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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秦門舊地(一)

  季牧一直想不通,承淵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想承淵自現身以來做的每一件事,季牧總覺得很不對勁,有太多自相矛盾之處…

  “承淵?”鬼面冷笑著反問了句,“他不是一向自相矛盾慣了么?”

  季牧沒有理他,兀自續道:“而且作風未免太不強硬了,與傳說中為人大相徑庭。”

  花月猶豫片刻,道:“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真的是為了救那個秦氏年輕人?”就算花月自己也想不到,其實她這一刻已猜到了答案。

  “救人?”季牧卻嗤笑出聲,搖頭道:“不可能。否則你怎么解釋這個秦門的女人?”

  花月心道也是,便不再多說。

  季牧抬手摸索著下巴,微笑道:“其實我是懷疑承淵身上也有傷。你們不要忘記不久之前鳳元昭的事——無論是誰想要殺鳳元昭,都要付出不小代價。如果承淵目前無法動用全部實力,做些妥協倒能說得過去。”

  這個答案顯然也是鬼面極愿意接受的。他思索著道:“這么說…實際上是我們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但若果真如此,他又何必現身?就在暗中豈不是更方便行事?”

  季牧的目光在他面具上故意停了片刻,笑道:“那只是你鬼面會有的想法。”

  鬼面臉色頓時陰沉;可惜別人確實看不見。

  “好了,咱們還是不要在這兒瞎猜了。放著現成的不問么?”季牧一笑,望向秦漁的方向,“這女的顯然此前就與承淵認識,把她弄醒。”

  喬吉微一點頭,正待要動作,卻又忽然頓住。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開口時女子仍閉著眼睛,唯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喬吉一直將她的身子平舉著,卻始終沒有發現她竟是假裝的;他立刻雙手一震,便要把她抖落在地——而秦漁卻身子輕盈一旋,伸出柔若無骨的雙臂攀住了喬吉的脖頸,慵懶笑道:“別啊,我正懶得自己走路呢。”

  幽紅廣袖倒垂至肩頭,露出女子白皙滑.嫩的肌膚,引人遐思間透著七分詭異。

  季牧眼睛危險地瞇起,但轉瞬恢復往常。他的語氣異常平和,道:“那你說說承淵是怎么一回事。”

  秦漁眸光流轉,輕笑道:“等到下次傳送開始了,我就告訴你呀。”

  “現在我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秦漁輕身躍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第一,你們幫我盡快把陣法給復原了,心情好的話我就教你們些東西,說不定待會兒能保命呢。”

  “或者,我當然也可以一個人去。但是…”女子陡然收起笑容,冷冷道:“你們真這樣不識好歹的話,就只好等死了。”

  季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你話太多了。”

  不等秦漁再作何反應,他已淡聲下令。

  “殺。”

  詭門其余三人沒有絲毫猶豫,在季牧出聲的剎那已調整了身位,齊齊向著中央的秦漁全力出手!

  頃刻間風云涌動。

  四人攻擊方式皆不相同,看似是各行其道,最終凝合而成的氣場卻渾然一體,瞬間化為無形的困籠將秦漁封鎖其中!

  秦漁神色怡然未變。她指間再次凝起了那似術訣而又非術訣的手印,身影倏然縹緲,竟便輕輕巧巧地脫身了出來!

  最不可思議的是,就在下一刻,她居然以一身化四,同時散為四個幻影齊齊向季牧等人提劍殺去!

  也不知秦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她所化出的四個幻影雖然身形虛無,卻個個能夠發揮與本體相同的實力,相互間戰斗風格也截然不同,就仿佛真的多了三個幫手一般。

  秦漁以一敵四卻絲毫未落下風。她幾劍斬斷詭門四人聯索的氣機,冷笑道:“真以為我對你們還會像對他一樣客氣么?”

  季牧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有時莫名其妙地戾氣暴漲,有時卻又意外地完全相反。比如此刻,他就絲毫沒有被秦漁激怒,反而有條不紊地交待余人道:“之前走眼了,她在觀海城范圍內確實很強,也與她現在這個狀態有關…這種幻影好像能夠聚攏這里的特殊能量。”

  “倒還算有些眼力。”秦漁冷冷一笑,揮劍逼得他連連后退,反問道:“但你能破?”

  季牧微笑道:“不妨試試。”

  他手中倏然顯出一柄通體漆黑的刀,唯有血槽勾勒一筆暗紅。刀身流水紋交疊,隱約與周方天地氣機呼應。刀名“九弦”。

  出刀便無猶豫。

  就在季牧握住刀柄的同時,沒有絲毫停頓地,他已出手。

  仿佛是黎明時海天相接的那一條線,遠自地盡頭而來——

  刀光纖細到了極點,更鋒銳到了極點,它于不可思議之間一陣變幻,竟詭異地從秦漁側面勾出,眼看就將一刀封喉!

  秦漁眼神微變,身子立時后仰。微顯虛幻的發絲向前揚起,其中一縷觸到季牧的刀鋒,悄然而斷。

  好快!秦漁暗驚。季牧也不過小奧義境的修為,怎么會比鬼面還快?何況他身上還有傷…

  秦漁心中驚疑間,季牧卻不可能等她。

  女子雪白的肌膚因氣息起伏而蒙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在熹微光影中誘人之極,而季牧卻視如無物,反手又是一刀——

刀鋒斬破氣浪,激起空氣不斷發出尖銳鳴音,像極了被接連波動的琴弦;而每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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