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順利告破,迅速在全國范圍內開始傳開。
警方透露了抓捕的細節,同時公布了犯罪嫌疑人在國外的犯案經歷,他曾經殺死了自己的導師、女友、房東多達八人,在國內近兩年來囚禁、殺害的人數也高達六人。
案件告破,得到省里的重點表揚,江清寒、張振等刑警隊員都獲得了表彰獎勵,至于江清寒在公安系統的名聲更加響亮了。
網上甚至一度流傳江清寒的個人照片,穿著一身警服,英氣颯爽,被網友瘋狂熱議。但公安部為了保護江清寒的隱私,讓宣傳部協助刪除了這些私人資料,畢竟對于警察而言,過多地將自己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中,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會引來歹徒的惡意報復。
燕莎、小雯和楊亮這幾天都沒有去上課,經歷了那么殘忍恐怖的遭遇,他們即使去上學,恐怕也難以靜下心來。楊亮的父親從燕京請來了最優秀的心理師,幫三人做了心理疏導,他們的心情恢復得不錯,很快正常上學。
除了燕莎、小雯和楊亮之外,漢州警方還解救了其他幾名受害者,他們或多或少被鮑勃虐待,生理和心理上都遭到了巨大的創傷。
三天之后。
江準醫院的病房大樓,這一層有個特殊的病人,走廊上則是戒備森嚴,五個特警抱著防暴槍,在門口嚴陣以待,護士和醫生進出都需要嚴格的審查。
張振帶著一男一女推開病房的門,里面坐著一個刑警,笑道:“江局、張隊,蘇專家,你們來了啊?”
張振點了點頭,道:“他還是什么話都不交代嗎?”
刑警嘆氣道:“沒錯。”
蘇韜看了一眼鮑勃,他躺在病床上,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四肢都被紗布包裹著,同時被手銬鎖著。
看到了蘇韜,鮑勃一點也不驚訝,嘴角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們終于來了。”
語氣宛如老友似的。
蘇韜淡淡道:“不用那么熱情,我們的關系好像沒有那么熟悉。”
鮑勃搖頭道:“你對我不熟悉,但我對你很熟悉。你叫做蘇韜,表面的職業是一名醫生,其實是一個商人、慈善家、明星,甚至還是某神秘組織的頭目。”
張振聽到鮑勃這么說,望向蘇韜的眼神不對勁了,江清寒也若有所思。
蘇韜沖著張振和江清寒笑了笑,解釋道:“你們沒必要相信一個變態的瘋言瘋語。”
江清寒沒有過多糾結,她皺眉道:“我想跟你核實一些事情,你是不是故意接近燕莎,安排你的假兒子進入同一所高中?甚至那起車禍,也是你們故意制造,然后為了后期邀請他們上門做鋪墊。”
鮑勃盯著江清寒,笑道:“你的聯想能力很驚人啊,雖然有些事情過于突然,也有些偏差,但大體上差不多。”
江清寒沉聲道:“你是沖著我而來,為什么?”
鮑勃道:“精明的罪犯,都喜歡和最厲害的警察過招,你沒有讓我失望。”
“不對,我們素不相識,即使我很有名,但你沒必要非得挑釁我。”江清寒覺得他的邏輯不通,華夏有名的破案專家太多了,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沒必要跟他一直繞彎子,他暫時不會告訴我們事情,還是言歸正傳吧。”蘇韜轉過身,很嚴肅地問道:“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以告訴我們,其他人都被你藏在哪兒了。”
全國各地每年都在失蹤人,包括漢州在內,警局也有很多失蹤人員,江清寒他們懷疑,之前找到燕莎三人的那個防空洞,只是其中一個魔窟,鮑勃為人謹慎,狡兔三窟,肯定還有其他密室用來囚禁失蹤人員。
鮑勃閉著眼睛,微笑不語。
張振性子急,皺眉怒道:“現在留你一口氣,沒將你直接給斃了,那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其實你不說,也沒關系。你的假老婆和假兒子,他倆嘴巴肯定沒你那么硬。”
鮑勃輕嘆一口氣,道:“沒必要用激將法。作為一個優秀的團隊領袖,會讓下面的人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嗎?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放松嗎?因為知道你們不會殺了我。首先我是一個外國公民,你們沒有資格給我定罪判刑;其次我如果一個月不去那些囚室投食,那些模特都會死去。所以建議你們還是放我離開,我答應你們,如果給我自由,我會將其他模特全部釋放出來。”
“卑鄙!”張振沒想到鮑勃在這種絕境之下,還能夠討價還價。
蘇韜和江清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們原本以為鮑勃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沒想到他還有殺手锏。
“我如何相信你?”江清寒脆聲問道。
鮑勃笑瞇瞇地說道:“很簡單,你們應該從鮑飛普他倆的口中問出了他們所知道的地點,你們過去看看,那里是否藏著人。如果的確有人,那就證明我的話可信。對了,我補充一句,他倆只知道我三分之一的囚室。”
江清寒道:“我知道你還心存僥幸,想要以這個作為籌碼,逃出生天?那是不可能的。”
鮑勃似笑非笑:“你所說的這些話,你的手下們都已經問了我很多遍了。之前我一個字都沒說,是因為我不喜歡他們,但你不一樣,你應該知道我是沖著你而來的。至于之前殺了幾個人,那些都是引起你注意的開胃菜而已。”
蘇韜的臉色變得凝重,如同他分析的,鮑勃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江清寒而來,這家伙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他背后是否還有其他隱藏的危險人物,如果不趁機鏟除的話,恐怕后面還會有紛至沓來的麻煩。
江清寒道:“說出你的要求,但我提醒你,別想玩什么花招。”
鮑勃哈哈大笑:“果然是有膽識,從你女兒的身上就看出來了,用一句漢語形容,那就是虎母無犬女?”
蘇韜做到鮑勃的身邊,手里多了一個散發著銀光的針灸針,將針頭瞄準鮑勃要命的部位,笑瞇瞇地說道:“你是不是想嘗一下第五條腿也被釘上的滋味?”
“別緊張嘛。”鮑勃絲毫也不畏懼,他望著江清寒,“你不要影響江局長的想法,我覺得她肯定會給我滿意的答復。”
鮑勃的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蘇韜還真下手了,有準有狠!
蘇韜將那根銀針隨手扔到垃圾桶里,淡淡道:“怎么樣?能好好說話了嗎?”言畢,他變戲法一樣,手里又多了一把針,每根都閃閃發光。
鮑勃面色變得鐵青,那天他就領教過了蘇韜的心狠手辣,論折磨人的手段,蘇韜一點也不亞于自己。
江清寒皺了皺眉,她畢竟是個女人,蘇韜當著自己的面,扎那么隱私的部位,顯然有點尷尬。
張振突然覺得下體一涼,下意識地并攏雙腿,后背冒出細密的汗珠。
蘇韜能動手絕不動口的氣勢,成功地震懾住了鮑勃。
鮑勃痛苦的表情稍微緩和些許,蘇韜將手里的一把針,全部扎了下去。
鮑勃瞪大眼睛,又怒又疼,自己不是還沒有說話,蘇韜怎么突然又動手了。
“他這是在濫用私刑,虐待我,你們難道不管嗎?”鮑勃痛得幾乎抽搐過去,苦于四肢都被銬著,連掙扎都很艱難。
“我眼睛里眼屎太多了,沒看清。”張振真不會說謊,卻用手指去挖鼻孔。
“他不是警務人員,所以不允許用私行的規定,對他而言不起效。”江清寒轉過臉,責怪地望了一眼蘇韜,意思是你稍微下手并不是狠,而是太齷齪了。
對待惡人,想要徹底擊垮他的自尊,必須要針對某些特殊的部位,蘇韜聳了聳肩,冷笑著與鮑勃道:“你虐待那些被你殘殺的女性,何曾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鮑勃從疼痛中走出,猙獰地大笑,眼中布滿血絲,“想要找到我的其他囚室,也并非很難,只要江局長和蘇大夫愿意帶我離開這里,我可以給你們充當向導。”
張振皺眉怒道:“這家伙肯定是存有什么壞心思。”
鮑勃輕哼一聲,道:“我現在是一個四肢全廢的廢人,難道你們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當然了,你們也可以選擇忽略我的請求。哎呀,我記得有一個小姑娘,叫做郭蓓蓓,長得挺好看的,應該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關鍵上次忘記給她留下一點水,人如果只是沒有食物,可以活一個月,但如果沒有水,最多只能堅持一周吧,不知道她現在還活著嗎?”
他竟然還有底牌!
張振和江清寒對視了一眼,他們從數據庫里調出了近半年全省失蹤人員名單,刪除一部分故意離家出走或者因為老年癡呆癥走失的人員,還有近二十人極有可能是被鮑勃囚禁。其中便有一個叫做郭蓓蓓的女性,是某商場的單身白領,家里的親人已經搜尋她很久,母親接受不了女兒失蹤的打擊,因此得了精神病。
“別聽他的胡言亂語,絕對有什么陰謀。”張振警惕地說道,“我們再審訊他一段時間,逼他說出一切。”
“時間不等人,我可能接受不了嚴刑逼供,但等我開口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遲了。”鮑勃語氣不無得意,卻又不敢太過于囂張。
“好的,我和蘇韜陪你去。”江清寒果斷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