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又來賭石了。”這一聲喊,不出三分鐘,整個會場的人都跑來了。
自從昨天見識了楚凡的賭石本事之后,眾人一致認為他辨玉的本事,和他師傅翡翠王不相上下,絕對是新一代的翡翠王。
不過,翡翠王只能有一個,就算兩人是師徒,也不能混為一談。而且,就算楚凡的本事超過了他師傅,也不可能奪走屬于他師傅的榮譽稱號。
所以,這幫人干脆把這師徒二人,以撲克牌里的大小王區分,師傅楊碩為大翡翠王,徒弟楚凡為小翡翠王,簡稱大王、小王。
“怎么樣,這個稱號牛叉吧?”吳金貴拍了拍楚凡的肩膀,笑得比楚凡還開心,就好像他是小王似的。
楚凡沒好氣道:“牛叉個屁,都煩死了。”
說完,楚凡踢了踢預留下來的紅翡原石,吩咐道:“去吧,讓你也過過癮。”
賈振國湊到楚凡耳邊,低聲道:“兄弟,有把握嗎?”
“有點,不大,試試看吧。”
余薔薇瞥了他一眼,哼道:“賈老板,我師兄的本事,你難道都忘了?你就等著收錢吧。”
收錢?我怎么聽著有點不太順耳呢?
賈振國一頭黑線,好像,在清明上墳的時候,他總是這樣叨咕:爹呀,你收錢吧…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就把賈振國的鋪子給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門口的解石機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都想看看,小王今天是否還有昨天的好運氣,能不能開出一塊極品翡翠來。
而此時,楚凡已經拉著蘇媛的手,繞到了店面的另一側,至于余薔薇,也被楚凡給甩了,死丫頭,小電燈泡當的還有滋有味,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可就在兩人在一家鋪子里挑選原石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師弟!”
陳伯芳面容憔悴,眼中布滿血絲,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滿是褶皺,看上去既落魄又可憐。在勉強喊出師弟這兩個字之后,他的眼圈就紅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楚凡嘆息一聲:“師兄,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會想辦法的。不過,你的期望也別太高了,恐怕,怎么也得蹲幾年。”
“只要不判死刑,哪怕是蹲一輩子都行啊。”陳伯芳一把抓住楚凡的手,哽咽道,“師兄有愧呀,可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老伴在家已經住進了醫院,如果我兒子被槍斃,我們老兩口也沒法活了。”
“放心吧,我和余司令的關系還算不錯,我的話應該能有點作用。”楚凡拍了拍陳伯芳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兒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謝謝,謝謝!”陳伯芳千恩萬謝的走了。
等他走遠,蘇媛皺眉道:“你真打算幫那個陳易學求情?”
“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有老師這方面,我能看著師兄家破人亡嗎?”楚凡搖頭嘆息一聲,拿出電話走到一旁。對此,蘇媛雖然心有不滿,卻也沒阻攔,就算陳易學從監獄里出來,他以后也得老老實實做人了。
“楚凡?你小子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余儉秋笑呵呵的問道。
楚凡沉默不語,余儉秋忽然意識到,這里面有事兒,而且,是讓楚凡很難開口的事情。略微一想,他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淡淡道:“是為了那個姓陳的小子吧?”
“余叔叔,陳易學的父親,也是我老師的徒弟,算起來,是我大師兄。”楚凡苦笑道,“因為這個事兒,大師兄找我兩次了,他老婆也得病住進了醫院。所以…”
“你是怎么答應陳伯芳的?把他兒子無罪釋放?”
“沒有,這種事情我怎么敢夸下海口?”楚凡陪笑道,“余叔叔,陳易學的本意,其實只是想綁架薇薇,卻沒想到引狼入室,把響尾蛇給引來了,還把自己給搭進去。所以,他雖然有錯,但總罪不至死吧?”
余儉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算死罪可免,就憑他綁架我女兒這一條,我也得關他二十年。”
有門!
楚凡心中竊喜,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陳易學跨進鬼門關的一腳,已經邁回來了,可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還不是楚凡心中的目標。
“叔叔,按理說呢,陳易學犯了錯,殺他是罪有應得,饒他一命,是叔叔您寬宏大量。但是呢,叔叔您既然都寬宏大量了,何不再放寬一些?也讓小侄兒我不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不等余儉秋說話,楚凡搶著道:“咱爺倆這關系不用說了吧?連薇薇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您看,是不是也給個面子?”
余儉秋氣樂了:“你個臭小子,姓陳的不光綁架了我女兒,還綁架了你老婆呢,難道你真能咽下這口氣?”
楚凡無奈道:“咽不下也得咽,誰讓他爹是我師兄呢?而且,我老師說了,陳伯芳的為人不錯,逢年過節都要過來看望老師。要是因為陳易學,讓陳伯芳夫妻郁郁而終,我如何對得起師傅他老人家?”
“十年,不能再少了。”余儉秋沉默半晌,終于再次做出讓步。
楚凡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來了,十年有期徒刑,對陳伯芳一家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但是,楚凡還想再爭取爭取。
“嘿嘿,余叔叔,我可是您特聘的教官,別的不說,光是那個藥浴的配方,要是拿出去,全國各大軍區都得搶著買,而我可是分文未取呀。”
楚凡笑道:“還有我幫您制定的訓練計劃,一百個人里面,至少能選出一半精英來,實力最低都能達到人境中期,速度更是提升了兩倍。您手里掌握了這樣一支特種部隊,以后還能量產,這么大的功勞,您怎么也得再給減點吧?”
余儉秋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齒道:“臭小子,感情你在這兒等著我呢?五年,這回說什么也不能減了。”
不等楚凡再說,余儉秋直接氣洶洶的掛斷電話,懶得再聽他說了。
不接電話?我難道還不能發短信嗎?
楚凡壞笑著發了一條短信,這次不是套人情、關系,而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余叔叔,忘了告訴您,昨晚薇薇又在我和蘇媛的床上睡的,死丫頭,竟然裸睡,差點把我嚇死。唉,我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再這么整下去,沒準哪一天我就把持不住,干出點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來…”
短信剛發出去,楚凡正偷笑呢,耳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薇薇的身材不錯吧?”
“嗯,很不錯…”話一出口,楚凡的臉色大變,趕忙改口道,“不過,她身材再好,跟我也沒有半點關系,嘿嘿,在我眼里,只有老婆你的身材才是最好的。”
蘇媛繃著臉,哼道:“少給我灌迷魂湯,我問你,昨晚你摸了沒有?”
“沒有,我對天發誓,一覺睡到大天亮,什么都沒干。”
“那你看了沒有?”
“呃…我也不想看的,可誰讓那死丫頭不穿衣服的?”楚凡趕忙道,“我就看一眼,然后馬上拽過被子給蓋上了。”
蘇媛冷哼道:“我要是不咳嗽一聲,你那只爪子到底是抓被子,還是抓什么不該碰的地方,你心里清楚。”
楚凡腦門都冒汗了,感情蘇媛都看見了,好懸吶,差一點就被抓個現行。
好在這個時候,余儉秋的電話主動打了過來,楚凡仿佛見到了救星,趕忙道:“老婆你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喂,余叔叔,你又找我什么事兒啊?”楚凡笑呵呵的問道。
隔著電話,楚凡都能聽到余儉秋咬牙切齒的聲音:“混小子,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你敢動薇薇,我非把你綁來當我女婿不可。”
“啊?”楚凡被嚇一跳,這個懲罰實在是太重了,這死丫頭在身邊才幾天,就鬧出這么多事兒來,這要是跟她過一輩子,早晚得被她坑死。
“哈哈哈哈,害怕了吧?”余儉秋大笑道,“知道害怕就好,臭小子,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哼哼,再敢跟我女兒睡一張床,我就把你拉來跟我女兒結婚。哼!”
這特么的,不但沒吃到魚,反倒惹了一身腥。
楚凡無奈的嘆息一聲,本來還想著再幫陳易學減掉兩年刑罰呢,但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五年就五年吧,和二十年比起來,已經算不錯了。
余儉秋打來的電話已經掛斷,楚凡馬上給老師楊碩打了過去,讓他把消息轉告陳伯芳,省的他擔心。
楊碩答應下來,順便告訴楚凡,已經弄好了兩副玉鐲,讓他有時間過去拿一下。
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楚凡心情大好,再次帶著蘇媛大肆采購起來。凡是蘊含高品質翡翠的原石,一塊也不放過,全都被楚凡挑走了。
可就在他正選得來勁的時候,突然接到藍潔打來的電話。
“喂,藍姐,幾天沒見,想我了?”
楚凡還調笑呢,忽然聽到電話里傳來藍潔的哭聲,頓時臉色一變,趕忙道:“藍姐,發生什么事兒了?你別哭呀,快說,到底怎么了?”
“糖糖…糖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