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很詫異,一直溫文爾雅,甚至于有些懦弱的桃之助竟然會說出如何狠厲的話,不過想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戰斗就發生在昨天晚上,有那么多的人死在了桃之助的面前,桃之助發生變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桃之助,你真的覺得,要聯盟么?”野原長治問道。
“嗯!”桃之助點頭道,“這跟我們昨天不一樣,昨天有人進攻我們,我們只有反抗才有活路,而今天,我們跟小澤黑明聯盟,這樣我們才可以一起對付我們的另外一個敵人,小衫龍崎,小衫龍崎才是這一切幕后的指使,在殺死他的前提之下,其他所有一切,都可以退讓。”
“那好!”野原長治點頭道,“就聽你的!聯盟的事情,我交給你!”
“父親,我…恐怕不行吧。”桃之助小聲的說道,“我畢竟,沒有參與過這些事情,我的理想,還是當一名政客。”
“政客能夠救我們的命么?”野原長治問道。
“現在…不能。”桃之助說道。
“那就是了,等我們對付完小衫龍崎,等我們殺了小澤黑明,你再去當你的政客,我絕對不攔著你!”野原長治說道。
“真的么,父親大人?”桃之助問道。
“我可以對天保證!”野原長治說道。
“那好!”桃之助說道,“那結盟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看到桃之助答應負責結盟的事情,許太平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開口,在許太平看來,這條路,只要桃之助走上來,那就注定了下不去,所謂的事后再去當政客,這只能是一個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被實現的。
許太平相信野原長治一定清楚知道這一切,但是野原長治沒有說,或許,在野原長治的心里,已經將桃之助當成了他的繼承人吧,畢竟,之前的野原公田,已經完全失去了當一個繼承人的資格。
“結盟的事情其實不用太著急,我相信,如果小澤黑明足夠聰明,他,一定會來主動找你們的,只要他主動來找你們,那你們就占了主導地位,可以要到更多的好處!”許太平說道。
“我也這么覺得。”桃之助點頭道,“可以等小澤黑明自己上門來。不過,許桑,這個事情,我覺得,其實還有另外的一條路徑。”
“什么路徑?”許太平問道。
“你,以秘密合作的形式,加入到我們的聯盟之中!”桃之助說道。
“我么?”許太平看向了野原長治,說道,“你會放心讓我加入么?”
“這個…”野原長治猶豫了一下,從眼下的形勢來看,他們是屬于藩王,小衫龍崎就是屬于皇帝,而許太平,那就是另外一個國家的霸主,將這個霸主引入到他們的內部戰爭之中,或許可以得到不小的幫助,但是…一旦小衫龍崎倒下,那這個霸主,就很有可能甩不掉,到時候,他們甚至于可能需要付出巨額的代價,才能夠讓這個霸主離開。
如果這個霸主愿意離開那倒還好,最關鍵的就是怕,這個霸主到時候不想走,那就更麻煩了。
“既然我們連小澤黑明都能夠結盟,那為什么不能與許桑合作呢?我相信,如果許桑也加入到我們的聯盟中,那我們這邊的力量就會更加的強大,到時候,如果真的戰勝了小衫龍崎,那我們就可以輕易的收拾掉小澤黑明。”桃之助說道。
野原長治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的兒子雖然在某些方面很聰明,但是卻還是有稚嫩的一面,許太平都已經知道了他心里的顧忌,但是他的兒子,還是不知道。
“這件事情再議吧。”許太平主動開口道,“你們的聯盟先搞起來再說吧,不管怎么樣,我現在是你們青山會的敵人,太快跟你們搞在一起,也容易被人察覺,一旦被人查到,那你們就危險了。”
“好吧!”桃之助點了點頭,說道,“只能這樣了。”
三個人在正廳里聊了很久,這時候,正廳外頭忽然傳來了手下的聲音。
“組長,大少爺回來了。”
“進來。”野原長治冷著臉說道。
“是!”
隨著一陣開門聲,一個擔架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擔架上,手腳被砍斷的野原公田,躺在上面,面如死灰,他的雙手,從手肘的位置斷裂,而他的雙腿,則是從膝蓋的位置鍛煉。
手腳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要縫合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這輩子注定要成為一個沒有手沒有腳的殘疾人了。
得益于現在強大的醫療技術,此時的野原公田已 經完全恢復了意識,雙腿雙手的傷口,也在快速的恢復著,如果愿意花錢的話,倒是可以裝一些假體。
“父親大人。”野原公田側過了臉,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臉上滿是悔恨之色。
“你昨天,真的打算殺了你的弟弟,是么?”野原長治冷冷的問道。
野原公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野原長治說道,“就這樣吧,來人,把大少爺送回房間接受治療,沒有我的命令,大少爺不許離開房間半步。”
“是!”手下點了點頭,隨后推著擔架往外走。
“父親大人,我知道錯了,父親大人,求您原諒我吧,父親大人。”野原公田不斷的叫喊著,但是沒有用,野原長治根本不打算原諒他,也不打算給他多說話的機會。
沒多久,野原公田就被送走了。
桃之助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許太平站起身說道。
“許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桃之助說道。
“什么事?”許太平問道。
“如果…我們跟小澤黑明談判的時候,你…能不能一起來,至少讓小澤黑明知道,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樣的話,我還能多一些籌碼,拜托了。”桃之助對著許太平鞠躬道。
“桃之助,沒有誰有義務一直幫你,你要明白,這個世界,誰都要靠自己!”野原長治黑著臉說道。
“你父親說的沒錯,桃之助,誰都得靠自己,我能救你,但是,我不想被你利用,所以,談判的話,你自己跟小澤黑明來吧,當然,我有可能會暗中觀察你們,如果我有那個時間的話。”許太平笑道。
“是我失禮了。”桃之助對著許太平深鞠一躬,隨后起身說道,“我送您。”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后跟著桃之助一起往外走去。
兩人從大廳走出去,一直走到了門口的位置。
桃之助家的木門已經被炸爛了,此時正在修繕。
路上有人看到桃之助,都會面帶著笑容跟桃之助打招呼,畢竟,桃之助昨天晚上的表現,已經足以讓桃之助獲得在場的這些人的尊重。
桃之助將許太平送到了路邊,然后看著許太平說道,“許桑,我覺得…現在的我有些迷茫了。”
“是么?迷茫了好啊,沒有迷茫過,怎么會搞清楚未來的路要怎么走呢?”許太平說道。
“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我覺得…我真的很難受。”桃之助說道。
“打住。”許太平抬起手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如果你是個漂亮的女人的話,或許我還愿意聽幾句,可你是一個男人,那就算了,你要明白,這世界上,誰沒有點傷心難過的事呢?你覺得你很難受,保不準聽你話的人比你更難受,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在于不會隨便的將自己心酸的事情告訴別人,動不動找人談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傷心事告訴給別人的,都是小孩子,你要成為一個沒有弱點的男人,你的所有傷心事,都會成為你的弱點,所以,把這些事情憋回去,實在忍不了,看個片,打打灰機,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一個飛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打兩次。”
說完這些,許太平笑著拍了拍桃之助的肩膀,而后轉身離去。
看著許太平離去,桃之助不知道怎么的,覺得整個人豁然開朗,雖然他什么傷心事都沒有說給許太平聽,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有一種似乎什么都已經說出來了的舒爽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桃之助竟然有了些許的明悟,他看著許太平漸行漸遠,心里暗道,“許桑,我一定會做好父親交給我的事情的!我向你保證!”
許太平跟桃之助告別之后,并沒有回酒店,而是打了車,往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而去。
小澤黑明的家中。
小澤黑明聽著手下的匯報,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現在看來,最終的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社長大人了。”小澤黑明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家伙,暗地里慫恿我去對付野原長治,說會幫我擺平社團的一切,結果卻是為了讓我跟野原長治兩敗俱傷,我怎么就那么傻,聽信了他的話,現在我的勢力不如之前的三分之一,已經無力阻止他將觸手延伸到我的地盤上,這一盤棋,我輸了,輸的太徹底了,混蛋!”
(蛋姐進產房了,沒多少時間校對稿子,如果有錯別字啥的只能等后面再改,俺很快就要當爸爸了,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