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我怎么去?”
為了齊冬雪的生命著想,唐邪當即就做出決定。[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經紀人陳姐說道“你把座位號說一下,我派人過去接你。”
“好。”
報出座位號,半分鐘后,果然有位工作人員貓著腰走過來。
“唐邪先生吧,請跟我來。”
這人臉上寫滿焦急,可見陳姐并不是在夸大其詞,齊冬雪的情況恐怕確實不樂觀。
唐邪回頭跟幾個女孩囑咐一聲,起身便跟著離開。
繞過攝像師傅和現場導演,還有一大堆叫不上工作性質的人員,迂回了一大圈,唐邪才算是進入到后臺。
但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好奇了。
半分鐘后。
那工作人員來到一間休息室前面,推開門,十分小聲的說“陳姐,人帶過來了。”
隨即,他回過頭“唐先生,您請進。”
休息室內坐著不少人,但就是沒見到齊冬雪。
“唐醫生,您總算來了。”
房間中唯一一位女子走過來,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很冒昧的把您請到這里來,實在抱歉。”
除她之外,其他人的眼神都不是太友善,尤其是一位男子,臉上掛著倨傲的神色,自唐邪走進來以后,就一直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唐邪瞥了眼過去,認出那也是一名參賽歌手,而且還是歌王的大熱門,黎數!
不過唐邪沒理會他,而是看向跟自己說話的女子。
通過聲音,唐邪認出她就是跟自己通電話的陳姐,輕輕點頭道“齊小姐呢?”
“她還在化妝間接受治療。”
“這到底怎么回事?”唐邪微微皺眉道。
“冬雪這幾天的情況一直不太好,直到今早,病情突然就爆發了,喉嚨腫的不成樣子,根本連發聲都做不到,公司方面當然是為她的身體著想,希望她能夠退出比賽,可她堅持要上場,為這還跟史密斯醫生大吵了一架。”
陳姐看往化妝間的方向,長嘆著說,“史密斯拗不過她,只能先嘗試著治療看看,但大家都不想看她冒險,這才請您過來,她對您的醫術很欣賞,我想,您的話也許能管用。”
唐邪思忖片刻,開口道“好,我來勸她。”
“那太謝謝你了。”
陳姐感激不已,轉身向化妝間走去,結果剛摸到門把手,房門卻從里面被推開了。
齊冬雪從中走出來,臉頰掛著兩行明顯的淚痕。
在她身后,還跟隨著一位外國人。
應該就是陳姐口中的史密斯醫生。
看到唐邪,齊冬雪愣了幾秒鐘,才震驚的開口“唐醫生,你怎么在這里?”
那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聽上去,就像是含著一大口沙子說出來的一樣。
沙啞,干澀。
讓人感覺隨時都可能會失去聲音。
“把你的手給我一下。”唐邪異常凝重的說。
按住齊冬雪脈搏的時候,唐邪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沉聲問“為什么不吃藥?”
“我一直在吃的。”
“我是說上次在火車上給你的那瓶藥。”
齊冬雪頓時嬌軀一顫。
看到她這幅模樣,唐邪更加篤定他的猜測了。
上次一別,齊冬雪根本沒有服用黃帝仙露,這也導致現在她的身體完全一塌糊涂,病情比上次更嚴重了一倍不止。
這時,史密斯醫生突然開口“是我讓齊小姐拒絕服藥的。”
“藥在哪兒?”
唐邪完全無視史密斯的存在,直視著齊冬雪,“抓緊時間喝掉它。”
這句話瞬間惹怒了史密斯,他猛地攔在唐邪面前,振聲喝道“小子,我才是齊小姐的主治醫生,她怎么治療是由我來決定,你算什么人,有什么資格管她?”
齊冬雪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史密斯醫生,請你不要這樣。”
“齊小姐,老板既然把你交給我,那我就需要對你的身體負責。”
史密斯說完,又陰陽怪氣的補充一句,“現在騙子這么多,誰知道這人是什么來路。”
讓人意外的是,黎數竟然也是斜睨著唐邪一眼,開口說道“冬雪,我也覺得你要慎重,史密斯是國際上的名醫,豈是這個年輕人能比的?”
旁邊,陳姐有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解釋唐邪的身份“他可不是騙子,他是…”
話沒說完,被唐邪一口打斷“陳姐,先讓齊小姐服藥要緊。”
“服什么藥!”
史密斯眼眸瞪的暴突出來,活像只瞪眼的蛤蟆,樣子雖然滑稽,但他的氣場卻十分嚇人,“齊小姐的治療由我全權負責,小子,你再多嘴的話,我現在就找保安把你轟出去!”
眼看著史密斯真的要叫保安,齊冬雪只得朝唐邪說道“唐醫生,我一定會吃藥的,請你不用擔心。”
唐邪不由撇了撇嘴,人家把話都說這份上了,他還能要求什么。
“史密斯,你也說你是我的主治醫生,那你就要滿足我的要求。”說完,齊冬雪眼眸劃過了一抹堅定,“請你給我打一針封閉。”
史密斯和陳姐同時臉色劇變。
唐邪也微微皺眉。
所謂封閉,就是指封閉針,是將一定劑量的藥物注入于咽喉中,達到緊急消炎止痛的作用。
對歌手來說,這是咽喉不適時常用的緊急治療手段。
但,這種手段對齊冬雪不適用。
她的咽喉太脆弱,就像一根稻草,輕輕的一壓,很可能就徹底折斷。
“齊小姐,我不能這樣做。”
史密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而且就算用了封閉療法,你也不可能上臺演唱,對你來說,封閉針沒有任何作用。”
齊冬雪沉默了。
眼睛中寫滿無盡的悲傷。
空氣仿佛都因為她而沉重起來,史密斯也不禁長嘆口氣“齊小姐,請你放棄吧,我是歌手的舞臺,你不能再上了。”
“史密斯,你懂夢想嗎?”突然,齊冬雪抬起頭。
“齊小姐…”
“求求你,我想唱歌。”
齊冬雪用盡力氣說出這幾個字,盡管嗓子里已經如火俱焚,痛不欲生。
史密斯干脆把頭轉向一旁,用默然來回應她。
黎數沒說什么話,心底卻長長松了口氣,如果齊冬雪不上臺,那他這一場基本穩贏了。
陳姐頻頻向唐邪使眼色,示意該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而唐邪,也的確不想再沉默下去。
“你真的想唱歌?”
唐邪凝視著齊冬雪,語氣中,有著跟齊冬雪一樣的堅定,“那就把上次給你的那瓶藥喝下去,我讓你帶著完好無損的嗓音上臺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