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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二人同行

  南風目前位于元安寧門前小巷,看不到東面氣息,亦不敢使用身法輕身上房,只能爬上墻頭向東探望,只見東方兩里之外有道人影正踩踏著屋脊向南疾行,十幾個身穿官服的將校自后面飛檐走壁尾隨追趕。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前面的那人穿的是一身夜行衣,那身形一看就是女子,氣呈深紅,乃升玄修為。

  后面的那些高手多為淡藍洞玄以上修為,細看之下所穿官服乃御林軍衣著,其中一人提拿長槍趕在最前,此人他認得,乃御林軍左統領朱振陽,當日前往龔郡押解他和胖子的就是此人。

  元安寧的身形他自然認得,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又是升玄修為,不是元安寧又是哪個?

  若是沒有玄妙身法,靈氣修為的高低直接決定了移動度的快慢,元安寧修為不高,度不快,只能憑借地利,穿街入巷,試圖甩脫追兵。

  可能是不想暴露藏身之處,元安寧并沒有往住處來,而是往南去了,那些追兵如同跗骨之蛆,任憑元安寧如何閃轉,始終緊隨其后。

  眼見即將被追兵追上,元安寧突然轉身甩出一物,由于隔的太遠,看不清其脫手的是什么,不過朱振陽離的最近,現她拋出了一件事物,急忙高聲示警,“小心暗器。”

  朱振陽示警的同時閃身避開,一道伴隨著火光的悶響之后,后面數人同時跌下屋脊,不消問,定是遭了暗器。

  元安寧拋出暗器之后并不停留,縱身下房,隱于小巷。

  可惜的是她此舉雖然傷了幾人,卻未能甩掉眾人,朱振陽倒提長槍,自屋脊上踏瓦疾追,“往右邊去,堵住她。”

  南風站立墻頭舉目眺望,御林軍是守衛皇宮的,被御林軍追趕說明元安寧去了皇宮,不過她去皇宮倒不一定是行刺誰,只要潛入皇宮的都會被御林軍視為刺客,也有可能元安寧此去真是為了行刺,元安寧是前朝公主,當朝皇族都是她的仇人。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計較元安寧為什么去皇宮,而是如何救她脫困,眼下自后面追趕的還有十個官兵,身為御林軍將校,修為自不會很低,其中不乏三洞修為的高手,三洞與大洞只有一步之遙,他的優勢并不明顯,即便加上元安寧,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克制對手。

  這里可是帝都長安,若是拖延的時間太久,很可能有高手到來,屆時變數就會更大。

  急切的思慮過后,南風攀著墻頭下到院子,揣著小心推門進屋,他先前猜的不差,房中是處靈堂,房中不見棺木,想必已經下葬了。

  換做旁人,見到靈堂難免心驚,做道士還是有好處的,連死人都不怕,自然不會怕這些東西,直接去到東屋,元安寧換下的衣裳就在炕上,除了那些衣裳,炕上還有一些酒盅大小的圓球,看樣子當是新制的火器。

  炕角有幾個包袱,南風隨手拿過一個,打開之后現是一些換洗衣物,以包袱包了元安寧換下的衣物,那些火器也裝了幾個,系上包袱,回正屋吹滅燈燭,鎖了房門,翻墻出來。

  朱振陽等人此時仍在追趕元安寧,使用身法就要調御靈氣,調御靈氣就有氣色顯露,根據氣色辨察,元安寧此時已經改道向西了,她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不可能離開太遠。

  南風拎著包袱大步疾行,出得小巷改為快跑,穿過兩條街之后施出身法縱身上房,回鐘樓,只見八爺正在樓頂看他,便以手勢示意,讓八爺來接。

  眼見八爺動身,南風便向西南方向縱身飛掠,前去接應元安寧,要救走元安寧不是難事,但要想保住元安寧的藏身之處就需要動點腦筋了,得接了元安寧立刻遠走,給朱振陽等人造成他們來自別處的假象。

  單是保住元安寧的藏身之處南風還不滿足,元安寧先前曾經拋扔過火器,暗器很多門派都會用到,但火器相對少見,通常只有公輸墨門才會制造。

  想到此處,南風動了壞心,公輸墨門那群人跟李朝宗過從甚密,且不管他們是好是壞,只要與敵人混跡一處,就以敵人論處,嫁禍給他們。

  打定主意,南風便自元安寧的包袱里尋摸,尋找蒙面之物,朱振陽是認得他的,若是被朱振陽認出來,就嫁禍不成了。

  蒙面自然不能用大褂子,得用小的,摸出一件小的,本以為是毛巾,未曾想是換洗的肚兜,此時離元安寧等人已經不遠了,唯恐被眾人看到嘴臉,便顧不得那么許多,直接蒙上,別說,這東西蒙面還挺好用,后面有捆繩兒。

  此時元安寧已經出處于兩路人馬的圍堵之中,他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空當兒,唯恐元安寧誤以為他也是追兵,南風便事先聲,“師妹,我來接你。”

  在南風聲之前,元安寧就已經注意到他,但那時他已經蒙了面孔,元安寧不知道他是何人,不過倒是認得他用來蒙面的粉色肚兜,根據他的身形隱約猜到是他,只是聲音有些不像,說的也不知所謂。

  南風曾和朱振陽有過交談,唯恐對方聽出嗓音,只能繼續遮掩,將包袱示于元安寧,“師妹,東西已經拿了,快走。”

  元安寧是何許人也,聰明伶俐,猜到南風不便顯露身份,提氣加,向他奔來。

  朱振陽等人也現了天上飛翔的巨大飛禽,唯恐刺客被人接走,靈氣疾催,加追趕。

  等待的同時,南風自包袱里摸出一枚銅球,銅球上有三處凸起,他也不曉得哪個是觸機關,亦不敢亂按,只是拿在手里,待元安寧等人到了近處,沖著追在后面的朱振陽等人將銅球扔了出去,“炸死你們。”

  朱振陽等人認得此物,眼見暗器襲來,紛紛閃身避開,南風趁機前沖,與此同時沖元安寧伸出了右手。

  此時八爺已經飛到上空,元安寧猜到南風用意,便伸手去迎,南風抓住元安寧轉身拋送,八爺急忙俯沖,自半空接住了元安寧。

  送走元安寧,南風再催靈氣,踩踏屋脊,縱身拔高,落到了八爺背上。

  朱振陽等人避開之后方才現南風扔出的暗器并未炸響,待得回過神來,八爺已經載著二人振翅拔高。

  眼見就要走脫了刺客,朱振陽大急,五指微松,垂槍下滑,握住槍身,奮力拋擲。

  八爺載了兩人,攀升遲緩,眼見長槍急刺而來,只能側翼閃躲,也虧它閃的快,長槍擦翼而過,只是沖掉了幾根羽毛,并未傷及血肉。

  眼見朱振陽傷及八爺,南風勃然大怒,縱身躍下鳥背,凌空出掌,直取朱振陽。

  朱振陽此時已無兵器在手,眼見南風直沖而至,只得弓步扎馬,舉掌上擊。

  南風靈氣修為本就較朱振陽要高,俯沖借力更占便宜,四掌相接,朱振陽悶哼一聲墜落房中,南風則借著反沖之力重回空中,攀著八爺脖頸反身回到鳥背。

  不用南風吩咐,八爺也知道做什么,眼見南風將傷它之人自屋頂打落房中,好不解氣,拔高之時嘎嘎連連,很是得意。

  待得飛到高處,南風沖八爺授意,“往南。”

  八爺側翼轉向,順風南飛。

  “沒事兒吧?”南風扯掉了遮臉的肚兜。

  元安寧拉下蒙面黑巾急促喘息,不曾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眼見元安寧面色蒼白,南風便猜到她有傷在身,急切打量,正面不見傷痕,歪頭再看后背,只見元安寧左肩有處傷口,這傷口當是槍傷,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你先忍一忍,到得安全區域,我給你上藥。”南風壓住了元安寧的傷口,由于元安寧穿的是黑衣,鮮血便不很明顯,伸手一捂方才現流血甚多。

  急切的喘息之后,元安寧低聲沖南風道謝,“多謝你了。”

  “謝啥呀,你去皇宮了?”南風問道。

  元安寧點了點頭。

  南風隨身帶了傷藥,但身在半空沒辦法給元安寧敷藥,只能幫她壓住傷口,一是止血,二來也防止寒風吹襲留下病根。

  唯恐對方追來,近處也不敢降落,一直出城老遠,南風方才示意八爺降落,扶了元安寧下來。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處破廟?”元安寧問道。

  “我當年被人打斷了腿,就躲在這里養傷。”南風說道,那是他喬裝賣油郎被扈隱子識破之后的事情。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廟里還有殘余的柴草,南風點上篝火,自懷中拿出了竹筒,這傷藥是諸葛嬋娟在鳳鳴山送他的,他一直沒有使用。

  元安寧傷在后背,上藥不便,南風也不曾多想,“來來來,把扣子解了。”

  元安寧轉頭看他,面帶羞澀。

  此時南風已經拔掉了木塞,見元安寧羞澀,急切催促,“快點兒。”。

  聽他這般說,元安寧也只好抬手解扣,但她身上有傷,抬手牽動傷口,面露痛苦。

  見此情形,南風拿了短刀出來,想要割開傷口附近的衣裳,但冬天穿的太厚,短刀又不比剪子,不很好用,比劃幾下只能放棄,將手里的竹筒遞給元安寧,“拿著。”

  元安寧接過竹筒,南風也不磨蹭,伸手就解元安寧布扣。

  南風倒是不曾多想,但元安寧卻好不害羞,本來面色蒼白,此番竟然紅了。

  解了倆扣子,不成,傷口露不出來。

  只能再解一個,還是不成。

  到最后夜行衣的七個扣子全解開了還是不成,因為里面還有中衣。

  南風又去解中衣,元安寧羞不自勝,垂手擋住了他。

  “哎呀,我早就看過了,還擋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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