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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御氣移山

  那些道人雖然只有居山修為,用的身法卻很是玄妙,移動異常快,轉瞬之間已然到得二十里外。[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潛伏等候的兩個上清道人離開藏身之處,往西來到山頂最高處,遙望東方,等待援兵的到來。

  此時那兩個道人離南風和諸葛嬋娟不過百丈遠近,南風沖諸葛嬋娟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高聲說話。

  不多時,那八名紫氣道人凌空來到,落于山頂,等候在此的兩個道人上前與眾人見禮,互道福生無量天尊。

  見禮過后,一名面目俊朗的壯年道人沖先到的老道說道,“今早接到本宗赦令,請我等眾人前來,弼助兩位師叔成事。”

  先到的老道稽說道,“前日驚聞陳真人駕鶴壽終,不勝唏噓,本不應在諸位奉孝之期貿然召請,但情勢危急,只能請奏掌教,向諸位師侄奪情求助。”

  “易雪師叔言重了,同禮上清,祖庭有請,我等總不能失了道義。”壯年道人說道。

  易雪子尚未接話,壯年道人旁邊的一位中年道人插言道,“先師大行之前已將道寶法印授予大師兄。”

  那人言罷,易雪子和那名異類道人再度稽,“恭賀師侄接掌尊位。”

  “哀事不賀,”壯年道人擺了擺手,“我師兄弟八人已奉詔來到,不知師叔要行何事?”

  易雪子聞言,手指南面沼澤,與那壯年道人講說情況。

  在二人說話之時,南風將視線移向另外幾人,來的八人并非隨意站位,而是各守長幼,恪循尊卑,壯年道人下是一中年道人,當有四十幾歲,神態從容,此時正在聽那中年道人和易雪子說話。

  再下是一異類道人,亦是四十多歲,面相憨厚,正在與那同為異類的先到坤道頷點頭。

  第四位的是一高大道人,三十出頭,長的五大三粗,正拿了水囊,殷勤的遞給站在第六位的侏儒,那侏儒雖然長的矮小,長相卻不難看,見那道人遞水過來,搖頭未接。

  在二人中間的也是一位英俊男子,中等身形,此時正無奈的看著隔著他遞水給侏儒的高大道人,“四師兄好偏心,我也口渴,你怎不給我。”

  站在最后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長的好不英俊,此時正笑著打,“五師兄,誰讓你不曾投得女兒身。”

  在年輕男子上,是一個面色陰郁的男子,當有三十五六歲,此時正歪頭看向東北方向,那里是李朝宗等人所在的方位。

  來的幾人與先到的易雪子不同,并未將李朝宗等人放在眼里,輕松交談,隨意說話。

  聽罷易雪子的講說,為的壯年道人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拿了。”

  見他說的輕松,易雪子和那異類坤道面露驚訝,同樣驚訝的還有南風和諸葛嬋娟,這人好大口氣,竟然視一干對手為無物,也不知是身藏絕技還是口出狂言。

  那壯年道人言罷,向前邁出一步,提氣聲,“沼澤里的事物原屬上清,而今我們要取走,妄奪者滅燭上清,滅燭者斷香絕嗣。”

  “嗯?”諸葛嬋娟不曾聽懂。

  南風壓低聲音,“誰敢阻攔,誅滅九族。”

  那人喊罷,略作停頓,再度開口,喊的還是先前言語。如此這般,連喊三遍,東北和正東皆無應答。

  眼見無人接話,那壯年道人眉頭微皺,屈指捏訣,環視沼澤,轉而手指西南,“在那里,抓它出來。”

  眾人聞言先后躍出,壯年道人也隨之躍出,站在最東的那人行在最后,一掠之下到得二人藏身大樹上方,“兩個小麻雀躲在這里作甚?”

  事突然,南風不曾反應過來,好在那人也不曾多待,說了句‘快些走了罷’便向南掠去。

  “他怎么現咱的?”南風疑惑的看向諸葛嬋娟。

  “我也想知道。”諸葛嬋娟搖頭。

  那八人繞行西南,自岸邊站定,壯年道人和行四的高大道人同時捏訣作法,由于離的太遠,亦聽不到其念誦了什么真言,只能看到二人手捏指訣躍向沼澤。

  這二人當是使用了某種土屬法術,落到哪里哪里就變為實地,眨眼之間二人已然躍出十幾里,隨即對折聚合,自沼澤之中圈出一處環形區域。

  岸邊的眾人眼見二人完成合圍,立刻趕來相助,八人各執一方,隔空遙抓。

  “道法通天,御氣移山!”伴隨著齊聲怒吼,那金玉打造的道觀連同其下的巨大的蟾后被生生的自沼澤里抓將出來。

  南風知道蟾后體形會非常巨大,卻未曾想到會如此巨大,那蟾后形態與尋常玄黃蟾蜍并無兩樣,但其體形卻要龐大百倍,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懸在沼澤上方。

  這八人雖然合力將那蟾后抓了出來,支撐的卻極為辛苦,其中一人縱身躍出,到得道觀附近,亦不知道其使用了什么法術,原本捆縛在蟾后腰腹部位的三道金屬勒條同時斷裂,巨大的蟾后怦然落水。

  蟾后落水之后,其他人盡數收手,只由那人單手控馭道觀,自水面之上往岸邊快推移。

  在那人控馭道觀的同時,其他人緊隨左右,警戒護法。

  也不知是那壯年道人先前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八人聯手作法的巨大威勢鎮住了眾人,李朝宗和鄭祁等人只是在遠處觀望,并沒有靠近搶奪。

  片刻過后眾人回到岸邊,那人收起法術,將道觀放下,也不見其如何準備,只是右手微擺,那道觀的金頂隨即掀開。那壯年道人上前一步,亦伸右手,四面玉墻同時張開,道觀里的事物隨即顯現。

  道觀本就不大,里面的東西也少之又少,不但沒有生活器皿,連床榻都沒有一張,只有一副上清畫像和一條香案和一只香爐,香案下是一張草團,除此之外并無他物。

  由于年代久遠,那畫像和草團見風酥化,隨風飄散,那香案之上除了香爐想必還放有一件不大的器物,壯年道人取了那物低頭看了看,沖眾人點了點頭。

  其他道人隨即出手,將道觀拋回沼澤,與那壯年道人同行回返。

  待眾人回到遠處,南風看清了那道人手里持拿的東西,正是一片龜甲。

  “幸不辱命。”壯年道人將那龜甲遞給易雪子。

  易雪子接過龜甲,手指南方,“在那…”

  不等易雪子說完,那壯年男子就擺斷了對方的話頭,“先師遺命,令我等勿涉江湖,清心修法,此番奉詔而出已然全了宗情道義,我們這就趕回山中,還請易雪師叔轉告掌教,日后莫要再度召行。”

  易雪子聞言愕然瞠目,那人也不多待,稽過后率領眾人凌空而起。

  眼見眾人要走,易雪子二人急忙同行,“諸位慢行,敢請護送一程。”

  “這群道人好生厲害。”諸葛嬋娟目送眾人遠去。

  “聽那領頭道人的話外之音,他們好似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南風說道。

  二人說話的工夫,那群人已在十里之外。

  再看,已在數十里外。

  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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