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許君綽、還有阿九,三個人來回跑了幾趟,把餐桌都擺滿了,才算把楚凡做出來的菜品全都給端了出來。
“哇,凡哥好厲害,這菜看起來就好吃。”阿九雙手捧心,陶醉道,“要是能嫁個凡哥這樣的男人當老婆,肯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許君綽撇撇嘴,哼道:“會做飯就是好男人了?看他做的菜就知道,和他人一樣,中看不中用。”
“君綽,你怎么說話呢?”許母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人家楚凡忙乎了那么久,你竟然還說風涼話,有沒有點良心?
還多虧許毅不在,否則,非動手抽她不可。
“湯來了。”許毅端著個搪瓷海碗走了過來,幾人趕忙把菜品挪了挪,讓他把海碗放到餐桌中間。
楚凡隨后走了過來,笑道:“都瞅什么呢,吃啊。嘗嘗我的手藝,看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別的我就不問了,但這道菜,你必須給我們說說。”蘇媛指著那盤魚說道。太漂亮了,這不像是道菜,反倒像一件工藝品,弄得像一條龍舟似的。精美!
“楚凡快坐。”許母趕忙招呼楚凡坐下,歉意一笑,“真不好意思,叫你來家里吃飯,竟然還讓你下廚。這兩個孩子,太不像話了。”
“嬸子,您這么說就見外了,我可是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呵呵!”
許毅高興的大聲說道:“楚凡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來來,我們先喝一個。”
“等一下!”許君綽忽然起身跑了出去,沒一會兒,手里拿著兩瓶酒回來了,笑道,“老爸,這可是楚凡孝敬您的,今天就喝這個。”
“好,就喝這個。”
一杯酒下肚,蘇媛的臉蛋都紅了,扯了扯楚凡的袖子,追問道:“你還沒說,這魚是怎么做出來的呢。”
不光是她,就連許毅都好奇了,這魚怎么能做出這種形狀?像條龍似的。怎么做出來的呢?
楚凡呵呵笑道:“這道菜的名字叫‘龍舟鱖魚’,其實,沒什么難度,就是鱖魚的頭尾斬下來,魚身片花,在刀花中間夾上雞肉餡料,再把魚頭和魚尾都擺好,蒸熟,再淋上湯汁就行了。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阿九咬著筷子,說道:“凡哥,從哪兒開始吃啊?”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許毅更是高興,一個人就喝了將近一瓶白酒,這酒量,看得出來,是‘酒精’殺場啊。
楚凡也沒少喝,一是要陪許毅,二是他心里也高興啊。
一千萬的產業,等于是中了一千萬大獎,他能不高興嗎?
可就在吃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到楚凡的手機上,阿九跑過去把他手機拿起來接聽:“喂,我凡哥正在喝酒,你有事兒明天再說。”
說完,阿九就把電話給掛了,樂顛顛的又跑回來繼續吃。太好吃了,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天天讓凡哥給她做好吃的,等長大了就嫁給他,這樣,以后就天天能吃到這么美味的佳肴了。
“誰打來的電話?”蘇媛隨口問了一句。
阿九嘴里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知道,管他是誰呢,吃飯最要緊。”
話剛說完,楚凡的電話竟然再次響了起來,阿九氣呼呼的扔下筷子站起來,卻被蘇媛按住,她起身過去拿起手機,見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叫玉梅的人打來的。
玉梅,很明顯是女人的名字,楚凡什么時候認識的?
“你好!”蘇媛很客氣的打聲招呼。
秦玉梅再一次愣住了,怎么又換了個女人?直到蘇媛又問了一句,她才緩過神來,趕忙道:“你好,我是凡哥的員工,有急事兒向他匯報。”
“員工?匯報?”蘇媛就懵了,他一個開車的司機,什么時候手底下還有員工了?
楚凡醉眼迷離的走過來,醉笑道:“找我的吧?給我,我跟她說。”
從蘇媛手中接過電話,楚凡哈哈笑道:“是玉梅呀,有事兒嗎?我正陪叔叔喝酒呢…”
“凡哥,你快來酒吧吧,有人要鬧事。”秦玉梅焦急的說道。
頓時,楚凡的酒醒了一半,深吸口氣,走進了衛生間,關上門,迅速洗了把臉,然后才再次拿起手機,沉聲道:“鬧事的人是誰?認識嗎?”
“太認識了,還有你的老熟人呢。”
“劉小光?”
“沒錯,除了他之外,還有張強、于鳳仙、陳超,他們四個都是景湖區八爺的人,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放心,好酒招待著,我這就過去。”楚凡安排幾句,掛斷了電話。剛開門準備出去,卻被站在門外的兩女給嚇一跳。
蘇媛和許君綽,抱著肩膀,并肩站在門外,把門都給堵死了,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讓楚凡出去。
“蘇總,你們倆要上廁所?”楚凡嘻嘻笑道,“那就去吧,我給你們騰地方。”
“少打岔!”許君綽冷哼道,“老實交代,玉梅是誰?”
“朋友!”
蘇媛的眉頭微蹙:“女朋友?”
“別瞎猜了,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楚凡苦笑道,“兩位大姐,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把一個男人堵衛生間里,好看嗎?”
許君綽一瞪眼:“這是我家,有什么不好看的?快老實交代,什么員工?跟你匯報什么?還有,剛才好像聽到什么酒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凡正要解釋,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藍潔打來的,還不等他接聽呢,手機就被許君綽一把搶了過去,轉身走開。
“喂…”楚凡要追過去,蘇媛卻橫跨一步,攔住楚凡,只要楚凡再前進一小步,就得撞蘇媛身上。
蘇媛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眼神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問道:“楚凡,你到底有多少事兒瞞著我?”
“蘇總,我…”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跟我說實話。”
蘇媛的眼神太犀利了,好像能看到楚凡的心,這讓楚凡都不敢跟她對視。沉吟了一陣,無奈道:“好吧,我告訴你…”
當下,楚凡把今天去收賬的事情,和蘇媛交代了。但是,卻隱瞞了下藥那段,只說他拿住了錢笑笑參與這件事,錢懷谷就不得不給錢。
“一千萬?”蘇媛都忍不住驚呼一聲,“你膽子也太大了,錢懷谷吃了這么大虧,能善罷甘休嗎?”
許毅也走了過來,沉聲道:“楚凡,跟我來書房。”
“你呀,死定了。”許君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把手機塞他手里。
原本還想隱瞞呢,沒想到這么快就曝光了。唉!準備挨訓吧。
楚凡赴刑場一樣,跟在許毅身后,進了書房,并關上門。還不等許毅訓斥,楚凡趕忙先認錯:“叔叔,我錯了,我不該獅子大張口,要錢懷谷那么多錢,你放心,我這就過去,把酒吧還給他。”
“昨天,在元壩區,敲詐于德安一千萬的,也有你一份兒吧?”許毅盯著楚凡,臉色黑得嚇人。
在他身上,楚凡能更深刻的感覺到父親的身影,太像了,生氣的時候更像,好像雷雨的前兆,陰沉得可怕。
楚凡不敢隱瞞,趕緊把事情的經過交代了,最后,楚凡也豁出去了,大聲道:“叔叔,于海洋給藍潔下藥,被識破了,竟然還要用強,他們十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我看不過去。反正事兒已經做了,你要抓就抓,反正我覺得自己沒錯。”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還要我們警察干什么?”許毅猛然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爹是怎么教你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法律?”
楚凡的頭高高抬起,倔強的說道:“我爹跟我說過,‘法律,是給窮人定的’。如果受害者是藍潔,你們能把于海洋抓起來嗎?能定他的罪嗎?不能,因為他爹有錢,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
“藍潔的清白差點被玷污,更是差點被殺,她要一千萬過分嗎?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就算不殺了于海洋,也會切了他的命根子,讓他以后都別想再禍害女人。藍潔只要他一千萬,我還覺得少了呢。”
“還有錢懷谷,他三番兩次的害我,要不是叔叔您站在我背后,我現在早成強奸犯、搶劫犯,被關進監獄了,我跟誰說理去?我要他一個酒吧,過分嗎?”
不等許毅說話,楚凡抬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他害我,卻沒有證據,所以,你不能抓他。我要他一個酒吧,有證據,你就可以抓我,對不對?”
楚凡嗤笑道:“證據,好人都死在證據上,壞人就因為證據不足才能一直逍遙法外。狗屁的法律,全是給有錢人用來欺負窮人的。”
發泄了心中的不滿,楚凡也冷靜下來,看著許毅,沉聲道:“如果我爹知道,他就算不夸我,也絕不會說我做的有錯。”
“法律,是給窮人定的…”許毅喃喃自語,呆滯的一屁股坐下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問道:“你爹真是這么說的?”
“一字不差!”
“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許毅嘆了口氣,擺擺手,讓楚凡離開。
楚凡剛走出書房,就見蘇媛、許君綽,還有撐得直打飽嗝的阿九,已經穿戴整齊,在門口等著他呢。
“你們這是…”
“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