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茹姍待蘇韜進了帳篷之后,心情變得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她緊緊地團縮在睡袋里,雙手摟在胸前,興奮地向高大的黑影瞄了幾眼,然后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蘇韜的氣息越來越近,幾乎貼著她的臉。
“放開我的書!”蘇韜抬起顧茹姍后腦勺,將當作枕頭的醫書直接給抽了出來。
顧茹姍瞪大眼睛,又羞又怒,一骨碌從睡袋里爬了出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朝蘇韜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蘇韜手中的醫書,“放開我的枕頭。”
蘇韜怕兩人這么扯來扯去,將珍貴的醫書給撕壞,連忙松開手,哭笑不得:“這本醫書非常珍貴,價值一輛奔馳E級,你拿來當枕頭,未免太奢侈了吧?”
顧茹姍也沒想到這本書竟然這么珍貴,但女人口是心非,嘴上永遠和心里想的不一樣,“不就是一本破書嗎?這么硬,枕著不舒服,我還不稀罕呢。”
言畢,顧茹姍將醫書朝防潮墊上輕輕一扔。
蘇韜無奈苦笑,連忙挪過去,將書撿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破損,才放下心中的擔憂。
這本醫書價值五六十萬,有點太夸張,但它對于中醫工作者而言,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后期岐黃新城建立中醫博物館,這本書要珍藏其中,因為這本醫書對于研究元代到明代那段時間的中醫發展有著很高的價值。
元代時期,華夏曾經被蒙古族所掌管,游牧民族有自己的醫術體系,進入華夏之后,和漢族的傳統醫術進行碰撞摩擦出了火花,尤其是在外傷治療上,有了明顯的突破,而這本書正是元朝一名蒙族御醫撰寫,他學習和吸取了中醫的精華,從蒙醫的角度寫下了這部很冷僻的醫書。
“書給你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吧。”顧茹姍氣呼呼地說道,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心態有點白癡。
“我還得拿走行醫箱。”蘇韜慢悠悠地說道,“里面有好幾種珍貴的藥材,我怕你給我整丟了。”
顧茹姍被氣得不行,“要不,你把睡袋也拿走吧,我還嫌你臟呢!”
蘇韜愕然無語,“睡袋就算了,你帳篷里的那個睡袋,我已經躺過了,所以那個睡袋也是臟的,你不如將就著這個用吧!”
顧茹姍咬著銀牙,“那你把我帳篷里的香薰拿過來,咱們就算是換了個帳篷。”
蘇韜朝顧茹姍笑了笑,道:“這是個好主意!”
顧茹姍等蘇韜出了帳篷之后,重重地嘆了口氣,她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頰,心中自責,顧茹姍啊,顧茹姍,你這是怎么了?心里究竟在胡思亂想什么呢!竟然期待蘇韜在帳篷里跟自己發生些什么,你這是瘋了嗎?帳篷之間都隔得很近,一點也不隔音,你這里發生什么動靜,別人都能知曉,就算有心也不能有那個賊膽啊!
顧茹姍忍不住笑出聲,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也給逗笑了。
十來分鐘之后,蘇韜拿著香薰爐重新打開了帳篷,將香薰爐擱在顧茹姍的睡袋旁。見蘇韜準備離開,顧茹姍低聲道:“就這么走了?”
蘇韜轉過身,望著黑暗中的顧茹姍,啞然失笑,“不然呢,你還想打算做什么?”
“聊會天!”顧茹姍道,“總覺得頭腦很興奮,睡不著覺。”
蘇韜無奈苦笑道:“在這兒聊?就不怕隔帳有耳嗎?”
顧茹姍突然眼睛一亮,提議道:“要不,我們離開營地,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聊天。說實話整天被鏡頭盯著,我覺得特別壓抑。”
蘇韜心中其實也有同樣的想法,苦笑道:“我原以為只有我會有這種感覺呢。”
顧茹姍噗嗤笑出聲,“那么多鏡頭對著自己,連放個屁都要小心謹慎。”
蘇韜笑道:“之前不是有一個藝人,因為放屁反而火了一把呢?”
顧茹姍沒好氣道:“那是個男藝人,如果是女藝人被拍到,這輩子就完蛋了。現在人都喜歡把明星的丑態制作成表情包,一旦傳播起來,比電腦病毒還可怕。”
蘇韜笑道:“現在很多明星都是靠表情包火了。”
顧茹姍撅著嘴巴,沒好氣道:“我還不需要用那種方法火呢!”
表情包大部分都帶有一些諷刺的意味在其中,有損明星的尊嚴。尤其是顧茹姍這種正當紅的明星,已經不需要這些旁門左道來提升人氣。
蘇韜之所以答應和顧茹姍深夜偷偷溜出臨時營地,一方面是想找個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這個想法比較刺激。現在已經是凌晨,在深山老林里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單獨相處,想想都刺激得狠。
蘇韜返回帳篷帶著行醫箱,朝顧茹姍招了招手,然后一馬當先在帳篷之間穿梭,尋找適合離開的路線,顧茹姍跟在蘇韜的后面幾米處,她感覺渾身直冒汗,這種感覺有點類似電視劇私奔的情節。
以蘇韜的身手和敏銳,很快找到一條離開營地的小道,往里面走幾步就是一處茂密的灌木林。
“小心一點,這里有一個陡坡。”蘇韜站在坡下等待,顧茹姍將手慢慢伸向蘇韜。
蘇韜將顧茹姍冰涼如玉的手掌緊緊握在手心,顧茹姍驚呼一聲,腳下打滑,卻是從山坡的上方直接倒向了蘇韜。
蘇韜早有準備,一把摟住顧茹姍的腰肢,將抱在了懷里。顧茹姍的體態柔美,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不足一百斤,落在蘇韜的臂上輕若鴻毛。山夜幽幽,顧茹姍被蘇韜抱在懷中,嗅到蘇韜身上特別的藥香味,一開始慌亂的心神,突然平靜下來,被蘇韜抱在懷里,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蘇韜抱著顧茹姍的香軀,這個時候到沒有多大的想法,從顧茹姍身上散發著馥郁芬芳丸的香氣,除此之外,還有點血腥味。
“你受傷了!”蘇韜有點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答應和顧茹姍做這么個瘋狂的行動,她也不會把自己弄傷。
“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顧茹姍從蘇韜的懷里掙脫,她感覺到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疼,估計是剛才鉆入樹林的時候,被荊棘割傷了皮膚。
蘇韜見不遠處有一快光滑的天然石臺,這天然石臺切面光滑,而且足夠兩個人躺在上面,倒是一處絕佳的賞星之處。
蘇韜嘆了口氣道:“去那邊坐吧,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不要輕視這些細小的傷口,像這種深山老林可怕的不僅是動物數,不少植物也有毒,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傷口很有可能會腐爛,甚至引發臟腑的病變。”
蘇韜暗忖顧茹姍是受傷體質吧?剛才被蟲咬,現在又被荊棘割傷,還真是麻煩不斷。
顧茹姍被蘇韜這么一說,嚇得不輕,順從道:“那你給我處理一下吧!”
來到了那塊石臺,蘇韜先檢查了一下顧茹姍的傷口,有幾處傷口很深,流了大量的血,所以才會形成那么濃烈的血腥味。
“很嚴重嗎?”月色下的顧茹姍擔憂問道。
“沒那么嚴重,就是傷口有點深,若是到醫院里,醫生可能會建議縫合。”蘇韜低聲道,“我先給你清洗一下傷口,然后抹上特效藥,明天就能愈合,而且不會留下疤痕。”
顧茹姍松了口氣,搖頭苦笑道:“想要獲得自由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蘇韜笑著說道:“怎么?后悔了嗎?很多事情因為嘗試過,發現這條路不通,所以才會后悔。”
“我才沒后悔呢。”顧茹姍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蘇韜從行醫箱里取出棉簽還有藥膏,先用棉簽沾了酒精,然后在顧茹姍皮膚的傷處輕輕擦洗,等消毒完畢之后,再將藥膏均勻涂抹在顧茹姍的傷處。
傷口遇到酒精或者藥膏的刺激,會產生似有似無的刺痛,不過顧茹姍挺堅強,抿著嘴唇,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主要顧茹姍覺得自己若是此刻發出呻吟聲,實在有些太尷尬了。
“疼的話就喊出來吧。”蘇韜見顧茹姍憋得辛苦,心有不忍,笑著說道,“除了手臂上有幾處很深的傷口之外,你腿上也有傷口。”
蘇韜暗嘆自己有點馬虎,沒有提醒顧茹姍多穿幾件厚實的衣服,這女人竟然穿著睡衣就跟自己私奔出來。
胳膊上的傷口還在其次,小腿附近密布細小的傷口,可以看到有血絲不時地往外冒。
“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顧茹姍笑著說道,“你別小看我,我也是能吃苦的。當初很小的時候,我為了練好舞蹈,每年要磨損十幾雙舞蹈鞋,你放心處理吧,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
蘇韜知道顧茹姍屬于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孩,雖然出身的家庭屬于小康,但她一點也不嬌慣自己。蘇韜將顧茹姍的鞋子脫掉,將她的腳掌放在自己的腿上,顧茹姍的腳掌很小,但腳底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是練舞的證據。
不過,顧茹姍的腳背卻是瑩潤如玉,五根腳趾上涂抹著黑色的指甲油,在昏暗的光線下營造出神秘、誘惑、撩撥的氣氛。
天然石臺冰涼如玉,山風一吹,顧茹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腳掌下意識地一縮,蘇韜連忙捉住,輕聲叮囑:“別動!”
顧茹姍只覺得小腿的位置又疼又癢,渾身不知為何竟然有點發酥,只能咬牙強忍住,鼻尖竟然冒出了細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