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許太平離開了D區。
他換了衣服,稍微的改變了一下容貌,然后出現在了貝克恩大學的外面。
站在貝克恩大學的學校門口,沒有任何人認出來眼前這個看著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會是許太平。
許太平不得不感嘆,華白鷺的易容術真的是一個逆天的技能,這種易容術可以讓許太平擁有千變萬化的臉孔,當然,每一次易容的過程還是相當痛苦的,如非必要,許太平還真懶得變換樣貌。
雖然千變萬化的臉孔可以給許太平帶來不小的便利,但是其實局限性也很大,一個指紋變不了,瞳孔也不可能變,而現在的社會,很多安保強度高的地方,甚至于還采用了DNA驗證的方法,你變臉了也沒用,只要你的DNA一被搜集到,那資料庫里如果有你的就醫記錄啥的,基本上都能夠把你一整套的信息給搞出來。
所以,這是一個殺手很難做生意的年代,殺手不僅要確保完成任務,同時也要確保自己的DNA不被收集,不然很容易會給人留下線索。
據說目前由華夏牽頭,全世界正在建造一個史無前例的DNA數據庫,聽老Z說,在未來,每一個人出生的時候都必須將自己的DNA錄入到這個數據庫之中,然后建立一個檔案,而這個檔案將會跟隨你的一生。
這是完全不可控的一個事情,就好比他許太平,如果他在出生的時候被錄入了DNA檔案,那將來變成了血狼,然后執行任務的時候現場留下了血液,唾液,甚至于毛發,那只要DNA一檢查,立馬就能夠比對到他的身上,別說他是血狼了,就算是血龍,血神,那也沒啥卵用。
還好目前這個數據庫還只是在構建之中,不過按照時代的發展,恐怕未來幾年,這個數據庫就會被大規模的推廣到全世界范圍之內,到那時候,犯罪率將會直線下降。
當然,這只是國家的一些設想,至于到時候會怎么樣,許太平現在無法預知,他唯一覺得有些感慨的就是,他的所有DNA數據已經被老Z給替換過了,想要依靠許太平留下的DNA找到許太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以現在的科學力量來看,指不定未來多少年以后,科學家連人類的DNA都能夠改變了呢?畢竟,現在的所謂藥劑,生物科學研究,不都一直是在致力于改變人體的DNA么?
陳一桶做的,好像也是這個事情。
許太平想到陳一桶,又覺得渾身有些冷,他不由縮了縮脖子,然后繼續盯著對面的KBX大廈看。
就這樣看了許久,中午的時候,許太平回了一趟D區的酒吧,換上保安制服,又換回原來的模樣,而后前往了保衛室進行報道,吃過午飯之后,許太平又一次前往了KBX大廈外頭。
他什么事情都不看,就站在那觀察,觀察每一個進入KBX的人。
要進入KBX大廈,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門口嚴格的安檢,第一道安檢,是最簡單的,指紋,通過指紋之后,就是瞳孔的掃描,瞳孔掃描過后還要由KBX的保安隊伍進行搜身。
許太平看了一整天,發現,在第三道檢查的時候,KBX的保安隊伍主要只檢查進入KBX大廈的人是否有攜帶違禁物品,并不會去檢查對方的樣子,有的人就算帶著口罩,也很少會被要求把口罩取下,只有一個看著像是頭兒一樣的人物在的時候,那些保安才會要求所有人都把口罩摘下,而那個頭兒,只在早上出現過一次,下午并沒有出現。
許太平將這一切都記在了腦海里,當夜色降臨的時候,許太平剛打算返回,就接到了詹妮弗的電話。
“我能請你吃一頓飯么?武林高手。”詹妮弗問道。
“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了是么?”許太平笑著問道。
“沒事情的時候,我就不能找你么?”詹妮弗問道。
“直接說事情吧。吃飯就免了。”許太平說道。
“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吃一頓飯么?我承認那一次是我的錯,但是…我畢竟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久。”詹妮弗解釋道。
“那就是我小氣咯。”許太平笑道。
“反正我在賓克斯飯店等你,我訂好了位置,你要來。”詹妮弗說著,掛斷了電話。
“切,誰慣著你啊。”許太平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后把手機收了起來,轉身離去。
這個夜晚許太平并沒有去賓克斯飯店,對于許太平來說,難得沒有FBI的人盯著自己,他自然得多觀察一下自己的目標。
當詹妮弗在賓克斯飯店硬生生從六點等到八點的時候,詹妮弗終于忍不住了,給許太平打去了電話,結果許太平連電話都沒接就把手機給按了。
許太平可以對天發誓,他并不是故意針對詹妮弗,只是眼下他在觀察KBX大廈,不適合接電話,在這個KBX大廈周圍,有不少的暗哨,許太平為了不驚動這些人,只能讓自己盡量的低調。
詹妮弗打了個電話被許太平掛了,自然就打了第二個,結果卻發現許太平把她拉黑了!
拉黑的一個重要的標志就是不管你怎么打電話,對方都是正在通話中。
這下詹妮弗怒了,當即從飯店開著車就往貝克恩大學去,而此時的許太平,已經來到了KBX大廈對面大廈的樓頂。
這幢樓的高度比KBX大廈要低很多,而且KBX大廈的窗戶上布置著很多的傳感裝置,從這幢樓跳到KBX大廈那邊再順著 墻壁爬進樓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接下去還有一條路,就是從天上走,不過,許太平早就看到,KBX大廈的幾個角的位置,都安裝了紅外的探測儀,探測的紅外線是從地上到空中的,也就是說,從空中降落到KBX大廈也是行不通的。
所有進入KBX大廈的路徑,基本上都無法通過,對于許太平而言,眼下只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從正門進去,而要從正門進去,許太平面臨的難點有兩個,一個指紋,一個瞳孔。
許太平拿起了電話,打了一個出去。
“東西還沒到么?”許太平問道。
“已經發貨了,預計明天到。”電話那頭說道。
“錢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了。”許太平說道。
“嗯,收到了,合作愉快。”電話那頭的人笑著說道。
許太平掛斷了電話。
對于他這樣一個需要經常外出干活的人,各種各樣的器材供應商他是必然要認識的,而眼下他打去電話的人,就是一個器材供應商,在他的手上,有許太平需要的東西。
晚上十二點左右,許太平完成了今天一天的任務,返回了貝克恩大學。
在宿舍門口,許太平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車應該是詹妮弗的。
許太平微微皺眉,走進了宿舍樓,然后發現自己宿舍的房間門是開著的。
勁爆的音樂聲從房間里不加掩飾的傳了出來。
許太平走到了門口往里看去。
房間內煙霧繚繞,詹妮弗坐在沙發上,看那一張臉就知道她在憋氣,而且憋得相當痛苦。
“你來干什么?!”許太平驚訝的問道。
“我從六點等你等到了八點,然后在這里,從八點半,等到了十二點半。”詹妮弗對許太平說道。
她這話里透著一股子的怨念跟委屈,正常男人聽了肯定得心懷愧疚,不過還好,許太平這貨不是正常男人,他是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霸王,簡稱男霸!
“哦。”許太平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隨后說道,“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
一聽到許太平這話,詹妮弗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怎么不給你打電話?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了,你第一個還按掉了我的電話,后面呢?沒一個打的通,你還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怎么打?!”詹妮弗憤怒的質問道。
“別生氣嘛。”許太平笑著走到詹妮弗的身邊,隨后看了一眼躺在詹妮弗對面的艾琳說道,“你不回避一下么?”
“當電影看。”艾琳神色慵懶的說道。
“我在你這里,等了三個多小時,就看這個渾身紋身的女人不斷的抽煙,抽大麻,然后聽這見鬼的音樂,你竟然還問我為什么不給你打電話!!”詹妮弗憤恨的說道。
“如果你是八點半開始等的話,等到現在是四個多小時。”許太平糾正道。
“三個多小時就是三個多小時,不行么?!”詹妮弗問道。
“行…你別這么大的火氣嘛,你記得你第一天見我的時候,多么優雅啊,發這么大火至于么?不就是沒跟你吃飯么?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不用搞那些虛的!”許太平說道。
“你確定?”詹妮弗問道。
許太平眉頭一挑,他發現,自己似乎有一種被人下了套的感覺。
“我…確定…吧。”許太平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很想說不確定的,但是艾琳在這里,如果他說不確定了,未免太弱了。
“那好,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是第二天了,那明天的晚上,八點半,我的脫口秀節目,你來給我做嘉賓,到時候你將跟著名歌星勞倫斯先生一起與我進行對話!”詹妮弗說道。
“八點半?”許太平眉頭微微一挑,說道,“談到什么時候?”
“對話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但是錄制時間可能會有兩個半小時左右。”詹妮弗說道。
“可以,沒問題。”許太平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詹妮弗的心跟之前的許太平一樣咯噔了一下,好像也有一種被人下了套的感覺。