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好像疼得昏過去了。”
蔡妍彎腰,仔細研究了一下謝菁的氣色,翻了一下她的眼白,果斷道:“送三味堂吧!”
兩個人合力將謝菁背上了出租車,蔡妍提前給麗莎打了電話,麗莎連忙安排好大夫。
謝菁在路上迷迷糊糊醒過來,聽說要去醫院,掙扎著要求司機停下,死活不肯去,水君卓暗自慶幸,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肯定勸不住她。
終于來到了三味堂,大夫幫忙將謝菁轉移下來,很快得出結論,“急性盲腸炎。”
“要手術嗎?”謝菁很怕。
“暫時不用,看能否用中醫的辦法控制不住,如果控制不住,那就只能采取手術割除。”大夫說道。
水君卓抓住謝菁的手,沉聲說道:“謝姐,你放心,這里是三味堂,大夫是華夏人,不會有問題。”
謝菁迷迷糊糊地說道:“嗯,華夏人應該不會坑華夏人。”
水君卓和蔡妍在診室外等待結果,分別講了一些和蘇韜相識的故事。
“她每天都會跟你講一個段子?很污的那種?”水君卓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啊,一開始覺得他挺痞的,一點也不靠譜,后來慢慢就適應了,覺得他說的段子很有趣。”蔡妍的眼里有點得意。
“那你說個聽聽。”水君卓其實心里很不服氣。
“為什么做了十幾年的擴胸運動,效果一點都沒有?”蔡妍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水君卓的胸口。
水君卓突然有點慌,半晌想不出來,搖了搖頭,她是在諷刺自己嗎?
對比自己和蔡妍,似乎有點平…庸。
“你見過跳拉丁舞的男生,丁丁被拉長了嗎?”蔡妍說。
“啊,真的很污。”水君卓捧著臉,沒好意思笑得特別大聲。
診室的門這時被打開了,謝菁面色慘白地走出來,雙腿好像在顫抖,水君卓連忙走過去,將她給扶住。
蔡妍將兩人送到車上。
水君卓轉過身,問:“你會跟他說嗎?我們見面了?”
“你呢?”蔡妍反問。
“不會。”水君卓覺得跟蘇韜已經分手,如果他不主動聯系價值,自己肯定不會聯系他了。
“那我也不會。”蔡妍笑道。
“很可惜,我們沒機會成為朋友。”水君卓惋惜地說道,一點沒有偽裝的成分。
“誰知道呢?或許不一定。”蔡妍搖頭。
“總而言之,今天謝謝你。”水君卓微笑道。
“不客氣,你還欠我一杯茶。”蔡妍提醒道。
將謝菁送到住處,給她燒了熱水,放在她的枕頭邊。
水君卓突然有點恐懼,如果自己這輩子跟她一樣,再也愛不上其他人,是不是和謝菁一樣,如此孤單和寂寞呢?
下了樓,水君卓在路邊攔車,一輛轎車停了下來。
車窗打開,駕駛座上的男人道:“很巧,是你。”
水君卓愣住了,淚水控制不住地留下來,她倔強地站在那里不上車。
蘇韜笑道:“我只有一晚上的時間,每天早上就得回國。”
“你那么忙,干嘛還要來?你是不是和…”水君卓想質問蘇韜,是不是和蔡妍串通好的,但想起和蔡妍有約定,自己不能說。
“正因為忙,抽出時間,才顯得珍貴啊?”蘇韜繼續催促道,“你趕緊上車吧,車是我借來的,沒有駕照,如果被警察發現,那是不是很麻煩?”
“被警察抓到最好。”水君卓咬牙,讓自己狠心,自顧自地沿著街道往前走。
“我如果被拘留,到時候還是得你通過大使館出馬,麻煩得還是你。”蘇韜得意地笑道,突然表情變色,因為不遠處有兩個警察正在小商店買了點零食走出來。
蘇韜開著車,緊隨著水君卓,這個畫面很詭異,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水君卓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坐上副駕駛。
車內的氣氛有點壓抑,蘇韜對莫斯科的交通狀況不太熟悉,注意力都在手機的導航軟件上。
水君卓終于沒忍住,問道:“你知道很多段子?”
“啊?嗯。”蘇韜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水君卓。
“有點悶,說幾個聽聽。”水君卓頓了頓,低聲補充道,“要污的。”
蘇韜哭笑不得,“還真是個古怪的要求啊,你這是做什么,想要徹底看清楚我卑劣的人格嗎?”
“趕緊說,不說的話,我就跳車。”水君卓佯作要開車門。
“好好,讓我想想啊。”被一個漂亮的姑娘,威脅著說污段子,還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經歷。
蘇韜苦思冥想一陣,說道:“真的別為難我啊,我就是個大夫,又不是脫口秀演員。”
見水君卓去拉車把手,蘇韜趕緊踩了一腳傻叉,苦惱道:“別,我說一個吧,關于拉丁褲的段子。”
“換一個!”水君卓說道。
“為什么?”蘇韜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聽過。”水君卓如實道,說到這個就來氣,她小時候學過拉丁舞,現在覺得童年的美好回憶都蒙上了陰影。
蘇韜復雜地看了一眼水君卓,心想越來越水家千金,閱歷還挺廣的。
“那就給你講一個西游記的故事吧!唐僧被一漂亮的女妖怪捉住了,危急關頭問道,敢問女菩薩是何方神圣?女妖說,你舔一下,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唐僧沒辦法,阿彌陀佛,好。舔完之后,唐僧擦了擦嘴,啊,好鮮吶。你覺得妖怪怎么說?”
“西游記里都是妖精吃唐僧肉,哪有唐僧舔妖精的?”
“有啊,兔子精、蝎子精、女兒國國王都想唐僧舔她們。”
“…”水君卓無語。“舔”這個字,其實本來就很污了。
“怎么,想不出來答案嗎?那我公布了啊!”蘇韜轉移話題。
“別!”水君卓不服氣,皺眉道,“妖精說,鮮,就再舔一遍?”
“…”蘇韜半晌沒說出話來。
因為水君卓的這個答案,好像比正確答案更帶勁。
水君卓急著知道答案,“你說啊!”
“妖怪說,鮮那是必須的,因為我是雞精啊!”蘇韜硬著頭皮說道。
“哈哈…”水君卓忍俊不已,看了一眼蘇韜,質疑道,“我笑了,但沒那么污。”
蘇韜嘆氣道:“唐僧都舔妖精了,還不污嗎?我肚子里只有這個笑話,我是有底線的,別逼我了。”
水君卓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見車輛已經逼近自己的住處,低聲道:“送我到路口就可以,別被人看見,不然很麻煩。”
水君卓下了車,蘇韜搖開窗戶,沖著她的背影用力地擺了擺手。
水君卓似乎背后長了眼睛,轉過身,給蘇韜一個明媚的微笑。
蘇韜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好幾下!
蘇韜第二天返回燕京,剛落地,便得知一個壞消息。
三味堂燕京分店因為有人鬧事,被打砸得一塌糊涂。
自打燕京分店開業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惡劣的情況,雖然之前其他分店也遇到過醫鬧,但燕京分店一直以良好的形象對外示人。
三味堂如今陸續連海外國際店加起來,已經有三十多家。
燕京分店和總店的地位是一樣的,甚至從品牌價值和醫資實力而論,燕京分店比漢州總店還要更強一些,因為店內不僅有國醫專家凌玉坐鎮,病人群體比起漢州的病人各方面綜合素質都要好一點。
因此燕京分店被鬧事,影響面非常大。
按理說,燕京分店的安保力量還是挺不錯的,之前王國鋒出事之后,王家也曾鬧事,在那以后,醫館的安保問題,都得到很高的重視。
蘇韜一進門就看到滿面愁云的陳蕊,她現在負責燕京分店的日常管理,出現這么大的問題,理所當然找自己的問題,因而特別愧疚。
“是我反應不夠快,對方好像是有備而來,先是醫鬧,隨后就喊了一群人過來。”陳蕊將經過跟蘇韜講了一遍。
一個五十多歲的病人,過來看腿,結果等了很久不耐煩,直接沖到診室,結果保安自然沖出來攔阻。那個病人隨后就打電話喊了四五十個人,將燕京分店沖得七零八落,不僅保安被打成重傷,幾個大夫也掛了彩。
所有的員工現在的狀態都很低落,郁悶、無辜、憋屈、不甘…又無奈。
“報警了嗎?”蘇韜問道。
“報了,但派出所那邊沒有給答復。”陳蕊搖頭嘆氣道。
看樣子是個無頭冤案。
蘇韜沉聲道:“那個鬧事的病人,是燕京口音嗎?”
“不是,好像帶點津州口音。”陳蕊的印象很深刻。
蘇韜安慰陳蕊道:“這件事不怪你,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你趕緊安排慰問工作,只要受了傷的員工,全部補償一個月的工資。另外,級別也上調一級,他們是為了三味堂負傷,我們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陳蕊面色緩和不少,老板一直都是這么體貼。
“凌店長呢,她被嚇壞了吧,我得找她聊聊。”蘇韜擔心凌玉會被嚇跑了。
“在給員工們處理傷口呢。”陳蕊笑著說道,“沒那么容易倒下,她是咱們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