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龍聽到皇甫家老祖宗的喝聲之后臉色一怔,這位老祖宗是皇甫若瀾的祖奶奶,他心中自然也是極為敬重,故而聞言后他說道:“祖奶奶,不知我觸犯了何罪?真要有罪,我也情愿受罰!”
老祖宗雙目一瞪,她看著蕭云龍,顯得又是氣惱,又是欣慰,她說道:“五年前,若瀾回到家里,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終日將自己鎖在庭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年紀輕輕一顆心卻已經宛如死井般,毫無波動。這可是你害的?”
蕭云龍聞言后臉色一怔,皇甫若瀾這些年的情況他已經知曉,此刻聽起老祖宗再度提起,他心中仍舊是有些刺痛,這些年皇甫若瀾哀莫大于心死,深居庵堂,為他超度,為他輪回,舍去了韶華歲月,這是何等的心傷才會如此啊!
因此,蕭云龍深吸口氣,他緩緩說道:“祖奶奶,的確是我造成。當年,我與若瀾都以為彼此已經不在人世,豈料天意弄人…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再度相遇,我不會再讓若瀾受到半點傷害與痛苦!”
“本想責罰你三仗,不過念及你的出現,也形如救回了若瀾。這段時間,若瀾已經重新煥發了生命力,如同得到了新生。她一顆原本已死的心因為你又活了回來。蕭家小子,你算是將功贖罪吧。”老祖宗說到后面,語氣已經是很緩和。
“祖奶奶,我此番前來皇甫家,就是想將若瀾帶走。我與若瀾兩情相悅,生死與共,不離不棄。還望祖奶奶成全。”蕭云龍說道。
老祖宗點了點頭,她看向皇甫雄圖,說道:“雄圖啊,老身雖說不管皇甫家家事。但念及蕭云龍也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他前來皇甫家也是為了見若瀾,也無需在大動干戈。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好好談談。你意下如何?”
皇甫雄圖沉吟了聲,說道:“蕭云龍等人狂妄自大,直接闖入我皇甫家,即便是為了若瀾而來,但如此觸犯到了皇甫家的尊威,我身為家主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不過既然老祖宗出面,我也不愿多追究。但若瀾之事,她已經觸犯家規,決不能任由蕭云龍等人帶走,否則我皇甫世家傳承百年的家規豈非形同兒戲?”
“凡事無絕對。誠然,若瀾出傷皇甫家中的武者,是觸犯家規。可若瀾此舉也是事出有因,再則此事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按照老身的意思,可以到議事堂商議此事。”老祖宗開口說道。
皇甫雄圖想了想,他點頭說道:“好,可以讓大長老等人也前來商議此事。”
老祖宗出面,饒是皇甫雄圖身為家主,卻也不能不給點面子。
他看得出來,這位老祖宗多少還是向蕭云龍這邊一些,畢竟蕭云龍與皇甫若瀾可是情比金堅,她也有意要成全蕭云龍與皇甫若瀾。
皇甫雄圖即便是有心阻止,這時候也不會表露出來,他提議讓長老團也出面,就是打算聯合長老團來決議此事。
老祖宗輩分雖高,但她也是外姓人,按照皇甫家的家規,是不能干涉皇甫家的家事的。
只要他與長老團之間達成一致的決議,以著老祖宗的身份,也不能改變什么。
皇甫世家,議事堂。
皇甫雄圖等一行人來到了議事堂內,蕭云龍也跟隨皇甫家的老祖宗前來此地。
一路上這位老祖宗也與蕭云龍談起了一些事情,說起了當年她也與蕭云龍的祖爺爺蕭山河相識之事,談起蕭山河,這位老祖宗也是極為敬仰,佩服蕭山河當年的英雄事跡,乃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無愧于心的男子漢。
蕭云龍心中一動,問道:“老祖宗,那您老可認識醫怪前輩?”
“醫怪?”老祖宗臉色一怔,隨即她一笑,說道,“自然是認得的。我知道他還活著,當年的故人也就剩下我與他尚在人世。只是我年老之后已經很少出外走動,與他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這次我受傷昏迷,也是多虧了醫怪前輩出手,才救了我。”蕭云龍說道。
“醫怪醫術精湛,被稱之為醫道圣手,他能救你不足為怪。”老祖宗說道。
蕭云龍一路與老祖宗相談,他也注意到了老祖宗身邊的那名穿著青色布衣的老者,對方臉色溫和,氣息超然,就像是一個世外高人,給人一種與世無爭之感。可蕭云龍看向他的時候,卻是有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根本不知深淺。
這讓蕭云龍暗自吃驚不已,心知這絕對是一尊不可想象的武道強者。
老祖宗注意到了蕭云龍的目光,她笑著說道:“這位是華先生,跟在我身邊已多年。”
蕭云龍點了點頭,對著這名青衣老者恭聲說道:“見過華老先生。”
華先生淡然一笑,他說道:“你既然是蕭家后人,那蕭縱橫就是你爺爺了吧?”
“正是。”蕭云龍點頭。
“蕭家男兒歷來都是鐵骨錚錚,如今看到你,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縱橫兄。我年少時曾前往江海市的蕭家武館,與你爺爺切磋武道。當時還得到過你爺爺的一些指點,這些我都銘記在心。說起來,縱橫兄也是一個讓人敬仰的武道宗師。”華先生說道。
蕭云龍聞言后心中暗暗一驚,這位華先生與他的爺爺相識,那年歲也不小了,可看上去仍舊是顯得很年輕,自身沒有半點氣息泄露,一身修為也不知道有多強大。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爺爺那個時代之人活到現在,自身的修為肯定登峰造極,難以揣測。
這時,議事堂已經到了,蕭云龍他們走入了議事堂內,沒有任何的怯場之感。
蕭云龍與他的魔王兄弟闖蕩過黑暗世界中任何一個極度危險之地,有些地區甚至被稱之為無人區,一路浴血殺伐都走過來了,又豈會在意皇甫世家,就算這里是龍潭虎穴,他們也做好了沖闖一番的準備。
皇甫雄圖已經高坐在議事堂中家主之位上,皇甫雄霸、皇甫君臨等人分別坐在旁側。
老祖宗走進來后也在一處高位坐下,她招呼蕭云龍過來,就坐在她的旁側。
沒一會兒,議事堂外,一名身穿華服的老者朝著議事堂走來,他身后有著六人跟隨,這六人年紀與他相仿,一個個身上都有股威嚴氣勢,這就是皇甫世家中的長老團成員了,掌握著極高的權勢。
為首的那名華服老者正是長老團的大長老皇甫英海,他已經將近七十歲左右,可看上去仍舊是顯得很年輕,精神抖擻,走動間龍行虎步,一點也不顯老態。
“大長老!”
皇甫雄圖看到皇甫英海走來之后站起身,語氣敬重的打了個招呼。
“英海,你來了。”老祖宗看了皇甫英海一眼,說道。
“英海見過老祖宗。”皇甫英海開口,而后他看向了華先生一眼,微微笑著說道,“華先生,許久未見,風采更盛往昔。”
“呵呵,大長老過獎了。”華老先生也微微一笑,客氣說道。
議事堂外,一道身影也正腳步匆匆的趕來,他年紀與皇甫雄圖相仿,也是在五十多歲左右,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顯得風度翩翩,可見在年少時必然是一個美男子。他的眉目與皇甫若瀾有些相似,走入議事堂后,他先后向老祖宗、大長老跟皇甫雄圖他們打招呼。
“青云,你來了。若瀾情況如何?”老祖宗看向這個中年男子,開口問著。
皇甫青云臉色微微一暗,說道:“老祖宗,若瀾這孩子性子烈,您也是知道的。她現在仍舊是不肯進食,我甚是擔心…”
“什么?若瀾不肯進食?什么意思?我要去見若瀾!”蕭云龍聞言后猛地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蕭云龍你也不必心急,既然你來了,此事會有個結果。青云就是若瀾的父親。”老祖宗說道。
蕭云龍看向皇甫青云,起初他已經有所猜測,聽了老祖宗之話后倒也是證實了他的猜測,皇甫青云正是皇甫若瀾的父親。
“皇甫叔叔,若瀾現在沒什么事吧?”蕭云龍問著。
“目前還無大礙,但她若是要繼續不肯進食,難保不會出現意外。”皇甫青云說道。
蕭云龍皺了皺眉,他眼中的目光陰沉而起,他盯住了皇甫雄圖,說道:“皇甫家主,究竟如何我才能將若瀾帶走?你若是想要誠心一談,我可以跟你好好談談。你若不想談,那我不介意以我的方式將若瀾帶走!”
“年輕人剛烈沖動不見得是什么壞事,但有時候也會誤了事。這是我皇甫家的家事,無論是你是什么身份,都無權干涉。”長老團那邊的皇甫英海語氣淡然的說道。
蕭云龍雙眉一揚,冷聲問道:“那我倒是想問問,若瀾究竟犯了何事,為何要被軟禁?”
“皇甫若瀾無視家規,無故打傷皇甫家的歸順強者,且私自盜取藥庫珍貴草藥,屢屢觸犯家規,理應禁足一年,面壁思過!沒規矩不成方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能逾越!”皇甫英海沉聲說道。
蕭云龍聞言后不由得皺了皺眉,禁足一年形如軟禁一年,不得踏出皇甫世家半步。以著皇甫若瀾剛烈的性格,要軟禁她一年,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
因此蕭云龍還真的是不能任由皇甫世家如此處置皇甫若瀾,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今日都要將皇甫若瀾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