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惟民竟然要親自過來...
這位李教授一時不由也...有些略微的心虛起來。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你說,本來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要不是王家那小傻胖子犯渾,怕是個波紋都不會翻起一下。
可...
現在事情竟然鬧到了這樣,連黃惟民這種實權大佬、都要親自過來處置。
這事情,值得嗎?
但這個念頭,在這位李教授腦海里,不過是一閃而過!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饒是黃惟民過來,那又怎樣?
身后的燕舞,老師這個光榮的職業,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這些年來,縱然他手腳的確不怎么干凈,但,一切不過都是在相應的潛規則之內...
再者說,即便黃惟民跟眼前這個毛頭小子一路,卻又怎能管得到他李教授?
他必須要為燕舞,更要為他自己,把今天丟掉的這面子給爭回來!
否則,他還怎么做人?
燕舞這邊的聲譽,又如何得到保障?
不遠處,阿波哥看到這位李教授到了此時、竟然還如此猖獗,一時不由也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
有些人啊,一輩子就是太順了,沒受過委屈。
總以為,天下人都該讓著他。
人家憑什么要讓著你?
你他么占著國家給的位置、辦的是什么事兒?
不過,阿波哥畢竟是公眾人物,早已經戴好了鴨舌帽和墨鏡。
他最近這段時間正好不忙,新戲還要等一段時間才開拍,今天過來,只是過來接親戚的孩子考試。
他今天也在這里杠上了。
他也要好好看看,這位李教授,到頭來到底要怎么收場!
而周離這邊,隨著他低聲在林若然耳邊不斷的安慰,林若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不再那么惶恐緊張。
而小茗,早已經將這位李教授恨之入骨,死死的盯緊了他!
小茗這般年紀,又如何能想明白,這天下間,竟然還有李教授這種臉皮這么厚的人!
這分明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啊!
這時,一輛黑色的奧迪A6L,掛著顯眼的002號車牌,緩緩而又平穩的駛到了這邊。
片刻,副駕上的大秘忙快步下車來、幫身后的黃惟民打開了車門。
黃惟民穿著灰色西裝、白襯衫,胸口解開了幾顆扣子,有些疲憊,又有些肅穆的下了車,冷眼掃視周圍的場景。
“呃...黃市長。”
“黃市長...”
周圍的公職人員紛紛過來恭敬跟黃惟民打招呼。
黃惟民此時已經看清了周圍的局勢,擺了擺手,并未走向周離這邊,而是來到了李教授這邊,很溫和的笑道:“您就是李教授吧?”
李教授這時也回過神來,忙笑道:“黃市長,您好。我是燕舞的李昶央。”
黃惟民笑著跟這位李教授握了握手:“李教授,具體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招考,搞成了這個模樣?”
李教授眼見黃惟民明顯是要公事公辦,心中不由大喜,忙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對黃惟民敘述一遍。
“哦。”
黃惟民慢斯條理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周離,威嚴肅穆道:“周離,是這樣嗎?”
周離一笑:“黃市長,好像是這樣吧。不過,我也準備報考燕舞,以后爭取能留校任教呢。到時候,我也爭取戴百達翡麗,天天吃香喝辣。”
“你”
李教授哪想到,眼前這毛頭小子,竟然敢當著黃惟民的面,還這般挑釁他!登時就要發作。
但黃惟民頗為冷厲的目光掃過來,這位李教授瞬時就啞了火。
他怎敢挑釁黃惟民這種封疆大吏的威勢?
黃惟民這時看向周離道:“你小子,好好說話!這事情,我已經跟李書記作了匯報。李書記現在正在燕京開會,對此事也很關注。”
別人不明白黃惟民這話里的深意,周離又豈能不明白?
這擺明了就是讓周離放開了干,直接連鍋端了、連根拔起!
周離笑了笑:“黃市長,我有個問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們這些老百姓,正正當當的藝考生,為什么,考個試就這么難呢?”
“嗯?”
“我朋友初試是燕舞的第一名,可母親突然生病,危及生命,好不容易,到現在才剛剛搶救過來!在燕舞的招考還沒有結束之前,過來參加考試,這些人,憑什么不讓我們考試?”
“嗯?這燕舞是他們家開的?”
“是誰給他們的這權利?”
聽到周離這簡直有些誅心的話,周圍人群登時一陣低聲噪雜!
不管是圍觀的考生還是家長,登時在心底里產生了共鳴啊!
誰家要有個藝考的孩子,就會知道,這到底是怎樣一條路了!
黃惟民面色肅穆,有些沉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站到了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對眾人道:“諸位考生,諸位家長,這件事,我這個黃海市市長有責任那。藝考,是神圣的,更是光榮的,是為了我們華國貯備專業人才,為國蓄力!”
“我知道,你們之中,很多考生,很多家長,都不是黃海人,而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還有很多,是外省的考生!”
“我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深深知道同學們求學的不易。事實上,在今年年初,市府就已經有了提議,爭取多開幾個考場,為同學們爭取更多的場地。包括交通、食宿、安全等諸多方面。但今年市府財政吃緊,很多措施,沒有在第一時間落實下來,沒有能給同學們增加便利,是我的責任那!在這里,我黃惟民,先給大家道歉了。”
說著,黃惟民深深對眾人一個鞠躬。
“黃市長,您...”
“黃市長,這可使不得啊。現在黃海的招考條件,比往年已經好了數倍啊。”
“黃市長...”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黃惟民明顯也非常受觸動,眼睛里,淚花都涌動出來。
重重擺了擺手:“諸位,諸位,今天這事情,雖然是一個意外,但,也的確是暴露出了我們在這方面很多的不足啊!不過,諸位請放心,就算是有再大的事情,我黃惟民也在此保證,無論如何,也必須要保證這位同學的藝考順利完成!”
“哦!”
人群登時一陣歡呼。
片刻,雷鳴般的掌聲沖天而起!
便是周離也不得不佩服,黃惟民這手段,這素質,無愧于他的出身,更無愧于他此時這身份!
將本來這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輕描淡寫便化解了不說,更贏得了老百姓的擁護,為國家挽回了聲譽!
看人群逐漸平復下來,黃惟民笑著示意大家散去,他將親自在這里盯著,看完林若然這邊的藝考!
眼見黃惟民都要親自在此坐陣,人群中擔心周離這邊受委屈的,這才放下心來,紛紛散去。
而黃惟民和周離、阿波哥一行人,也來到了房間里面的考場。
但此時,無論是這位李教授還是這位馬教授,皆已經汗如雨下,渾身濕漉漉的。
黃惟民毫無掩飾與周離的親近,笑道:“小子,你可是真會給你黃伯伯添麻煩啊。不過,今天這事兒,我可給你說明白,到此為止了。不許再把事情繼續鬧大!我現在就給那位老校長打電話。”
周離當然明白黃惟民的意思,笑道:“行。黃伯伯,只要能確保若然考試的公平,我沒意見!”
黃惟民白了周離一眼,這邊,已經撥通了燕舞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長的電話。
沒有絲毫猶豫,直截了當的把黃海這邊的事情對這位老校長敘述了一遍!
老校長聞言,簡直是雷霆之怒!
這位老爺子,可是從十幾歲就踏入了革命的大潮中。
他老人家的眼睛里,又豈能容下沙子?
當即便指示,直接讓林若然現在便考試,燕舞方面,他將親自和專業老師團隊,通過視頻、現場打分!
而這位李教授和馬教授諸人,則直接交給黃海處置。
必須要將這樣的害群之馬嚴肅清除!
燕舞丟不起這個人!
更不能丟這個人!
門口,這位張所長的褲子簡直都要被嚇尿了,后背,早已經是一片濕漉漉、怕是能擰出水來了。
這位小爺的能量,還真是....
幸好!
幸好祖宗庇佑,他在這個關鍵時節,站對了隊啊...
看黃惟民的大秘已經撥打了紀委方面的電話,李教授和馬教授諸人,簡直面如死灰。
原本還高高在上的李教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呆懵了。
他就算沒有過線,可,耐不住這積少成多啊...
之前,別人不辦他,可不意味著,就找不到他的把柄那...
而這位風韻猶存的馬教授,則是大哭出聲來:“黃市長,我交代,我交代,我都交代啊。求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啊...”
但黃惟民又怎有時間理會這位馬教授?
直接擺手讓人把他們帶走。
阿波哥此時卻是失笑著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但他卻對他們沒有半分憐憫!
人在做,天在看!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嘛。
隨著李教授、馬教授眾人被帶走,室內一下子寬敞了不少,更干凈了不少。
剩下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調試視頻設備,小茗忙急急陪著林若然去換衣服和熱身。
黃惟民則是笑著和周離聊起了這段時間的事情,阿波哥笑著在旁邊作陪。
很快,話題又轉到了月華寶露之上。
黃惟民笑道:“小子,你這個項目,到底什么時候正式上馬?你知不知道,現在月華寶露的試驗品,在咱們華國,引起了多大的反響?許多人,砸鍋賣鐵的找關系,找到了我的頭上,就為能買到你的月華寶露。小子,你說,你該怎么補償你黃伯伯?”
周離不由一笑。
月華寶露的影響力,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華國人口基數極為龐大,保健品市場,更是巨無霸一級的市場。
但,此時市場上流通的保健品,又豈能跟他離火仙尊的月華寶露一個檔次?
“黃伯伯,這事兒,我倒也想快點。但老話怎么說的來著?欲速則不達嘛。我可不敢把未成品的月華寶露,推到市場上。否則,這不僅有損我們飛天集團的聲譽,損害的,更是咱們黃海的聲譽啊。”
“你這個臭小子啊!”
“給你黃伯伯還敢耍花腔!”
黃惟民登時沒好氣的瞪了周離一眼:“小子,你黃伯伯告訴你,別的不說,每月,必須得給你黃伯伯留十瓶。要不然,你黃伯伯可跟你沒完!”
十瓶月華寶露。
想來,黃惟民也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并不給周離任何壓力。
周離又豈能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笑著點了點頭,剛要說話。
這邊,燕舞的工作人員卻忙過來恭敬稟報道:“黃市長,周先生,視頻設備已經調試好了,老校長和教授們都已經到位了,可以開始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