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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離火令牌

  “你先應付著,我把東西藏起來。”胖子抓過南風手里的瓷瓶,轉身躲進了窩棚。

  圣火娘子走的并不快,對于她的到來南風更多的是疑惑,此人在鳳鳴山曾幫他說過公道話,應該不會也不屑搶奪王叔贈與的那兩枚丹藥。

  距窩棚五丈之時,圣火娘子開了口,“離火宮柳如煙有禮。”

  “不敢,不敢。”南風抬手還禮。

  “剛才花刺兒來過?”柳如煙緩步走近。

  “來過。”南風答道。

  “他有沒有傷害你們?”柳如煙問道。

  “沒有,他是受藥王之托送了幾枚療傷丹藥與我們。”南風并未隱瞞,人在遭受眾人置疑和詆毀之時,忽然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便會感念于心,南風對柳如煙就是這般,休說柳如煙不是沖著丹藥來的,就算是,他也愿意將還陽丹送給柳如煙。

  胖子此時正在窩棚里藏瓷瓶,聽得南風言語,瞬時泄了氣,南風都說出來了,也不用藏了。

  “是何丹藥,共有幾枚?”柳如煙隨口又問。

  胖子聞聲急忙在窩棚里沖南風伸出兩根手指,南風雖然見到他的舉動卻沒有撒謊,“還陽丹,共有五枚,我送了兩枚給花刺兒。”

  南風言罷,胖子自窩棚里齜牙咧嘴,但南風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令他抬手撫額,南風說的是‘你若需要,我也送兩枚給你。’

  柳如煙面帶微笑,“還陽丹有起死回生之效,你我萍水相逢,為何如此大方?”

  “先前在山上,你替我說了公道話。”南風坦誠直言。

  柳如煙笑著點頭,“這份心意我領了,我用它不到。”

  “宮主到此有何見教?”南風問道。

  柳如煙邁步走近篝火,隨手拿起一根樹枝撩挑篝火上的蒿草,“我始終感覺事有蹊蹺,便跟著花刺兒,以求解開心中疑惑。”

  南風走到窩棚旁邊,胖子也自窩棚里鉆了出來,二人面面相覷,皆不明白柳如煙此言所指。

  柳如煙又道,“王叔對你們過于刻薄,平心而論,你們救了他的性命,兩枚三轉靈丹不足以報償你們。”

  南風和胖子仍不明白柳如煙用意,便沒有接話。

  柳如煙又道,“王叔對得失功過拿捏的精準非常,不該只給你們三轉靈丹,他暗中差了花刺兒送你們還陽丹便合理了,他之前之所以只送你們三轉靈丹,想必是顧慮鄭祁等人,若給你們的靈丹太好,給他們的報償也只能水漲船高。”

  胖子聞言急忙看向南風,唯恐南風將丹藥褪色一事告訴柳如煙,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南風并沒有提及此事,柳如煙說完,南風只是點了點頭。

  “你先前所說的那人可是紫光閣的李朝宗?”柳如煙問道。

  “對。”南風再度點頭。

  “據我所知李朝宗和北藥王王仲走的很近,此番李朝宗可是受了王仲所邀,前來助他搶取王叔的藥王鼎?”柳如煙又問。

  “對。”南風又點了點頭。

  “在你們放飛信鴿之后,那易容為王叔之人曾經下山試圖帶你們離開,此人可是王仲的徒弟諸葛嬋娟?”柳如煙撩動篝火,并不直視二人。

  “宮主為何問及這些?”南風反問。

  柳如煙沒有回答南風的問題,而是繼續發問,“你得罪李朝宗,可是因為諸葛嬋娟?”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柳如煙絕非嚼舌村婦,她不會問無關緊要的問題,既然問了,肯定有其用意,但他不明白的是柳如煙為何問及諸葛嬋娟。

  南風皺眉歪頭之際,忽然發現一旁的胖子雙目圓睜,目不轉動的盯著篝火對面的柳如煙。

  見此情形,南風便循著胖子視線看向柳如煙,此時柳如煙正在彎腰撥火,紅紗輕衫寬松下垂,春光隱現。

  “咳。”南風干咳提醒,雖然柳如煙出現之后并無過激言行,但根據鄭祁等人對她的態度不難發現他們對柳如煙很是忌憚。

  胖子對南風的干咳置若罔聞,眼都不眨。

  好在柳如煙一直在低頭撥火,并沒有抬頭,“諸葛嬋娟天賦異稟,萬萬不能讓李朝宗娶了她。”

  南風聞言疑惑非常,他此前只以為李朝宗想娶諸葛嬋娟是垂涎諸葛嬋娟的美色,現在看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柳如煙撩火的樹枝燒著了,又換了另外一根,“你的修為是被何人所廢?”

  “練功出了點意外。”南風說完再度干咳了兩聲,胖子仍在盯著柳如煙,柳如煙只要抬頭就能發現胖子在盯著她。

  這次他咳的很是大聲,胖子有了反應,但他并沒有收回視線,而是隨手拿過窩棚旁邊裝水的竹筒遞給了南風。

  南風皺眉看了胖子一眼,抬手將竹筒撥了回去。

  柳如煙自然聽出南風不愿過多提及自己的情況,便不再追問,扔掉樹枝拍了拍手,“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們太過年少,出門在外需顧全自身,萬不可以身涉險。”

  “多謝谷主。”南風抬手道謝,趁機碰了碰胖子。

  胖子不明所以,歪頭看向南風。南風皺眉瞪他,胖子一臉茫然。

  柳如煙轉身欲行,但邁過一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南風,“你開罪了李朝宗,日后怕是難得太平,你又練不得武,自保也不能夠,唉。”

  南風聞言既有感動又有疑惑,感動于柳如煙的殷切關懷,疑惑的則是不明白柳如煙為何對他如此關懷。

  站立良久,柳如煙自袖中拿出一面赤紅圓牌遞向南風,“這是離火令牌,在江南地界還有些用處,危難之時拿它出來興許能夠保全性命。”

  南風猶豫未接。胖子見他不接,急忙代其接下,代其道謝。

  柳如煙看了看胖子青腫面孔,又看了看南風吊在胸前的胳膊,嘆氣搖頭,“漂泊在外,當真不易。”

  柳如煙言罷轉身離去,走出幾丈之后施出身法,消失在暗夜之中。

  “她為啥對咱們這么好?”胖子端詳著手里的那面令牌。

  “不好說,”南風緩緩搖頭,“興許是看咱們可憐,也可能是我先前要送他靈丹,她感覺我人品不差。”

  “這人挺好,還送了令牌給咱。”胖子將令牌遞給南風。

  南風接過令牌,不滿的瞅了胖子一眼。

  “你瞅我干啥?”胖子一頭霧水。

  “你剛才看什么呢?”南風問道。

  “啥?”胖子沒反應過來。

  “她如果知道你剛才色瞇瞇的盯著她看,能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南風轉身向窩棚走去。

  “誰色瞇瞇的看她啦?”胖子叫嚷著跟了上來,“我看的不是那啥。”

  “沒看那啥你看啥?”南風坐了下來。

  “她脖子上掛了塊玉,跟莫離那塊兒很像。”胖子說道。

  南風聞言騰然站起,“真的?你確定不會看錯?”

  胖子咧嘴搖頭,“確定啥呀,在衣服里兜著呢,我就看見一個角兒,要是全看見了,也就看見那啥了。”

  “那你憑什么說她戴的那塊和莫離的那塊很像?”南風急切追問。

  “莫離那快玉是綠的,她那塊也是綠的,還有,莫離那塊玉上面有個耳朵,她戴的那個也有個耳朵。”胖子說道。

  “什么耳朵,那叫掛扣,你為什么剛才不說,現在才說,她應該有三十二三歲,莫離比我小四歲,今年十三,年紀對的上,很可能是他娘。”南風氣惱埋怨。

  “我想啦,萬一她真是莫離的娘,她問咱莫離哪兒去了,咱咋說啊,總不能告訴他莫離讓大哥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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