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正準備與岳遵掛電話,岳遵突然想起一事,“衛生部近期準備安排一個專家隊,前往英國交流訪問,不知你有沒有時間參加?”
蘇韜皺眉,意外道:“什么性質的訪問活動?”
岳遵道:“受到英國皇室的邀請,雖然沒有明言,但估計是英國的某位皇族生了重病。”
蘇韜苦笑道:“英國對中醫的偏見,遠遠超過其他國家,如果我以中醫的身份去參加交流會,恐怕得不到重視。”
岳遵嘆了口氣,明白蘇韜的意思,英國是歐洲第一個反對中醫中藥的國家,如今中醫在歐洲市場得不到認可,與英國有著極大的關系,所以蘇韜不愿答應此事。
這倒不是心胸狹隘,而是做人要有起碼的尊嚴。別人都指著鼻子罵你,你還上桿子地討好對方,這不是犯賤嗎?
岳遵點頭道:“也罷,我會看一下,是否有其他的中醫專家愿意參加。”
蘇韜聽出岳遵的言外之意,“看來英國皇室那邊是指明了要中醫大夫,雖然他們這個國家否認中醫的價值,但當病人很嚴重,無法根治的時候,會窮盡一切辦法,尋找救命稻草,說難聽一點有點病急亂投醫。”
岳遵淡淡一笑,道:“據了解此次交流會,規模很大,邀請了很多國家的醫學工作者,可以視作世界醫學領域非正式的一場大聚會。其實過去看看世界,了解一下其他國家的優秀醫學人才,也是一個不錯的經歷。”
蘇韜聽出岳遵的用心良苦,笑道:“師叔,你先看看是否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如果實在找不到人,那我就去一趟英國。”
岳遵哈哈大笑,“我既然跟你提起此事,自然是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英國是西醫如今最發達的國家之一,若是真跟外界傳聞一樣,是皇室某位關鍵人物得了重病,皇家醫院無法治療的疾病,即使其他國家安排最好的西醫專家,恐怕也是無濟于事。所以如果你過去,成功率還大一些。”
蘇韜謙虛笑道:“國醫專家組人才濟濟,比我經驗豐富的中醫專家有很多,未必一定要我前往。”
岳遵淡淡笑道:“比你經驗豐富的專家是不少,但你更年輕,足以代表華夏的形象。”
蘇韜意外道:“師叔,你這是在夸我顏值高嗎?”
岳遵笑道:“是這么個理,讓別的國家看看咱們醫學領域最優秀的年輕人,能夠揚眉吐氣。”
蘇韜頓了頓,道:“既然您都這么夸我了,我臉皮子又薄,只能責無旁貸。”
岳遵滿意道:“等時間和形成確定下來,我會告訴你。我會盡量提前,畢竟你現在也是大忙人。”
蘇韜道:“年輕嘛,就是要什么事都去經歷,不然時光易老,怕自己會后悔。”
岳遵嘖嘖感慨,“就喜歡你身上這股血氣方剛和闖勁。”
岳遵的妻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抱怨道:“都這么晚了,你還在跟誰聊著呢?”
岳遵連忙捂著手機,笑道:“好了,我有點事情,等下次見面,我們再仔細聊聊。”
蘇韜知道岳遵有一個年齡不大的嬌妻,岳遵被人一直笑話的是他的感情經歷,共有四段婚姻,現在這任妻子比她年輕二十多歲,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岳遵見妻子滿臉怒氣地走入房間,連忙跟到房間,房門被關上,他擰動門把手,發現繁瑣,連忙道:“親愛的,怎么了?”
妻子道:“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就睡在書房吧!如果覺得寂寞,那就找你的大老婆、二老婆和三老婆去!”
岳遵啞然苦笑:“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是因為我剛才打電話吃醋了嗎?”
妻子口是心非道:“我怎么可能吃醋呢,我只是覺得既然是夫妻,那就得彼此忠誠,我又不會阻止你和前妻通話,畢竟你們有過孩子,因為這層關系永遠就斷不了。”
岳遵繼續敲門,“那你開門啊!”
妻子搖頭道:“都說讓你睡書房了。”
岳遵苦笑:“那說明你還在生氣。”
妻子任性道:“我生氣管你什么事?”
岳遵道:“這樣吧,你把剛才的聊天記錄給你看,這樣總能證明我沒騙你了吧?我剛才在和蘇韜通話,跟他了一些正事。”
過了半晌,妻子打開門,眼睛通紅地望著岳遵,伸出手掌,岳遵將手機無可奈何地放在妻子手中,被她一把奪過去,然后重新關上了房門。
岳遵被自己古靈精怪的嬌妻弄得無可奈何,只能繼續敲門,“都給你看了手機,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
妻子已經看到岳遵和蘇韜通話將近兩小時,這也難怪妻子會胡思亂想,如果談公事有必要談這么長時間嗎?
妻子順便翻了一下岳遵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沒有任何可疑痕跡,將手機遞給岳遵,“喏,還給你吧!”
岳遵接過手機,朝著妻子無奈搖頭,悶悶不樂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給我留個門,我晚點才會睡覺。”
“一天到晚只知道忙工作!”妻子幽怨地朝岳遵瞪了一眼,關上房門。
岳遵注意到細節,沒有門被反鎖的聲音,暗自松了口氣,妻子年紀小,相處久了,總會被弄得哭笑不得,幸好他有隨時刪除手機記錄的習慣,不然指不定又得大鬧一場。
年輕人一旦鬧矛盾,那可不得了,不僅肉體和身體要遭受折磨,銀行卡的副卡指不定也有可能會被刷爆。
岳遵現在的經濟壓力還是不小的,雖然自己是國醫專家組組長,隨便走個穴,都是十幾萬的收入,但畢竟總共有五個小孩要照顧,等他們長大成人,也得要準備一筆結婚費用,所以岳遵每天還是很辛苦,以至于這一任的妻子,暫時也沒敢讓她立即懷孕。
岳遵返回書房,左手邊是一份一家藥企聘請他作為榮譽顧問的邀請函,如果岳遵答應的話,每年可以得到一百八十萬的年薪,至于工作量也不大,每年象征性去走個過場即可。
但岳遵對這個企業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世上沒有免費的餡餅,如果不貪圖你身上的利用價值,別人為何要高薪聘請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旦你拿了這筆錢,以后總會遇到尷尬的時候,比如企業借用你的名字,打通一些特殊關系,又或者拿著你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
岳遵不愿意承擔這樣的風險,所以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這是老一輩專家的傲然風骨。
岳遵想了想,將邀請函毫不猶豫地丟進垃圾桶里,盡管自己現在很缺錢,但他絕不能接受這種來歷不明的工作,岳遵是一個愛惜羽毛的人,否則也難以在高手如林的國醫專家組脫穎而出,成為組長。
岳遵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開始接著寫那篇新論文,如果論文能成功發表,可以帶來十來萬的稿費,雖說比不上去企業兼職來得輕松,但他問心無愧。
蘇韜與岳遵結束電話之后,給遠在漢州的越智淺香打了個電話,她的身子已經很沉,父親也從島國趕到漢州,照顧越智淺香的起居。視頻通話的時候,蘇韜發現越智淺香竟然沒有變胖,心疼地說道:“是不是營養不夠?”
越智淺香笑道:“你就放心吧,別忘記我也是一個漢醫,孩子特別的健康,最近這段時間我會努力鍛煉,爭取到時候能健康順利地迎接小寶貝。”
蘇韜愧疚地嘆了口氣,“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一直在外面忙碌,幾乎沒有時間照顧你倆。”
越智淺香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聲道:“沒事,我知道你一直牽掛著我們,有能力的男人才會奔波不停,我們為你自豪。”
見越智淺香如此善解人意,蘇韜忍不住暗嘆了口氣,決心不能辜負越智淺香。
越智淺香在漢州的生活,蘇韜并不太擔心,因為晏靜一直安排人從旁照料,加上還有坂本奈月,所以越智淺香的生活一直很安逸,唯一缺少蘇韜的陪伴,這也是他無法給予的。
與越智淺香煲完電話粥,門鈴聲響起,蘇韜走過去打開門,見是姬湘君低著頭站在外面。
因為時間有點不早,蘇韜有點意外,好奇道:“出什么事了嗎?”
姬湘君朝里面瞄了一眼,低聲道:“能不能進去再說?”
蘇韜讓姬湘君走入房間,姬湘君沒有坐下,等蘇韜關上門,沉聲道:“有件事我得當面問問您,那天晚上你和顧茹姍是不是一起離開了營地?”
蘇韜心中苦笑,此事果然是被姬湘君撞破,他不動聲色道:“是的,那天我和顧茹姍在營地四周隨便逛了逛,怎么?這有問題嗎?”
“當時顧茹姍的經紀人徐梅,也發現了此事。”姬湘君頓了頓道,“我怕她嘴巴不牢。”
蘇韜這才明白姬湘君為何提起此事,原來姬湘君是擔心徐梅會泄露此事。
蘇韜淡淡道:“這件事你就放心吧,第一,徐梅對姬湘君一直不錯,如果姬湘君聲名受損,對她也有直接的利益影響,第二,我和顧茹姍之間清清白白,沒有真憑實據,即使有什么風吹草動,那也是按清者自清。”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不打擾了。”姬湘君明顯是松了口氣,這件事她憋在心里好幾天了。
并非自己敢做不敢當,而是這事傳出去,對顧茹姍和自己的影響真的很大。
送走姬湘君,蘇韜突然發現背脊一陣發寒,竟是流了很多汗,不僅暗嘆,野外固然爽,但后遺癥實在太多,以后還是得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