個女人沒好印象,要不是因為白姐出道早,交際廣,甚至周圍籠絡著一匹高級雞頭,說實話他相信大軍是不會招募白姐做大都樂的總經理的。
“可是他偷了店里的東西,并且也是被我們抓住的!”白姐竟然還嘴,還直視著狗子。
“啪”
一聲脆響,是猴子動的手。
“怎么和明哥說話的呢!”
“猴子你敢打我?”白姐有些不依。其實白姐是個老江湖了,即便是煙海市政法委的書記她都敢頂撞,所以一時間脾氣上來了,何懼明哥。
只是白姐至今為止只怕一個人,那個人一直都讓她敬如神明,可以說是見之膽寒,猥之心驚。
“我和大明都是給人做事的,這家伙就是個偷兒,放了吧,再說店里也沒損失什么。白姐,多個朋友多條路。我知道你是經理,這一行也很難做。但即便是偷,也屬于在道上混的,他又沒有犯戒,何必往死里整。畢竟我們不是警察吧!”軍哥再次吐了個煙圈,他太了解白姐了,明顯吃軟不吃硬。給個臺階,白姐肯定下。
“是,軍哥。對不起明哥,我不是不聽話,只是冤得慌,我這腳都崴了,恐怕最少要一個星期才好。都是這家伙害的,怎么樣我也得賞他兩巴掌,這樣還算公平吧!”白姐依舊有些不忿,其實白姐很憎恨做小偷的。就因為曾經白姐一天辛辛苦苦下來,做皮肉生意的錢在乘坐公共汽車的時候全被偷了,所以她對小偷沒好印象。要知道那時候的白姐,做一次才五十塊錢,老板還要提二十。
一天下來腰酸腿疼不說,賺不了幾百塊錢,而家里還有張嘴要養。這被偷了,一貫花錢大手大腳的白姐,家里也沒存糧,她和女兒明天就要餓肚子。
“你打吧,我認栽。不過這錢我不能要,被你們抓了算我活該!只是別把我交給警察就可以了,我感謝各位大哥大姐的仗義。盜亦有道,只要我出去了,我保證以后再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到大都樂來尋活干!”偷兒到挺硬氣,并且下了保證。
“你踏馬嘴還挺硬!你以為我還不敢打你了。你不就是一個小偷嗎,我最恨你們這樣的人,連我們孤兒寡母的生活費都偷,你知道我賺錢有多么不容易嗎,我就要打你,我看你能把我怎么著!”
白姐脫掉了高跟鞋,直接拎在手里,拽著鞋跟,照著這名黑衣男子劈頭蓋臉的便招呼起來。結實的鞋掌面呼在臉上的感覺聲音特脆,聽在人心頭啪啪直響。
白姐下手一點情面也不留,忒狠了!
不過小偷卻是一點也不反抗,更是不喊不叫。只是緊緊地咬著牙,憋著一口氣與鞋底子對抗著。其實嘴角已經流出了不少血液,很明顯白姐大力之下,他的牙關已經受損。
“你叫啊,你倒是求饒啊,你反抗啊,你跑啊,你這個混蛋,你們這幫偷,我打死你,打死你!”突然,白姐好像是手抽累了,直接調轉了鞋跟竟然拿起了鞋掌,一鞋跟就向這名偷兒的腦門上刨去。
“住手!”軍哥眼疾手快,一個高躍起,堪堪正好抓住了白姐重重就要落下去的鞋跟。
尼瑪呀,這女人簡直是太沒數了。尖尖的鞋跟,十幾厘米高,僅有小手拇指般粗細。這要是一鞋跟砸下去,恐怕立刻就能在腦袋上砸個十幾厘米深的窟窿。
“夠了!”軍哥有些不耐煩的扔掉了煙頭,隨后一招手,猴子立刻上前解開了這名小子身上的繩子。可不想,此刻這個家伙幾乎已經被打得暈了過去,只是繩子一解開,人卻是立刻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