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Alen跟在白知水身邊已經數年,早已經見慣了風大浪急,但此時,像是眼前這傲然少年一般的人物....
她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一時間,不由也對這個傲然少年充滿了好奇。
他的底氣,到底是哪來的呢?
還有,他身邊的女孩子,竟然...都這么漂亮...
誤會暫時解除,白知水當然也不能不乘周離的情。
先讓白亦凡跟俞北瑤和林若然都鄭重的道了歉,又親自張羅著、點了一大桌的好菜。
一行人分賓主落座,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過,那中年文士已經像是死狗一般、被人拖著去了車子里休息,自然不會在這里有礙觀瞻。
周離剛才那一巴掌,雖然并未怎么發力,但,卻已經足夠了要了這中年文士的大半條小命兒了。
白亦凡自然也不敢落座。
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學生,站在姐姐身邊,眼巴巴的端茶倒水,再不敢看俞北瑤和林若然半眼。
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桌上的氣氛稍稍融洽。
俞北瑤笑道:“知水姐姐,這么晚了,你們還要趕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白亦凡雖然令人討厭,但對白知水,俞北瑤還是深深敬佩的。
她絕對可以算的是女中豪杰!
而白亦凡,不過還是個沒斷奶的小奶娃子,俞北瑤又怎會跟他一般見識、拉低了自己的level?
不說其他,單單就是周離對他的恐嚇,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廝怕都要做噩夢了。
白知水紅唇輕啟,輕輕品了一口杯中紅酒,笑道:“也沒什么。瑤瑤妹子,公事家事加在一起纏身,姐姐只能是辛勞一些了。對了,你們怎么也在這種時候,連夜趕路?”
俞北瑤雖然冰雪聰明,但,在這種人情世故上,她顯然沒有白知水更為通透。
包括對白知水的敬佩,她也有了一種本能的信賴,笑道:“我們也是有些事情,過來西南這邊求醫問藥。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吃完飯,就要連夜趕回黃海。”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白知水秀眉登時微蹙,但片刻便舒展開來。
不動聲色的笑道:“哦?不知瑤瑤妹子,你們是求的什么藥?姐姐這邊,也正好有個病人,需要在西南這邊求醫問藥呢。”
俞北瑤此時又豈能不明白白知水的意思?
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牽扯到苗疆這邊的一些事務。具體事情,一言半語也很難說清楚。不過,知水姐姐,您這邊,遇到了什么問題呢?”
俞北瑤雖然稚嫩,卻并不代表著她就沒有她的底線,不懂事故,不動聲色又將話題推給了白知水。
白知水也笑起來:“家里的一位長輩生了重病,需要一株五百年以上的靈藥,才有治愈的可能。姐姐其實也是....無頭蒼蠅,想來西南這邊碰碰運氣。西南山高水長,雄偉秀麗,希望,能有所收獲吧。”
這時,旁邊的李遙安忙小心道:“周先生,您,您是大行家。不知...在這方面,您有沒有什么消息和建議?”
聽李遙安把話題轉到了周離身上,白知水芳心中忽然也是一動。
她怎么把這茬兒忘了呢?
眼前這高傲的少年雖然有些令人討厭,但....他可是一位少年宗師啊!
如果能得到了他的建議,這件事,勢必能少走不少的彎路吧...
寶石般晶亮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看向了周離。
周離慢斯條理的品了一口杯中美酒,云淡風輕的一笑:“李道長,不知白大小姐家中這位長輩,患的是何種病癥?”
“呃...”
李遙安一愣,忙看向了白知水。
白知水紅唇輕抿,片刻,道:“周先生,實不相瞞,知水家中這位長輩,年事已高,各種舊疾纏身,實在煎熬。而且....現在,老人家的胸肺中,有...有癌變的征兆...”
說著,她深深嘆息一聲,說不出的落寞。
她身后,白亦凡也陪著掉眼淚。
白亦凡看著生的身高馬大,趾高氣昂,實際上,今年他才剛剛二十一歲,大學還沒畢業。
作為家里的男人,他也很想幫姐姐分擔一些責任,但,他父親的精明,他真的沒有遺傳下幾分,僅是繼承了母親的懦弱。
卻偏偏又沾染上了不少紈绔子弟的臭毛病...
在很大程度上,白亦凡也對自己恨得要死,卻是...根本沒有改變的余地。
只能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這樣混著,得過且過了。
但此時,聽到這么殘忍的問題被擺在了明面上,他終于也反應過來。
這種事情,就算是再殘忍,早晚都要去解決。
如果不解決,那局勢肯定會繼續惡化。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周離。
他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傲然的少年,比他還要小幾歲,卻竟然已經...
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啊。
白亦凡一時只感覺,他這輩子,都活到狗身上了啊....
“哦。”
周離慢斯條理點了點頭:“聽白大小姐的意思,這株五百年的靈藥,當以五百年的何首烏為佳了!”
“周先生高見!”
李遙安不由由衷的對周離豎起了大拇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哪怕眼前這位小爺,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更未曾親自查看過老人家的病情,卻是一語中的,直接就說出來事情的核心。
何首烏本就是極為名貴的滋補藥品,具有極強的活絡、養血、安神之用,可補益精血、補肝腎、強筋骨!
對此時這位老人家而言,正是續命的良藥。
只不過,天下雖大,但五百年的何首烏,卻絕不是那么好找。
哪怕是白知水的影響力,已經耗費了不少的時日,一時卻也是一籌莫展。
李遙安忙有些著急的道:“周先生,不知...不知您,您在這方面,可有什么渠道?”
周離淡淡一笑。
五百年的何首烏,現在他口袋里就有一根。
正是之前從地巫宗的收獲。
但,周離又豈會把這種寶貝拿出來?
莫說為歐靈靜另造肝臟,需要這何首烏的一些能量,便是周離自己的修煉,也需要這何首烏的映襯。
“李道長,抱歉那。”
“此時這時代,靈藥本身就難尋,更不要提,是藥中之王,五百年的何首烏了。不過,在這方面,周某年幼、見識淺薄,李道長久歷世事,難道,也沒有門路?”
李遙安不由苦笑:“周先生,實不相瞞那,老夫....倒是真打聽到了一個門路。據聞,南疆有一神秘宗派,名曰地巫宗。宗內門下,皆以瑤民為主。據傳說,當年,在清中期時,那位地巫宗的宗主,曾從大將軍福康安手中,購得了兩只百年何首烏。按照這些瑤民的傳統,肯定會把這些珍惜藥材好好種植珍藏。”
“只可惜.....”
李遙安失笑著搖頭:“我們已經在南疆快一星期了,卻一直沒有找到地巫宗的門路...老道恰巧聽聞,在西北定州,月末有一場盛大的交流拍賣會,便準備先去三秦腹地轉一轉,打探一下消息。看能不能有所收獲。若不能,只能再去定州碰碰運氣了。”
李遙安說完,又是深深嘆息一聲。
周離旁邊,俞北瑤俏臉上雖是不動聲色,小手卻是稍稍用力的在周離的大手上掐了一把。
她可是親眼見過,周離手上有一只五百年何首烏的。
甚至,周離還切了一片,讓她先嘗了嘗鮮...
但此時,周離既然不拿出來,俞北瑤自然也不會犯傻、把這種簡直無價的寶貝,交到白知水的手里。
只不過,她卻是對白知水充滿了同情,只能把她的不爽,發泄到周離身上了。
但周離卻瞬時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后,大手熟悉又老練的伸到了她腰間腹地的衣襟內。
俞北瑤本想反抗,但掙扎幾下,也知反抗不了,索性,也就由著周離了。
就當...讓周離收回點利息了...
兩人在桌下的小動作,顯然不會被他人察覺。
林若然這邊倒是察覺到了什么,但,周離另一只大手,卻已經纏繞到了她的小蠻腰之后...
她只能先顧及自己,不讓自己發生波動,免得被別人看出來,又哪還有時間理會其他?
這時,周離故作沉思片刻,笑了笑道:“白大小姐,李道長,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此路不通,未必就沒有他路。去別處轉轉也好。畢竟,西南這地方,一直神秘。咱們很難輕易了解。”
“哎。”
李遙安深深嘆息一聲:“周先生,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苦了大小姐啊。如果...如果老爺子出了事兒,真不知道,那幫人,到底會怎么對大小姐...”
“李仙師!”
白知水這時略有嬌怒的呵斥了李遙安一聲。
李遙安也知道說錯了話,忙笑道:“大小姐,是老道糊涂了,老道自罰一杯。”
說著,忙笑著飲盡了一杯酒。
白知水輕輕嘆息一聲:“如果實在不行,那,咱們便去求王師傅的師門吧!王師傅的師門神通廣大,或許,還會有新的門路!”
“哦?”
聽白知水說起了那個欠抽的中年文士,周離這才想起他來,不動聲色笑道:“白大小姐,不知,這位王師傅,出身何門?”
白知水略顯詫異的看了周離一眼。
連別人出身什么門派都不知道,就敢...下這樣的死手...
這位小爺,還真是...
但猶豫了片刻,白知水還是對周離說出了答案:“天山無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