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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3章 敢不敢打個賭

  刑警隊平時加班最多,因此雖然食堂零星坐著的人不多,但都是刑警隊的小伙子們,這些人年輕氣盛,連兇神惡煞的歹徒都不怕,見被自己被侮辱,哪能還坐得住。

  立即有人摔了筷子站起身,朝省廳的刑警徑直沖了過去,伸腿就踹,“你他媽的說什么呢?”

  蘇韜看了一眼張振和江清寒,他倆都無動于衷,并不打算插手,當警察的,骨子里沒有一點血性,怎么跟違法亂紀的份子作斗爭啊?

  或者說,正是因為張振和江清寒在現場,這幾個手下才會氣焰洶洶,不能在自己老大的面前丟了面子,要維護漢州刑警隊的尊嚴。

  那個省廳高壯青年在別人的底盤敢這么橫,那也是有底氣的,首先他的姨夫是省廳干部,其次他自己也是省廳精心培養的骨干,不到三十歲已經是一級警司,正科級干部,級別的話跟張振差不多,比江清寒只低了半級而已。

  這就是平臺的差別,導致晉升空間不一樣了。論實際工作經驗和能力,高莊青年絕對要被張振甩了一大截,但他就是靠著自己的平臺,處處晉升比別人快。

  公安系統有嚴格的上下級關系,那動手的刑警隊員,不過是普通的辦事員,未免太囂張了。所以高壯青年小腿挨了一腳之后,就進行迅速反擊,將裝滿飯菜的不銹鋼飯盤直接砸向了市刑警隊員,市刑警隊員被潑得全身上下都是湯汁,狼狽至極,趁著市刑警隊員視線被擋的功夫,高壯青年一腳踹中刑警隊員的腹部。

  市刑警隊員踉蹌后退,后背撞在餐桌上,捂著脊背,呻吟倒地不起。他的同伴見此情形,趕忙將他扶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那高壯青年。

  高壯青年哈哈大笑:“都說漢州刑警對陰盛陽衰,果然名不虛傳。男人都是彎的,禁不住打,要靠一個女人抗起旗幟,我真替你們丟臉。”

  這高壯青年并沒有看到江清寒站在旁邊,張振氣得整張臉都白了,這家伙未免太囂張了。若不是礙于身份,早就上去痛揍這個狂妄的家伙了。

  不過,市刑警隊并不孬,立即有第二個人沖過去,他身材不高,但動作靈活,竟然跟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高壯青年打得難分高下。

  “他是誰?”江清寒輕聲問道。

  “今年剛進刑警隊的,叫做陳不凡,平時是個悶罐子,沒想到挺講義氣,身手也不錯,值得好好培養。”張振見屬下幫自己挽回了點顏面,心情好了不少。

  江清寒見那高壯青年挨了幾拳,吃了點苦頭,皺眉道:“差不多了,去拉架吧,別把事情弄大了,對方好歹也是省廳來人,咱們要給點面子。”

  從江清寒的語氣聽得出來,她對這些省里安排下來的調查組也沒有什么好感,覺得自己從省派人員,就高人一等。

  張振這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大搖大擺地朝兩人中間一站,他雙手一分,就跟撕開肉片一樣,將兩人阻隔在兩邊。

  張振吼道:“搞什么呢?這里是警局,你們是人民警察,像潑皮無賴一樣扭打在一起,像是個什么樣子?”

  陳不凡憋紅了臉,怒道:“是他先出口傷人的!”

  張振白了陳不凡一眼,白沫橫飛道:“他罵人了,那你也回罵嗎?路上遇到一只狗,突然對你下狠口,難道你也去咬他?你是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要學會制怒,尤其是刑警,一定要具備高情商,分清楚場合,再選擇應對的方法。”

  那高壯青年漲紅了臉,沒想到張振一副大老粗的模樣,指桑罵槐的功夫堪比市井婦女,弄得自己竟然啞口無言。

  陳不凡不悅道:“他貶低我們漢州刑警隊,我不服!”

  張振用不屑地目光掃了那高壯青年一眼,然后又盯著陳不凡,道:“人家為什么要詆毀咱們警局,那是因為我們暗自沒辦好,如果你讓案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他還有臉說那些話嗎?面子不是靠嗓門或者拳頭大,別人就給你了,打鐵還需自身硬!”

  陳不凡咬牙,不甘心地低下了頭。他對張振還是很佩服的,張振名義上是隊長,但事實上,對刑警隊的兄弟就是個大哥,無論生活還是工作,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出名的講義氣。

  刑警隊有一個老隊員,因公犧牲,老隊員的妻子早就改嫁,張振一直默默地給那老隊員的父母每個月匯款,支持他的子女上學,張振雖然是個粗人,但太注重感情了。

高壯青年冰冷地看了一眼張振,不依不饒道:“張隊,剛才你們市局的人先動手,好歹要給我一個說法吧?我們千里迢迢過來幫  忙,你們的態度未免太差勁了吧?”

  張振濃眉擰起,淡淡道:“年輕人偶爾受點委屈,也沒什么,如果總把自己當成一尊佛,早晚會吃大虧的。我建議你還是安分一點,消消火氣,覺得咱們食堂不好吃,以后就到外面去吃,省得給省廳丟臉!”

  “你!”高壯青年指著張振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我怎么了?”張振冷笑道,“我們市局是沒查出案件,但這個罪犯之前在全省作案多起,難道其他市局就破獲了嗎?至于你們省廳建立的調查小組,這么久時間過去,也沒見查出個花樣啊?”

  蘇韜在旁邊見張振把說那青年說得啞口無言,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張大個的口才突然進步這么大,果然升官之后,水平也水漲船高了。”

  江清寒笑道:“那是曉靜調教得好,甜言蜜語說多了,市井話也說得利索了。”

  “張隊,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啊。”正當高壯青年被說得下不來臺,從外面走入一人,正是省廳帶隊負責人舒浩楠,“我們省廳調查組已經找到了突破口,抓捕罪犯只是時間問題。當然了,即使我們最終破獲了案件,漢州刑警隊也做出了一定的貢獻,還是值得我們的尊重的。”

  舒浩楠好歹在部委當過幾年領導,說話極有分寸和條理,既增加了己方的氣勢,也給對方幾分余地。

  張振跟舒浩楠查了好幾個級別,也不好當面頂撞他,淡淡笑道:“沒想到舒廳這么有信心,那么我們拭目以待了。不過,我們漢州刑警隊也沒閑著,破案也只是朝夕之間的事情。”

  舒浩楠爽朗地哈哈大笑:“張大個,你果然是個趣人,我了解過你的履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破案專家。無論漢州刑警隊此次是否能成功破獲案件,我都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省廳正在組建一個特殊的刑偵隊伍,缺少你和江局長這樣的專業人才。”

  張振連忙搖頭,自嘲道:“舒廳,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個大老粗,能把現在的工作做好,那就不錯了,至于到省里發展,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想法。”

  舒浩楠下意識地朝江清寒看了一眼,其實他對張振和江清寒的關系一直存有疑惑,兩人搭檔那么多年,很有可能發生了什么特殊的感情。難道江清寒一直不愿意離開漢州,是為了張振嗎?

  張振的長相說實話真的不咋樣,脫了警服,完全跟個黑社會老大沒有區別,滿臉兇相,很難想象江清寒會對他產生情愫。

  如果真是張振的緣故,所以江清寒拒絕自己,那么舒浩楠有足夠的信心,能讓江清寒移情別戀,無論長相還是外貌或者是身份地位,張振和舒浩楠都沒得比。

  還真是腦子臟的人,想什么事情都齷齪,張振和江清寒是有很深的感情,但那絕對是純粹無比的同伴情誼,絕不沾惹男女之間的感情。

  那高壯青年不悅道:“舒廳,他們漢州警局實在太欺負人了。”

  舒浩楠淡淡地掃了那高壯青年,“你別說話了。既然不適應現在的工作,明天就返回省廳吧!”

  那高壯青年頓時無語,瞪了一眼張振,低著頭氣憤填膺地離開了食堂。

  舒浩楠朝江清寒走了過去,無奈嘆氣道:“清寒,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的省廳調查組一直在加班,他們都特別辛苦,難免有點不舒服,所以還請你原諒。晚點我會交代下去,不允許在發生類似的矛盾,不然一律嚴格處理。”

  江清寒平淡地看了一眼舒浩楠,道:“舒廳處理問題很客觀公正。”

  舒浩楠微笑道:“我們現在應該擰成一股繩,氣往一處使。放心吧,我們能破案,漢州警方也要寫進功勞簿。”

  江清寒表面很平靜,其實骨子里的烈性早已被激了起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舒廳此言差矣,誰能先破獲這起案件,還不得而知呢。誰破的案子,那就是誰的功勞,誰也沒有那個厚臉皮去搶功。”

  舒浩楠心中不悅,自己已經給足了江清寒的面子,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但這也是自己欣賞她的緣故,獨立、自強、堅韌…

  舒浩楠哈哈大笑,被懟了一臉的尷尬,打趣道:“那敢不敢打個賭?誰先破了案,誰就得答應對方一件事!”

  “有什么不敢的?”江清寒寸步不讓地看著舒浩楠。

  蘇韜在旁邊急紅了眼,暗自嘀咕:師父,您別中招啊,如果真讓舒浩楠贏了,那豈不是讓他的狼子野心,有了可趁之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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