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界至尊!
百年來,還從未有哪位煉器師,能擁有這個稱號,最多像段長松這樣,被稱作是煉器界第一人,就已經是極高的盛譽。◢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而唐邪用了兩把白牙劍,強勢登頂至尊。
陸劍青預見,這個消息必定會如一場暴風,吹遍整座武者界。
唐邪也被他們嚇了一跳,怔神片刻之后,才苦笑著開口:“你們給我扣的帽子也太高了,我可當不起至尊這兩個字。”
“謝大師掌握兵紋之術,這名號當之無愧。”
眾人心悅誠服道。
唐邪沒辦法,也懶得跟他們爭論,開口說了正事:“我留大家,是希望你們能幫我,把兵紋傳承下去。”
“謝大師請放心,我等…”
正斗志昂揚的說著,突然間,整座會場變得一片死寂。
所有煉器師都張大嘴巴,足以塞進一顆網球進去。
當今武者界,掌握兵紋就等于坐擁權勢。
哪怕讓兩殿的長老淪為自己的護法,也大有可能。
不然,永清真人、金溟金域他們,又怎會對唐邪倍加敬重,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現在,謝大師竟要把這種失傳的神技,傳承給他們這些只有一面之緣的煉器師?
所有人都懵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您,您剛才說什么?”
許久過去,江南蘇家的蘇勇年才打破僵局,訥訥開口。
唐邪笑了笑,又把剛剛的話,重復一遍。
眾人這才驚醒,原來他們沒有聽錯。
可是…
這為什么啊?
不少人都提出疑問。
唐邪也沒想到,這么大的好事落在頭上,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好奇。
眼眸中,微光流轉。
“要說為什么啊?”
突然,唐邪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對煉器并沒有什么興趣,但這門技藝傳到我的身上,也不能讓它就這么斷了,不然,兵紋兩個字,就真的成傳說了,所以我才想著召開一屆賽珍大會,挑選出色的煉器師,代替我把兵紋之術,一直傳承下去,那樣我就能放下壓力,追逐我想要的生活。”
一轉眼,他就把自己塑造成背負孤獨的傳承者,說的情真意切,使得不少人都唏噓感嘆。
不遠處,陸劍青與鋼盾幾人,全都嘴角抽動,汗顏不已。
這些天真的煉器師,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再次掉進唐邪的套路里了。
“每個人追求不同,謝大師的心情,我能理解。”
蘇勇年感嘆道,“不過,謝大師愿意把兵紋之術分享出來,此等大胸懷,還是令我五體投地!”
唐邪假模假樣的擺擺手:“蘇老言重了。”
“謝大師貴為煉器界至尊,足以享盡世間名利,卻還是想放棄此道,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很好奇,大師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生活啊?”
宋鏡忽然開口,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氣氛,靜寂了片刻。
唐邪方才慢慢開口:“我一直夢想著,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拆遷大隊,把那些不該存在的建筑,統統拆除。”
“啊?”
“這,這是什么夢想啊?”
“您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底下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他們以為唐邪是在開玩笑,但看唐邪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像是說笑。
只能說,大師的世界,我們不懂。
此刻,陸劍青的冷汗已經遍布全身。
煉器師里面,也只有他能聽懂唐邪的意思了。
拆遷大隊?
唐邪要拆的,是玉清殿和上清殿這兩座龐然大物吧!
“話不多說,如果大家同意的話,就在飲劍谷多留一段時間,我把所知道的幾種兵紋,一一教給大家。”
唐邪說完,眾人頓時一凜。
果然,謝大師不止精通白牙劍一種兵紋,若能學到一兩種,人生當再無憾事!
許多人心里,都激動到了極點。
倏地,蘇勇年帶頭,齊聲說道:“師父,請受弟子三拜。”
這就要跪。
“都停下。”
唐邪猛地叫停他們,苦笑道,“我可不做你們師父,這些兵紋,算是我免費教給你們的。”
“這哪行啊,只有師徒之間,才能夠傳授技藝。”
“對啊,難道謝大師是覺得我們不夠做您的弟子?”
“請謝大師收下我們吧!”
時代在變遷,但有些事,在他們眼里是不會變的。
不過,這仍然不能說服唐邪。
他還需要這些人,把假兵紋滲透進兩殿,收成弟子,那就成了自己人,怎么狠得下心套路他們?
“我說了,不收就是不收。”
唐邪臉色一冷,“否則,你們就各自回去,不必跟著我學習兵紋了。”
眾人立即被震懾住,收徒一事,沒有人再敢提了。
“這才對嘛。”
唐邪重新笑起來,“咱們這充其量,就是一個培訓班,專門培訓兵紋之術。”
兵紋培訓班?
明明是失傳的煉器神技,怎么聽著有一股某挖掘機學校的即視感呢?
“陸師傅,你就做他們的班長吧。”唐邪笑道。
“…好,我知道了。”
陸劍青倍感心累。
這時,唐邪眼眸余光突然掃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試圖離開會場。
“段師傅,你這是要去哪啊?”
所有目光,頃刻間落在段長松的身上。
他渾身僵硬,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我帶上白牙劍,這就準備回上清殿復命了。”
“不急,等學完了兵紋再回去。”
“什么?”
段長松的眼眸睜大著,一時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唐邪笑道:“留下來,加入兵紋培訓班。”
“您真的愿意收下我?”
“當然,你那把劍其實真的不錯,不學習兵紋,可惜了。”
“我…”
一個我字,在段長松喉嚨里梗住,徹底失聲。
蘇勇年再次抱拳:“謝大師以德報怨,實在令人敬佩。”
“別這么夸我,我也沒那么高尚。”
唐邪搖搖頭,“段師傅,這么多人住在這兒,伙食問題總得有人負責,要不,這個交給你?”
別說伙食,就是讓段長松把這些人的學費都交上,他也一萬個同意啊。
忙不迭的點頭,段長松激動道:“沒問題,都包在我身上。”
殊不見,在他低頭的一瞬,眼中劃過了一絲無比冰寒的厲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